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來夏風籐,她忍不住低聲罵,「死夏風籐!生兒子沒屁眼!」
最好連老婆都是個醜八怪!居然丟下她一個。說完想了想再呸呸兩聲,心裡加了條但書——要是她不小心嫁給夏風籐,以上詛咒作廢。
閉上眼睛,萵小苣只覺得自己餓得快虛脫。上次丫鬟有給她熬過粥,但是她喝了一口就嚥不下去,然後那個丫鬟好像很久都沒來過。現在的她好想喝一碗熱呼呼的薑湯面。
唉,她承認了,或許身體健康的時候吃什麼都無所謂,可是生病的時候還是希望吃到熱一點,看起來讓人有胃口的東西,最好是夏風籐親手做的。
她吸了吸鼻子,心情糟透了。
「我好可憐啊……」想著那個不知道在哪裡逍遙的老爹,還有丟下她不管的夏風籐,萵小苣覺得自己好悲慘。
忽然門咿呀開了,隨之一股香氣飄來,她愣了下,快速的抬頭,然後驚喜出聲,「師父?」
他站在半開的房門口,雖然還是繃著一張俊臉,但是手上卻提著一隻食籃,有些臭的臉色讓她懷疑剛才的話都被聽到了。
她頓時坐了起來,搶先賠笑,「師父來了啊,好香……」
垂涎的盯著食籃,好幾天沒吃到他做的菜了。
「這是給我吃的吧。」嚥一口口水,真的好餓了。
夏風籐上下打量著她,單薄的衣衫勾勒出屬於少女的曲線,身材……算是雌性生物吧,算算她的年紀還有期待的空間……
看夠屬於自己的福利後,他在萵小苣意圖撲上來前移開食籃。
「想吃的話先穿好衣服。」說完冷漠地別開臉,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萵小苣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裡衣,頓時紅著臉衝過去穿好衣服,心裡也嘀咕他居然可以看著她的春光還如此神態自若,看來她的身材真的很爛。
「還不快穿好?現在沒必要生病了。」
夏風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萵小苣嚇得猛力回身,只見他依舊神態自若的坐在桌前擺著他帶來的菜,彷彿沒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一滴冷汗當場落了下來。
他到底算君子還是小人?
*** *** ***
「師父,大賽的請帖你收到了嗎?」
這些天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畢竟她可是非常在意夏風籐的夢想,他是要成為廚王的人,怎麼可以失去這個大好的機會。
夏風籐靜靜瞅了她幾眼。
「你幹麼這麼在意?」她好像一直都在提廚王大賽的事。
她睜大眼睛。
「可是你不是想成為天下廚王才學藝這麼多年的嗎?」
「……我說過?」
臉色忽然高深莫測起來,夏風籐慢慢地攪拌著碗裡的粥,順便漫不經心的開口,「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親親徒弟以前見過我嗎?」
她張了張嘴巴,羞赧地點點頭,「是的,我們見過,你救了我。」
攪拌粥的修長食指顫動了下,然後繼續問:「這麼說親親徒弟其實是來報恩的?」
「報恩?」
萵小苣原本很想大力的點頭,可是仔細想想,她有報恩嗎?她幫夏風籐做了什麼?除了一堆麻煩以外沒有任何作為吧?
「我,好像沒有在報恩哦……」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挑了起來。
「可愛的小徒弟,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以後別對我說什麼報恩的話題,你師父的脾氣不太好。」
在他已經打算抱著她欺負一輩子的時候,要是她說她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報恩,他一定會很欣慰的扭斷她的脖子做成包子去餵狗。
萵小苣滿頭冷汗的看著他微笑背後的黑色影子。
「我、我絕對不會再提了。」
「很好。」放開她的下巴,他開始喝粥。
她坐正身子清清嗓子,繼續先前的話題。
「那麼請帖你有了嗎?」
「有了。」
啊?萵小苣詫異地抬眼。
「唐老爺子妥協了?」別跟她說是他妥協娶唐半夏了。
夏風籐冷笑一聲,看著今天問題特別詭異的徒弟。
「你知道養虎為患嗎?」
十五年前的流香樓還是個小小的酒樓,別說分號,連經營下去都是艱難。若不是因為它百年的字號夏家不肯丟棄,只怕這酒樓早就淹沒在戰亂的年間。
那時候的朝廷還是一片黑暗,唐家滿門朝官,收下的賄賂和侵吞的官銀多不勝數。不過風水輪流轉,落日國很快出現一個惡魔般的人物——殷夙傲,他手握兵權,逼退先帝立新帝,整個朝廷從此也就大換血,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唯恐被揪到小辮子。
而財物來路不明的唐家就需要一個掩護,這個掩護不但要讓人相信可以賺大錢,而且還要好控制。
當時空有百年老店之名的流香樓就被選中了,唐家只要提供很少的資助,讓它倒不了也成不了氣候就可以了。可惜誰都沒想到,夏家會出現一個耀眼卻桀驁不馴的夏風籐。
「養虎為患,如果唐家一開始帶著善意或者乾脆一口侵吞下流香樓,那麼局面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十五年過去了,唐家慢慢走向衰敗,流香樓卻成了座碩大的金礦,只是唐家已經很難控制這已經成長起來的猛虎了。
「請帖隨便就可以弄到,不需要任何高官推薦我依舊可以到皇宮比賽,之前不過是賣他們一個面子而已。」
說完話,粥也喝完了。
夏風籐撐著臉看向聽得發呆的萵小苣。
「現在放心了?」
她開心得大力點頭。
「知道師父不會被欺負就放心了。」
笨蛋,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自己怎麼免受他的欺負吧。夏風籐忍不住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現在只想知道一個消息。」
「什麼?」
她好奇的睜大眼睛,卻看他皺眉沉思。
「唐家憑什麼有自信可以找到替代我的人,那個據說廚藝不下於我的人到底是誰?」
萵小苣心裡暗自抽氣。死老爹,要是敢參加大賽她一定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