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染指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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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萵姑娘……」太監緊張的喚了聲,可是萵小苣死不撒手,一張小臉堅決的看著顏城陽,只希望他能允許自己棄權。

  「女兒……」萵筍急得靠上來,「你傻了,趁機重振名聲好撈錢啊。」

  「這道菜是他研究出的。」

  萵筍驚愕的看著女兒滿臉的慌亂。

  「而且我不要成為他的對手。」

  萵筍沉默了。對女兒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不是名、不是安適的生活,原來最重要的只是一個男人對她的看法。

  「爹……」

  萵筍看了女兒片刻,最終也舉起手。

  「既然夏風籐沒有出賽,那麼我也退出,期待下次廚王大賽。」

  全場陷入寂靜中,這場原本代表無數榮耀的廚王大賽,彷彿變成一個天下的笑話,只怕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允許這樣不知死活的挑釁。

  顏城陽定定看了人群中的一點後,忽然平靜的開口。

  「把菜送上來。」

  他是一國之君,他的命令就是天,沒有人可以當眾挑釁他的威嚴……然後一片鴉雀無聲中,一個男人忽然從人群後走出來。

  氣勢逼人,但是俊臉卻是微笑的。

  在眾人的目光中,他緩緩走到萵小苣面前,忽然伸指拈了塊菜放入口中。

  他的臉變幻著無數細微卻錯綜的表情,最後大笑了聲。

  「好手藝!」

  說完長衫一撩,他已經單膝跪在大殿上。

  「罪民夏風籐願承受一切責罰。」

  高傲的頭沒有低下,他仰面看著遙遠的大殿,彷彿沒看到萵小苣驚喜的目光,也沒看到唐老爺子的冷笑,更沒去看唐半夏的惱怒。

  顏城陽淡淡笑了下,沒想到他居然做了這個選擇。

  不過也好,今天的鬧劇終於在到達最糟糕的高潮後,也有了個最好的結尾。

  *** *** ***

  「由於參賽者有兩名退出,長月國吳御廚成為天下廚王。」

  「夏風籐擅自離開賽場又無視於皇威縱徒鬧事,罪大惡極、罪無可恕,但念其初犯又是可造之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收押刑部候審。」

  「萵筍,褻瀆賽場,並對皇上做出無禮舉動,罰銀三百兩。」

  「萵筍,公然抗旨拒絕繳納罰款,並以頭破壞石欄兩根,加罰三百兩。」

  「萵小苣,咬傷刑部數人,謾罵朝廷命官,收押候審。」

  「萵小苣,再次咬傷刑部數人,謾罵皇上,罰銀一千兩並收押候審。」

  殿外唐半夏沉默的喝著茶,最後還是吩咐人把解藥送到刑部給夏風籐。

  萵小苣做的菜裡是沒有毒,那個裝菜的盤子卻早淬了毒,不過沒關係,毒性發作很慢所以沒意外的話,除了夏風籐跟主謀唐半夏,根本沒有其它人發現,她的目的一開始也不過是栽贓給唐家派出的廚子,進而嫁禍給主辦廚王大賽的唐家。

  只是沒想到,夏風籐為了萵小苣,還是決定破壞她的計畫。

  「情種、情種,注定為情所傷。」

  什麼時候才能看透呢,這次所有人都是平手,可是她跟唐家的較量不會結束。

  下次,她會更加小心。

  *** *** ***

  一個月後,天下人終於從那場所謂的廚王大賽中回神過來。而當場被收押的萵小苣也被釋放了,她沒有回到平安鎮卻賴在下沙鎮不走,可是她再沒看過夏風籐。

  萵筍也從此一舉成名,丐幫從此人氣大漲,不少達官貴人都以加入丐幫為榮。丐幫的欠款和萵筍的罰金自然也就輕易的解決了。

  雖然貴為天曦國的前任御廚,也躋身為天下三大名廚之一,可是他居然找不到可以安身的酒樓。

  因為他的女兒不許他去其它酒樓,除了流香樓,可是每一家都希望他們父女去,除了流香樓。

  不過,既然他們現在丐幫經費足夠也就不用在意了,但是問題是,萵小苣如今極度的不正常。

  賴在下沙鎮快兩個月了,專程在夏家別院附近租了間房子,天天沒事幹就看著人家門口的動靜,什麼都不管。

  比如……

  「女兒,我去喝酒了。」

  「走好。」

  萵小苣像只豹子一樣趴在窗口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斜對面夏家別院的大門,眼睛散發的凌厲讓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毛骨悚然。

  「小苣!你到底什麼時候恢復正常?」萵筍索性坐下來問女兒,雖說以前不要他喝酒的女兒很不可愛,可是隨便他喝酒的女兒好像更不可愛。

  她沉默的抬起臉,看著他片刻低問:「老爹!你女兒是不是很醜,身材很差?」

  他認真的打量了下回答,「的確很醜身材很差,不過還不是最醜最差的。」

  「那麼老爹,你女兒是不是很笨很沒用?」

  萵筍再次認真回答,「不算特別笨特別沒用吧,比起老爹我是差不多。」

  萵小苣吸了口氣正準備哭訴,忽然覺得不對勁的面無表情轉向老爹。

  「你是來安慰我,還是打擊我的?」居然一句好話都沒有。

  萵筍賠笑回答,「當然是盡可能的安慰你了,不過我始終不明白,你那麼喜歡夏風籐,那為什麼不去皇宮找他,或者去夏家等他?」

  她的眼睛卻悲傷一片。

  「他說不認識我啊。」

  那日在大殿之上,她那麼努力的想要接近他向他解釋,得到的回答卻是他不認識她。而且他不是憤怒的說出這句話的,甚至是微笑的點頭說:「這個姑娘,在下不認識你。」

  一句話就把萵小苣傷得徹骨痛。

  夏風籐什麼時候笑得這麼親切過?沒有,他從來不會這麼笑,也不會在笑的時候,眼神那般的冷漠。

  「我完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就如夏風籐說過的,她一直都是個笨蛋,她怎麼可以妄想去代替他,他什麼時候需要過替身。

  萵筍歎了口氣,看著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沮喪的女兒。

  「這個男人有什麼好的?」二十年來,女兒一直跟他東奔西定四處乞討,什麼人沒見過、什麼飯沒吃過、什麼壞事……咳咳,沒做過,她怎麼可能會栽在一個廚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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