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請您不要侮辱韋菱。」睿廷凝重的臉上出現勃發的怒氣,「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所有的錯都是我一人造成的,與韋菱無關。」
他願意放棄任何東西,也願意一肩承擔下所有的罪名,但就是不准任何人侮辱韋菱。
「事到如今你還敢說這種話?」歐陽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你瘋了是不是?依蘿哪一點不好?論品行、相貌、家世,她哪一點比不上韋菱?更何況韋菱還是有夫之婦,還有一個女兒……」
「媽,我已經說過了,韋菱已經在進行離婚的事……」睿廷嗓音沙啞地解釋。
「閉嘴!就算她離了婚,我也絕不許她進咱們家的門。睿廷,聽媽的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跟韋菱之間趕快一刀兩斷,依照原訂計劃迎娶依蘿。」歐陽夫人放軟態度試圖打動兒子。
「不可能的,媽。」睿廷斷然拒絕,「那樣做不但侮辱我,更是侮辱韋菱還有依蘿。媽,請您尊重我們四個人之間真正的愛情,成全我和韋菱,也成全依蘿和睿昕。」
「這麼荒謬可笑的事你叫我怎麼答應?」歐陽夫人憤怒地拔高嗓門。「你想逼死老媽是不是?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你和依蘿已經訂了婚,她是我的大兒媳,你叫我怎麼跟別人解釋你和依蘿不結婚了,她從我的大兒媳變為二兒媳?而你去迎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兒子,你為什麼不肯接納依蘿?是不是在意她和睿昕之間的事?」
「媽,問題的關鍵絕不在於我和依蘿之間。」睿廷正色地道:「更何況.我根本沒有資格去指責依蘿,是我先背叛她的。從頭到尾,我的心一直在韋菱身上;我不配擁有依蘿,她會愛上睿昕,並得到真正的幸福,我真的為她高興。」
「你……真是氣死我了,不管我怎麼說你就是要跟我唱反調到底是不是?」怒急攻心的歐陽夫人臉色發白地捂著胸口。
「老伴、老伴!」一直沉默的歐陽老爺焦急地抓住她,「你別激動啊!別忘了自己有高血壓,老伴——」
「媽!」
「夫人——」
整個客廳陷入一片混亂中。
※※※
隔天晚上十一點,葛家的電話響起,正坐在茶几邊的葛太太順手接聽。
「喂!嘉蘿啊?你今天去醫院?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什麼?慧梅她……』噶太太神色驟變,迅速看了坐在一邊的依蘿一眼。
發生什麼事了?依蘿也心下一驚,反射性地放下手上的雜誌盯著母親。
「她沒事吧?好好……沒事就好,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葛太太一放下電話,依蘿便急促地問:「媽,怎麼了?歐陽伯母她……」
「在醫院,不過已經沒事了。」葛太太搖著頭歎氣道:「聽說是前天晚上訓睿廷訓到高血壓發作,緊急送醫院。幸好沒什麼大礙。」
「我去看她!」依蘿火速站起來,歐陽伯母視她如親生女兒,她關心她的健康情形。
「現在都幾點了,早過了探病時間。」葛太太一把拉住依蘿。「你放心,聽你大姐說歐陽伯母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
幾十年的好朋友了,葛太太很清楚慧梅的個性,她一定是想趁機嚇嚇這些不聽話的晚輩們,逼他們乖乖就範!
「依蘿,你看你歐陽伯母都氣成這親了,你就別再雪上加霜地刺激她。過兩天,我親自帶你去登門道歉,你好好地向未來婆婆認錯,並保證和睿昕斷得乾乾淨淨,專心當睿廷的好太太。」葛太太乘機勸戒女兒,保守如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女兒不嫁未婚夫,卻愛上未婚夫親弟弟這等荒謬的事。
「媽……」依蘿的喉頭似被梗住了,「不行的,我真的不能嫁給睿廷。」她也不想再激怒雙方家長,但這畢竟關係著她一輩子的幸福啊!就算不能和睿昕長相廝守,她也無法當睿廷的新娘。
「你這孩子真的要氣死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是不是?」葛太太生氣地破口大罵工早辛苦苦地把你養這麼大,卻如此不孝,敗壞門風!你敢再跟歐陽睿昕有什麼瓜葛,媽就死給你看!」
一說完,葛太太便氣沖沖地回房。
「媽……」依蘿難過地愣在原地。原諒我,原諒我……她在心底吶喊著。從小,她便努力當個乖巧懂事的好女兒,盡力順著爸媽的意讓他們高興。
但這次……對不起,媽,我真的不能聽你的,我不能因一時的順從而毀了自己和睿昕的終生幸福,我更不能拉睿廷大哥下水……
懷著苦澀的心情回到房間,依蘿躺在床上,翻來翻去怎麼也睡不著。
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愛著睿昕,想和他共度終身,為何這麼一點心願會傷害這麼多人?
她能放棄睿昕嗎?不可能的!依蘿閉上眼睛堅定地搖頭。在COnstance島上,她險些失去他,那種蝕骨的絕望心碎比死還痛苦,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心痛。
從那裡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再也離不開睿昕。是他給予她對生命的熱情及信心,一失去她,她不知自己還剩下什麼。
但,橫在眼前的困難卻接連不斷……
突然,依蘿聽到奇怪的細小聲音,起初她還不在意,但那聲音卻愈來愈清晰。
這聲音……依蘿警覺地跳起來,這是由她的陽台發出米的。
半夜兩點,難道是小偷?她嚇出一身冷汗,抓起床上的球棒,小心翼翼地走向陽台。
透過落地窗簾,可以隱約看到陽台外真的有黑影門功,令依蘿全身汗毛宴止。怎麼辦?真的有小偷人侵,她該怎麼辦?
家裡只有她和媽媽在,老爸前天晚上就出國洽商了。
沒時間考慮了,她必須先發制人,絕不能讓那小偷竄人屋裡!
「喝——」依蘿大喊一聲,倏地拉開落地窗,高舉球棒打算來個迎面痛擊。
映人眼簾的景象卻令她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