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好,不是也罷,反正我是要定你了。」他拒絕聆聽她的解釋,執意要三思孤行。
或許她說的沒錯,在這整個事件中,她才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但是又如何?若她一開始不是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或許他還不屑與她攀上關係。但來不及了,打從她咄咄逼人、像只刺蝟般無時無刻張著全身的刺,保護自己開始,她已經徹底引起他的興趣。他要征服她,而且也勢在必得。
不過話說回來,沈彥廷也不懂自己為何執意要選擇上她,她並不美,若要說美,他背後那一大票紅粉知己,絕對個個勝過她,更何況她還帶有殘疾在身,甚至還有私奔的惡名。歸納以上幾點,儘管他想破頭也歸納不出一個他想要她的具體的理由。
沈彥廷想要她,她就非得順他的意嗎?若她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人,今天她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既然他有他的堅持,她也有她的。他雖財大勢大,但她就不相信他的影響力能普及至每一家大大小小的醫院,這一家不行,她還可以找別家,別家不行,她總還有另一家,她不相信台灣這麼大,醫院這麼多,卻沒有一家是她們的容身之處。她要讓他清楚知道,並非所有的人事物,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垂手可得。
歐楚琳心裡已有了這一層認知,她絕不會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更何況更多的苦,她不也都熬過來了,沒有理由,這一個苦難會渡不過去。
於是她默不吭聲地繼續往後挪動,企圖和他劃出一道無形距離。直至背脊抵住冰冷的牆壁,她才猛然驚醒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囿在他伸手可得的範圍內,他炙熱的呼吸,危險的氣息,無一不緊緊包圍住她。她微微輕顫,試著掙開他的包圍與欺近,卻總是力不從心,他給她的影響力始終勝過她自己想像的多。
她突然冷漠下來的神色讓沈彥廷也跟著警惕起來,他知道她臉上的面無表情絕非是表面上看到般的簡單,可是任他怎麼左思右想,卻仍舊猜不透她突如其來的冷靜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的態度太過冷靜也太過詭譎,這不該是萑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該有的神色,像是在計量什麼又似計劃著一出驚天動地的戲碼。他瞇起眼嚴厲審視她,試圖由她漠然的表情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你在想什麼?」他以手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他銳利的雙眸。
「你想知道?」她無懼地對上他的眼,「你不會想聽的。」
「少跟我打啞謎,你說是不說?」他要聽,儘管他心裡早已百分之百確定,那些話永遠不會是他想聽見的,但他仍要看看她是否有勇氣在他面前說出口?
「別以為你事事都可以稱心如意,我就偏不信,無論我走到天涯海角,都有你的魔爪存在。」就算他惡勢力遍佈各地,但一定也會有個鞭長莫及的地方吧。
她心裡雖是這麼想著,其實是一點把握也沒有。若今天她不是沈氏集團中的一員,或許她還能多擁有些自信,不過就因為她是,反倒覺得這番對他宣示的話,只不過是狗急跳牆的自欺欺人罷了。沈氏集團的勢力不僅遍及台灣各地,就連歐美各國也有分公司,她不禁苦笑,面對眼前財大勢大的他,她又該以怎樣的姿態去與他相抗爭呢?只怕她都還沒開始,就必須被迫宣告結束了吧。
「魔爪?」聞言,沈彥廷再也克制不了地笑出聲。全世界大概就只有她會不識好歹地這麼稱呼他吧。想想,他也真是反骨的很,明明願意自動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何其多?而他卻偏偏反骨的挑上她這一個非但不領情,而且身上還帶有殘疾的女人,他若不是反骨,就是自討苦吃。
「你笑什麼?」歐楚琳警戒地盯視他。他怎能在這種緊窒的時刻大笑出聲,這實在太反常了,一點也不像外界所稱的冷酷無情。
沈彥廷在外頭的傳聞十分多,但都不外乎是精明、冷峻、脾氣暴躁和花花公子,而今,他卻沒防備地笑的如此開懷,任誰都不禁為之納悶。
「我笑的是你。」在對上她茫無頭緒的表情後,他再也隱忍不住地狂笑出來。
他狂肆的笑,徹底引起她的不滿,羞憤之餘一掌就朝他揮了過去。「不准笑!」
而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的手才剛揮起,就迅速被他擒住。「沒有一個人敢動手打我,你說我該佩服你過人的勇氣,還是恥笑你的不自量力?」
說話的同時,沈彥廷更不忘把她從頭到腳審視一回。像是在品頭論足一件商品般,直勾勾的眼絲,絲毫沒遺漏任何一處。一會,他不著痕跡地微揚嘴角,腦中開始閃爍著邪惡的整人念頭。
他很高興,他並沒看錯人,之前他還擔心他提出要她成為他暫時避人耳目的女人時,她會同他那堆紅粉知己般看上他背後的財勢而緊緊咬住他不放。事實證明,放長線釣上的魚的確份外美味,他投入的賭注也沒讓他失望,而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親身體會與她共同生活的日子,會是何等的刺激驚奇。
她的手被他抓得好疼,而他明明看到她痛苦難奈的神色卻仍舊不肯鬆手,他們都在等,等待其中一方願賭服輸,而他好整以暇的輕鬆態度,就好似非要等她舉高雙手向他投降才甘心。倔強的她又豈會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儘管手腕不斷傳來陣陣刺痛,但為了不讓他看見她無助脆弱的一面,她以貝齒緊緊咬住下唇,企圖以另一個痛楚來轉移注意力。
歐楚琳倔強不服輸的模樣,他瞧見了,他沒多說什麼,輕聲讚賞後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欺上她的紅唇,而她的唇,自從上次品嚐過後,他就一直有種意猶未盡的感受。
他狠狠地吻上她抿緊的櫻唇,撬開貝齒,瘋狂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她的甜美一如以往,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次吻上她,他總覺得自己像個十多歲的毛頭小子,怎麼也抑制不住心裡那股對她獨有的狂熱。他想要她的慾望,遠勝過他心裡所湧起的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