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廷怎麼也沒料到記者們這麼快就湧了來,原本只是純粹來探望紅粉知己童琍,豈知……
他搞不懂明明是芝麻綠豆小事,女人就喜歡把事搞到雞飛狗跳。若他料想的沒錯,這群令他措手不及的記者們定是童琍引來的,看來他們也該到分手的時候了。
「沈先生,請問你和童琍小姐是情人嗎?根據童小姐給我們的訊息說,你們已經開始籌劃婚禮,這是真的嗎?」一名不知死活的記者逮到機會,開口就問,「如果消息來源屬實,那麼你抱在懷中這位小姐,又怎麼說?」殊不知他們沒預警的出現在沈彥廷面前已令他感到十分不悅。
「沈先生,請問你和抱在懷裡這位小姐是何關係?這麼做是不是又代表著你即將與童琍小姐成為過去式?」另一名記者也不甘示弱的開口就問。
「請問這位小姐,你又是如何與沈彥廷先生相識的?你介意他與童琍小姐糾纏不清的關係嗎?」
記者們左一句右一句地盤問他們,混亂和吵雜的場面,讓二人不約而同的想逃離這堆緊迫盯人的礙事者。她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然而自遇上他後,他徹底改變了她原本平靜無痕的生活方式。
「不要對我拍照,我什麼都不知道——」突然間,她揮舞雙手,發了狂似的大聲吼叫,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得去忍受這樣的屈辱,不斷閃爍的鎂光燈讓她感到自己是赤裸裸地站在這群人面前,手足無措地任人串割。自他們相遇之後,她所遇到的事,全是那麼令她措手不及。
瞧見她受傷神色,他一顆心也跟著擰了起來。回想起兩人相遇後的種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還得再應付多少次的突發狀況?而這一切全因童琍而起,氣得他恨不得想要掐死童琍。
嘈雜中伴著他低咒的聲音,隨即由他口中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回答記者們的問題,還是詢問她。
「幾號?」
歐楚琳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混沌狀況,伴著他不悅低吼,她只感到所有原本平靜的生活在遇上他後,全變了調。不其然地接觸到他直視而來銳利眸光,歐楚琳怯怯地重新整頓腦袋裡的思緒。「你說什麼?」
他的話,她幾乎是集中所有注意力才勉強聽到,原本已不太靈光的耳朵,現今又處於如此吵雜環境中,她更是得集中所有注意力才行。
「我說幾號病房?」等不及她弄清他的話,沈彥廷已飛快地抱著她突破人群,邊跑邊問。「你要探病的人,住在幾號房?」見她皺起眉頭努力思索他的話,他只好再重覆問一遍,現在唯一能躲開記者們的圍攻,只剩這個地方了。
他突如其來跑了起來和一馬沖關地突破重危的舉動,不僅是記者們感到意外,就連被他抱在懷裡的她也不例外。就在他抱著她在醫院長廊狂奔起來的同時,她因害怕而不自覺的以手環住他的頸項,一顆受著驚嚇的小臉更是緊緊埋入他胸懷。這回幾乎是他們相遇以來,意見唯一相同的一次。
「2號病房。」小小的聲音,從他懷中傳了出來。
真是謝天謝地,沈彥廷才拔足狂奔沒一會,「2」這個號碼迅速地映入他眼簾,沒再多猶豫,一腳用力踹開房門。
*** *** ***
一進入病房,沈彥廷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鎖起房門,把外頭那一大票記者群們一併擋在外頭。
當他氣喘噓噓地把歐楚琳置在離病床不遠處前的一張椅子上後,本能地環視四週一圈,除了幾名護士外,他在病床上瞧見的是一名年約四、五十歲的婦人……是她母親嗎?
他懷著不解的眸光看向婦人的同時,那名婦人也以同樣的姿態審視著他。
「小琳,這位是……」沈彥廷還來不及發問,倒是躺在病床上的婦人葉惠珊先開口詢問。她的眼裡閃著饒富興致的神色,迫不及待想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
究竟是多久了呢?大概是打從她救起歐楚琳的那一天起,印象中她就不曾再看到任何一名男子出現在她的身邊,而今她還被他抱了進來,這代表著什麼來著?
「葉姐,別理他,他是……」歐楚琳急忙解釋,只因她在葉惠珊眼中看到誤解的神色。
她的話還沒說完,硬生生地被沈彥廷霸道地打斷。「你好!我是沈彥廷。」
「根本沒人想知道你是誰,現在你可以走了。」她不想讓葉姐誤會,急急忙忙想打發沈彥廷走人。
歐楚琳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他。才和他相處幾個鐘頭,她平靜的生活就被他狠狠地打亂了。有了前車之監,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轍,痛一次就顯得太多了。
「小琳,來者是客,別失了禮貌。」葉惠珊向沈彥廷點了個頭示意後又說:「替我倒杯茶,給沈先生。」
「葉姐,你不知道他……」歐楚琳急向葉惠珊解釋自己排斥他的原因,她相信葉姐若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她一定會與她站在同一陣線。
「小琳。」葉惠珊冷聲道。
再怎麼不情願,歐楚琳也不敢違背葉惠珊的話,畢竟在這世上,現在唯一最關心她人也只剩葉姐了,再加上她現在有病在身,她更不想讓她痛苦難受。她十分不情願地在身旁的茶几上倒了杯水,然後凶悍的遞給沈彥廷。
「請喝!」歐楚琳把杯子重重地擱在桌上,力道之重,使得杯裡的水濺了些許出來。
「小琳,你今天怎麼了?口氣這麼沖,這一點也不像你。」葉惠珊輕輕責備。
「我……」
「你什麼也別說,我知道你想對我解釋什麼。」她吁了口氣,「但是沈先生畢竟是你的恩人,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至少也該對人家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