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視著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父母,他突然有了悔不當初的感受,當時若不是自己太懶的回家,也不會為了方便父母親來采視他,而打造了屋子的鑰匙給他們,是不是有點自作孽不可活的報應?
像是怕歐楚琳赤裸身軀被人窺見似的,他緊密地以被單蓋住她,然後一雙手也跟著環了上去,連人帶被地把她納入自己的胸懷裡。如果是平時他在他人面前對她做出親密動作,她定是想也不想就推開他。但今非昔比,她非但沒推開他,反而順水般躲的更密了,誰教她被人捉姦在床,羞都羞死了!
「你們該按電鈴的——」一邊溫柔地環抱住懷裡的可人兒,一邊朝眼前不識趣的二人發出有生以來最痛惡的怒吼。
沈父聳聳肩,十分無辜答道。「我們是按過了,卻也沒人來應門,我以為你不在家,誰知一打開門,就聽到有個女的在尖叫,這下可急死我們二老了,我們還以為發生命案,二話不說,當然是救人要緊,豈知……」
沈母用力的眨眼,好像想努力擠出幾滴淚水來博取同情。「我們怎麼也想不到會撞見你和人在床上打得火熱,我們也很無辜啊!」
「你們……」沈彥廷氣的牙癢癢的,卻始終無法對著眼前二人發火。
「我說啊兒子,這種運動適合在晚上做,大白天也做,不僅會荒廢了公事,似乎也有點傷身,但你若是想替咱們沈家生個繼承人,那又另當別論了。」沈父緊接著再次落井下石。
「你們先出去,我和楚琳等會就來。」嚥下心中怒氣,他不斷地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發飆的時候,有事的話也都該等他們梳理完畢之後,再好好坐下來談。
「楚琳?原來她就叫楚琳啊!」沈母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她直勾勾地盯著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歐楚琳。「我說啊楚琳,人家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反正早晚都要面對我們,不如現在……」
「媽——」
「叫什麼叫?養了你三十年,早就不稀罕你多喚我一聲媽,反倒是老媽我對躲在被窩裡的女孩十分感興趣呢!」沈母不理會沈彥廷頻頻傳來求饒眼色,反而朝床鋪愈走愈近,眼看著沈彥廷一副想把人「拆吃入腹」的樣子,她更是興致勃勃,一副不搞得他們天翻地覆誓不罷休的模樣。「楚琳乖,來,抬起頭讓爸媽好好瞧一下。」
歐楚琳哪來的臉抬頭啊!因為羞赧,也為了逃避「刺目」的視線,她想也沒想的頻頻往沈彥廷胸懷裡挪近,只是她萬萬也沒想到她唯一逃避的方法反而成了他們捉弄她的把柄。
「我說老伴,我們是不是選錯時間來看兒媳婦?人家年輕人在床上打的正火熱,我們卻不識趣的中途打擾,聽人家說這樣很容易沒了性致,要是到時他們生不出一兒半女來,咱們二老,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沈父實在也想趁此難得機會好好捉弄沈彥廷一番,但礙於沈彥廷這座大火山已緒勢待發,他識時務地抓住沈母,解救水深火熱的二個年輕人。
沈母思索了會才緩緩道:「好吧!這次就饒了你們,不過別高興得太早,限你們在五分鐘之內,穿好衣服出來給我解釋這一切。」
當二老轉身離去後,沈彥廷百味雜陳的直盯著仍躲在被窩裡的歐楚琳。他們之間的感情地基一開始就搭的不夠堅實穩固,現在再被他父母們這兩個強烈颱風橫掃過,看來情況更是岌岌可危了。一時半刻間,他甚至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眼前這一切,他父母根本沒給他解釋機會,就一口斷定歐楚琳是沈家未來的媳婦,這會看來是有得忙了。
「楚琳,可以出來了,我父母已經離開了。」他拍拍她的肩頭輕聲道。
確定沈氏父母早已離去,歐楚琳才緩緩地探出頭來,尷尬之情不需言語即能輕易識破,誰教她整個俏臉紅的像顆蘋果似的,明眼人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我很抱歉!」沈彥廷怎麼也沒料到他父母會突地給了他這一記重擊,的的確確給了他有生以來最大的一個威脅,更是他從來沒體會過的恐懼。他怕在他們感情才剛起步時就慘遭滅頂,但他不要啊!他好不容易才擄獲她的心,怎麼也不希望才剛燃起的希望就因此而破滅。
思及此,他愈想愈害怕,也愈加恐懼,深怕她在他不注意的瞬間就突地在他生命中消失無蹤。因為擔心失去她,更害怕沒有她陪伴的日子,在她還沒意識到他下一個舉動時,他已緊緊地環抱住她,過大的力量早已因懼怕而忘了收放。
「你弄痛我了。」感到疼痛,她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放開她後,剎那間讓他感到無依無靠,像是一隻孤舟找不到一個可停泊的港口。
他的擔憂她又豈是看不出?她不是無心之人,因此更能感受到他自始至終對她所用的心。這種時候,她反而相信無聲勝有聲,於是靜默地伸出雙手緊緊環握住他的大掌,在無形中貫注一股力量給他。
望著她,他由她眼裡瞧見了深情而堅定的神情,激動之餘,他再度將她擁入懷中,有力的雙臂用力地摟住她,像是恨不得將她揉人體內才甘心似的。
「不要離開我,不管我父母等會對你說了什麼,我都求你不要有離開我的念頭好嗎?」窩在她的肩頭輕問,他不敢再盯視她的眼,怕會由她眼中看到他不願瞧見的結局。
而她卻以反擁抱他來傳達她心裡所要表達的答案,相信聰明如他必會知曉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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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就緒後,沈彥廷和歐楚琳二人才手牽著手慢慢踱步來到大廳中。當歐楚琳不經意瞥見沈氏父母別有居心的神色時,她更是不自覺地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