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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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氣憤的淚水滾落眼眶,她再也擠不出笑容,「哥,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但結果呢?人家根本不理我,是他打我耶,他都沒有錯嗎?」

  被點名的胤律冷眼睨她,「是你侮辱我妻子在先。」

  妻子!岳上弦凝睇著他那帶著護衛的神情,一顆心怦然狂跳。

  「我侮辱什麼?她本來就是只——」

  「妹妹,不得放肆!」建宇連忙出聲,身為胤律的多年知己,他深知他絕不會因有他在場而控制不動粗。

  靖憶格格見胤律一雙黑眸像夜間燃燒的兩把怒焰,只好硬生生的將那個敏感的字給嚥下,但發狠的護眼瞪向岳上弦。全是她害的!

  岳上弦被看得不得不低頭。

  「走!」

  「咦?」她立即抬頭看著將她拉起身來的胤貝勒,但他沒瞧她,只是看著好友道;「明天到馬場來,咱們好好敘敘。」

  「好。」建宇也不勉強留客。

  「哥!」

  兩人相偕離開,靖憶格格氣沖沖的將整桌好酒好菜全掀了,哭哭啼啼看著哥哥埋怨不已,「你根本沒幫我……」

  「你的脾氣再不改,連神也幫不了你。」

  他歎息一聲,也轉身回房,留下跺腳痛哭的妹妹。

  *** *** ***

  翌日,天朗氣清,坤輿馬場上,胤律跟建宇分乘兩匹神駒競技,兩人配帶著弓箭,比騎馬速度也比射箭的準頭,而在歇口氣時,兩人則談天說地,但很有默契的不談家裡和友人。

  兩個時辰後,他們將馬兒騎回專屬的馬廄,建宇的馬兒立即有馬場的小廝代為照顧,而胤律則是親自為愛馬卸掉身上馬鞍,再拿起布來擦拭馬兒身上的汗水,避免著涼,再拍拍它的頭,跟它說點悄悄話……

  建宇看著這一幕,意味深長的道:「火爆貝勒愛馬成癡,對女人都沒對馬來得溫柔,但我想有人已經跨過這條線了,是不?」

  他有些困窘,但神情隨即恢復,邊梳理馬兒身上的鬃毛邊答,「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裝蒜!「昨晚同行,是擔心少福晉被舍妹欺負吧?」

  「隨你怎麼想。」胤律邊說邊將梳子放回架上,逕自走出馬廄。

  建宇撫著下顎,看著好友略微僵硬的背影。看來,他得再會會少福晉,好觀察觀察她有什麼通天本領,可以讓這嘗遍百花的好友特別愛護?

  只是,接下來幾日,他這個宇王爺回蘇州的消息傳開了,除了福王爺夫婦設宴款待外,一些皇親富商更是連番宴請,除了自幼看他長大的福王爺夫婦是沒有所求的真心招待外,其它人不是問候皇上及宮中情形,就是想花錢買官,但不管如何,拉攏他這皇上眼前的大紅人才是最終目的。

  好不容易吃完、喝完了,他今兒個再訪福王府。當日設宴,好友妒心發作帶老婆到馬場去,今日,他可要好好質問一番。

  沒想到,又撲了個空,兩人全出門了。

  「小姐她教一些不識字的老百姓學字去,應該不會太晚回來,至於胤貝勒則是收到一封信就出門了。」小梅說到這事還有些不開心,她不過染了點風寒,小姐就要她休息,不必跟去。

  一封信?他有些困惑,但還是跟小梅道:「罷了,我晚一點再來。」

  他乘轎離去,在經過怡紅院時,夜已低垂,不少鶯鶯燕燕在紅燈前向他搔首弄姿,他微微一笑,要轎夫走快些離去,殊不知他要找的兩人,此時全在怡紅院後方那一棟精心建造的庭園閣樓裡。

  樓台上,鄭香兒哽咽的窩在胤律的懷裡,哭訴自己被老嬤嬤看守的這段日子,丫鬟,奴才誰也不許出去,今天,她好不容易才躲進送日用品進見蝶山莊的馬車才能脫困,再差人送信到王府,約他來這兒相見。

  訴說完這段悲慘遭遇,她忍不住埋怨起他來,「香兒真不敢相信,胤貝勒為了那頭母豬而忘了我的存在!」聽來,她已經打探到這段日子成了深宮怨婦的原因。

  「我沒有忘記,只是忙。」

  胤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其實是忘了她了,但——

  他眉一蹙。難怪這陣子他都不見老嬤嬤人影,看來,是奶奶安排她去的,這兩個老傢伙,一再干涉他的私事!

  「胤貝勒,你都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辛苦,我又有多麼想念你……」

  她緊緊擁抱他。

  這一幕全落在閣樓外,隔著曲橋假山後的岳上弦眼裡,她身旁站了一名在這兒工作的老婦,她也是這段日子向她努力習字的平民婆婆之一。

  老婆婆此時可懊悔極了,她跟老伴的工作就是負責修剪打掃這庭園,吃住也全在假山後的小木屋裡,而這兒是怡紅院老鴇的住處,與那吵雜熱鬧的怡紅院僅有一牆之隔。

  這時,怡紅院忙,老鴇絕不會來的,所以,為了表達對少福晉這段日子真心對待的感謝,她請她到這兒嘗點她親手做的點心,誰知,她們才從後門進入,就瞧見從庭園走進樓閣的胤貝勒,接著,又聽到鄭香兒的聲音……

  從這兒望向不遠處的樓閣內,只見兩人摟摟抱抱,就連談話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喜歡她而跟她在一起的,是不是?如果是,我可不饒她!」

  「你想太多了,我跟她在一起純粹是無聊好玩,換換口味……」

  胤律這話是敷衍,但也驚覺到自己對岳上弦真的有不一樣的感覺。

  要不,他應是甩袖離去,因為沒有女人可以干涉他的事,但就因為他很清楚鄭香兒能得到花魁之冠,不全然是因出色的外貌,而是心機與手段。

  怡紅院曾買來不少美人,但有些沒機會露臉就掛了,他常常在這兒出入,早耳聞那些美人是如何香消玉殞的……

  他抿抿唇,見鄭香兒的美眸仍有疑慮,為了保護岳上弦,他開始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把妻子批評得一無是處……

  鄭香兒愈聽愈開心,她主動吻上他的唇,他亦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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