不是吧,還要加量?萵小苣的手緊張的握起來,不過很快再次鬆開。沒關係,她可以繼續找人幫忙。
夏風籐見狀又悠悠地開口,「這麼辛苦還要出來找水喝,太難為你了,我會派人在一邊伺候著,也好讓你好好的休息。」
說完,瞄瞄下面的小徒弟,卻發現她已經被打擊風化成木樁。
哈哈,真好玩。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跟她在一起,彷彿外界的事情一下子都消失一樣。
雖然事實上,廚王大賽的風聲如火如荼的傳播著,幾乎每家酒樓的主廚都收到請帖。可能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獨獨夏風籐沒有收到,可是他卻宛如並不在意一般,在別院中研究他的菜譜,順便逗萵小苣玩。
比如叫她拿蘿蔔刻人像,或者雕成小塊砌房子……不可否認的,他玩得快樂,萵小苣也奇怪的被整得很開心。
看得年糕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他倆都有夠不正常的。他哪裡知道,那些所謂的懲罰,一大半都不是萵小苣出馬。而夏風籐到底知不知道她玩的那些把戲?單看他指定的任務越來越刁鑽就可以知道,他不介意她玩陰的,只是別被他抓到。
當然,這也代表萵小苣被整得非常慘。
*** *** ***
「身為一個好廚子要有好的臂力,這樣才能自如的翻炒。所以從今天起,為師特地把附近鄰人的柴都拿回來幫忙劈,你要把它們全部劈好。」
小山一般的柴堆映滿了萵小苣的眼睛,她覺得眼前很暈,上次他說好廚子需要體力的時候,是逼她去河邊挑水,挑得她昏天暗地,雖然偷偷威脅年糕幫她做了不少,但依舊讓她腰酸背痛的以為自己提前到了八十歲。
她正要抗議,想不到夏風籐又祭出第二個酷刑。
「敏銳的味覺也很重要,你要分辨出這些菜裡放了什麼材料。」
一盤烏漆抹黑的菜擺在她的面前,詭異的氣味刺激著萵小苣頓時從快昏迷的狀態恢復過來。
她現在可以肯定夏風籐是在報復她澆了他一身菜汁,因為他臉上帶著愉快的獰笑。
「記住,一定要細細的品味,然後告訴我其中都放了什麼材料,一味都不能少。」
「不要吧……」誰來告訴她,要如何才能讓這個男人放棄怨恨,或者如何才能讓他覺得整她一點兒也不好玩。
不理會她的哀怨,夏風籐悠閒的搖著扇子躺在涼椅上,身邊的可愛小徒弟正在跟乾柴拚搏。看著別人辛苦,好像自己的悠閒就變得更加甘美。他半閉眼睛想著新的配菜,同時也想著如何發掘出新的一些食材。
初秋涼風吹過,夏風籐的散發被吹得亂七八糟的,向來喜歡吼人的唇難得放鬆了線條,鬆散的玄色長衫露出古銅色的強健胸膛……萵小苣看得有些發怔。
夏風籐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清朗少年,卻依舊傲氣逼人,只是這一刻,他卻像是個平凡的男人,平凡得讓每個女人都想依戀的男人。
耳邊枯燥的劈柴聲越來越遲緩、越來越輕,最後完全消失了。
可是夏風籐還沒有入睡,他的腦子在飛快的運轉著。
這次從國都回來,唐家派了人送行,可惜被他很不留情面的拒絕了。這之後,或許很快唐家就會派人來,到時候……
忽然他覺察到壓抑的氣息在靠近,有人躡手躡腳的在他的涼榻前蹲著。既然在場沒有第二個人,這個人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裝睡,感覺面前的人正用目光一點點的描繪著他的臉,最後彷彿是忍不住一樣,手指輕輕的撥弄起他的散發。萵小苣似乎並不知道這樣的力道其實很癢,夏風籐忍住沒動,好奇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慢慢的,顫抖的氣息漸漸貼近他,越來越近,目標彷彿是他的唇。鼻息吹拂著他很癢,可是他隱忍的等待著。萵小苣真的有膽子親他嗎?
就在最後的一瞬間,忽然遠處一道細碎的聲音傳來。夏風籐的理智清醒了過來,他冷不防的睜開眼睛。
「做什麼?!」
然而這一開口就亂套了。
「啊!」面前放大的俏臉猛地向後倒地,原本她手中的斧頭則飛了出去,把桌上那盤菜砸得稀巴爛。
顧不得繼續欺負她,夏風籐的臉再度黑了。
「萵小苣!」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連忙惶恐的跑過去拾起斧頭。
「我立刻開始劈柴!」
他氣結,「那些菜怎麼辦?」
她的臉還是紅得要命,但她裝作不知所措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啊,這是個意外!」
「意外?」他冷笑。
哼,破壞他整她的樂趣,就甘心受死吧!
「一會兒再去給我切十盤菜。」
說完別過臉繼續打盹。
萵小苣傻眼。
「不是吧,而且切那麼多做什麼啊?夏家上下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也要切!」
萵小苣哀嚎了聲,垂頭喪氣的繼續劈柴,可是未了還是忍不住偷看他背對休憩的身影。
他剛才覺察到了嗎?一定沒有吧,有的話恐怕早劈了她。
她哪裡知道夏風籐正好玩的摩擦著自己的唇,想像如果真的親上應該是怎樣的滋味。
唉,這樣的日子真是越來越上癮了。
第四章
夏家別院的悠閒,不代表外界的平靜。
夏風籐守株待兔的態度,終於還是惹惱等著他上門請罪求親的唐老爺子。
「……所以,最近幾天唐家會派人來,你們先準備一下。」
末了,停頓了下後又接著交代,「唐家的人來了,別讓他們靠近別院,離得戲遠越好。」
目前,他還不想讓自己新來的小徒弟給人當靶子,但是他也無意為了這些人放棄每日的樂趣。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隔離,畢竟以他的耐心,天天面對那些不受歡迎的人,如果沒有萵小苣來調劑一下心情,他大概會立刻揮舞飛刀砍死一切看不順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