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的瞪著好友,「那些人全是白癡,忘了她曾經肥得像豬的模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已是過去。」
胤律「砰」的一聲,將酒杯用力的砸回桌上,怒不可遏的看著他,「你說夠了沒有?」
他一挑眉,「何必動怒?我聽聞你近半個月不曾踏進見蝶山莊,鄭香兒憤而琵琶別抱,還將山莊裡的珠寶古董搜刮一空,改當揚州首富的小妾去了。」
「那些珠寶古董是我給她的,當然還另贈一紙休書。」
「我想原因還是出在變成了大美人的少福晉吧?」
「不是!」他大口的又喝了口酒。
只有他知道,早在他和鄭香兒出遊那半年,他的心就老掛記著岳上弦了,而當時的她,還是「重量級」的妻子,與她變瘦變美壓根無關。
「不是?」建宇在心中竊笑一聲,一手拿起酒杯就口,俊美的臉上儘是不信,「別逞強,她現在成了搶手貨,你這種態度,小心失去她。」
「失去?!她已是我胤貝勒的妻!」
「但每個人都知道她仍是完璧之身。」他涼涼的又補上一句。這可全拜好友過去「他絕不碰母豬」之言所賜!城裡的公子哥兒才會這麼瘋狂。
胤律臉色悚然一變,「該死的,我現在就回去要了她,看他們還搶什麼?!」
他一口氣將那剩下的半罈酒仰頭灌下,扔下銀兩後,怒甩袖子離開。
*** *** ***
「小姐、小姐,快去躲起來啊!」
小梅三步並作兩步的急急奔入後花園,清秀的臉龐全是驚慌。
「躲什麼?!」
冷峻的言詞來自她後方,小梅臉色一白,急忙轉身行禮,「姑爺。」天啊,他怎麼來得那麼快?!前院不是擠了一大堆要見小姐的公子哥兒嗎?面對那些人,難道胤貝勒連寒暄幾句都沒有?
「下去!」他吼了她。
「是!」小梅瑟縮一下,再欠了欠身,擔憂的眸子瞥了小姐一眼,這才不得不退下。
胤律冷冷的瞪著佇立在百花齊放的花卉中卻毫不遜色的岳上弦,她一身高貴的紫緞長袍、頭戴絹花髮飾,腳蹬花盆底鞋,眼顰秋水、唇似丹朱,如月裡嫦娥,美得令人驚歎。
在他打量間,岳上弦也直勾勾的凝睇著每見上一次就覺得他更加魅惑迷人的胤貝勒,一身白色圓領大襟長袍,高俊挺拔,只是一雙漂亮黑眸裡有著驚濤駭浪,像要將她吞噬,若非近日已習慣這樣的眼神,她早被嚇得魂不附體。
她輕歎一聲。真不知又是誰惹到他了,但他最近的脾氣動輒得咎、三屍暴跳,不吼那些上門來的公子哥兒,卻盡吼她東軒園的僕人,她還是閃遠點的好。
環抱起剛剛剪枝的玫瑰花,她輕輕跟他點個頭,越過他,就要回東軒園。
胤律撇撇嘴角,臭著一張俊顏,默不吭聲的跟在她身後。
岳上弦擰擰柳眉,愈走愈快,他的步伐也跟著加大,在她推門要進入房裡時,他竟然也要跟進,她想也沒想的就轉身擋在門口,「做什麼?」
他瞪著她橫在門口的左手,「做什麼?當然是進去。」
「不行!」
他俊臉不悅,「為什麼我不能進自己的房間?」
「胤貝勒的房間在西廂的御峰堂,這兒是豬舍,你忘了?」
胤律語塞。
「你若進來就成了公豬了。」她笑瞇瞇的提醒他。
不當母豬,她心情可真好!但他不好,大大的不好!
他怒目切齒的命令,「讓開!」
但她硬是不動,他黑眸半瞇,硬是粗魯的擠身進去,她一個踉蹌,右手抱著的玫瑰花掉落一地,還差點跌倒,好在他大手及時一扯,將她拉入懷中,她喘口氣,意識到自己被他抱住,神色不一變,極力想推開,他又故意將她抱得更緊,還一字一字的提醒她,「你是我的妻。」
她反唇相稽,「以前是母豬,現在倒成了你的妻?」
一想到外面那些男人,雖然她拒見,但他還是很不開心,「少廢話,給我好好伺候!」他用力的將她甩到床上,回身一揮掌,兩扇房門也主動關上。
她難以置信的從床上坐起身後,忿然的道:「胤貝勒就這麼膚淺?一個女人的容貌決定你的需求?」
什麼?!敢說他膚淺!他一個箭步上前,大為光火的一把扣住她的纖腰,俯身就要吻住她,她急著別開臉,而這個舉動讓他胸口的怒火更為澎湃,他強力鉗制,一手粗暴的拉扯她的長髮,迫使她轉過來面對他,毫不憐惜的唇則懲罰似的咬住她的唇。
痛!她嘗到鹹鹹的血,氣憤的瞪向那雙陰鷙的黑眸。
頓時,冒火的四目對峙,他的唇不再進攻,卻也沒有離開,可是她卻被迫維持原狀,而被揪緊的髮根隱隱作痛,更因沸騰的怒火,她的胸脯劇烈起伏的壓擠他堅硬的胸膛,而灼燙的慾火也在此番情形下,在胤律的血液間迅速的燃燒起來。
他絕對可以要了她,她是他的妻,但這雙冒著火焰的美眸——
可惡!他怒不可遏的甩開了她,聽到她一聲痛苦輕呼,他一愣,回頭看到倒臥在床上的她撫著頭狠狠瞪他一眼時,他抿緊了薄唇,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可惡、可惡!他施展輕功飛掠至馬廄,直接跨坐上黑色駿馬後,一踢馬腹奔馳王建宇所居的宇王府。
府裡上上下下一見火爆貝勒怒氣衝天而來,個個急閃。
胤律更是目中無人的直奔好友的涵碧樓。
建宇此時正在亭台喝茶,還對一旁老臭著一張臉的妹妹訓話,但一見到臉色鐵青的好友快步行至,他先是一愣,隨即笑道:「不是有人回頭去要了蘇州第一美女,怎麼這麼『快』?我才回來沒多久呢!」他不怕死的出言調侃。
坐在一旁的靖憶格格立即瞪他一眼,再怯怯的看著胤貝勒。她好想他,但礙於面子,卻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