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她都醉成這樣了還能去找誰?她不會是阻街女郎吧?他陰驚的眼蒙上寒冷的銳芒。一個單身女人喝成這樣,實在是非常愚蠢的行為!像這種不自愛的女人,被人強暴或姦殺了都是活該。
一把將她抓回來,他強悍地硬將她塞人自己的車裡,不耐煩的問:「說,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要去找大哥把話說清楚,我要去找大哥……」癱在椅子上的依蘿夾著沖天酒氣,含糊不清的說。
大哥?他冷冷地望著她。黑道大哥?他就知道會獨自在酒吧喝得爛醉的女人八成有問題,她大概是黑道大哥包養的女人。
他的酷臉往下一沉,暗罵自己真不該惹這麻煩。
「嗯……」又想吐了,她好難過啊!依蘿抓著門把大喊:「停車!我想吐,停車!」
「等一下!」他現在在快車道,怎能立刻切換到路邊去停車?
「停車!」依蘿尖叫著。
他險象環生地硬由內車道切換到外車道,傍著社區公園,車子都沒停妥,依蘿便迫不及待地開車門衝出去,蹲在路邊大吐特吐。
坐在車裡的他依舊面無表情,看了蹲在地上的依蘿一眼,然後打起方向燈,準備離去。這種爛醉如泥的女人他懶得管了,他又不是救世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是她自找的!
好難過啊……依蘿狼狽地站起來,前面好像有一座噴水池,洗把臉吧!
才剛扭轉方向盤,他便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響和女人的驚慌叫聲,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了一個蠢蛋,正不偏不倚地直直摔入噴水池裡!
「搞什麼?」他大驚失色,火速奔下車,趴到噴水池邊伸出手,「拉住我的手,快點!」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
其實噴水池的水位很淺,但已爛醉的依蘿被這一驚,嚇得六神無主,而且噴水池裡好像有爛泥巴纏住她的長裙,使她整個人往下栽……
「救命——」
「抓住我!」這女人真是笨死了!他氣急敗壞地吼著,伸出兩手拉起半沉半浮的依蘿,「快點,自己站起來。
「哈……哈瞅!」依蘿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她好冷!而且長裙一吃水變得好沉重,根本令她動彈不得。
「哇,救我……」
白癡!他真是敗給她了,探出半邊身子想把那笨女人由水裡撈起來。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依蘿使出吃奶的力量抓住他的手。
「喂!你做什麼?喂……」被她狂扯得失去平衡的他大吼。
來不及了!只聽到另一波更激烈的水花聲——
※※※※
「哈瞅!哈……瞅……」
「我好冷啊!」人在車內,渾身濕透的依蘿全身發抖,緊抓著開車的男人。「我好冷啊!快冷死了,你的衣服給我穿,好冷……」
「閉嘴!你再囉唆一句,我立刻把你扔下車!」他面色鐵青地大吼。不能怪他脾氣差,平日他也是很懂得憐香惜玉的,而是……他媽的!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為了救那蠢女人,他被她拉進噴水池,搞得他全身濕答答的活像是落湯雞。他就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好心,不該在酒吧救這蠢蛋,瞧她幹的好事!
雖然他平時也挺花心的,算是調情聖手,但也得挑對象!眼前這女人一身酒臭,又不是什麼美艷尤物,他真不該惹麻煩的!
他加快油門往前衝,幸好他的房子就在前面,他可不想在這寒冷的冬夜凍死在路邊。先衝回家洗個熱水澡,再送這瘋女人去警察局。對!就這麼決定。
一將車子停進車庫,他便馬不停蹄地奔下車,直接沖人浴室,甩也不甩那瘋女人。
等他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出來後,一踏出浴室,眼前的景象卻叫他目瞪口呆!
那個瘋女人正高枕無憂地躺在他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你!起來!」他十分嫌惡地衝上前,一把掀開絲被,「你給我下去!喂,下去!聽到沒有?」
不能怪他沒有同情心,他已被這瘋女人害得夠慘了,而且她全身濕漣漣地躺在他床上,那他今晚睡哪?
依蘿睡得正甜,文風未動。
「你給我下去!」他氣惱地拉起她。開玩笑!他可不想收留一個爛醉如泥又濕答答的瘋女人,萬一她還是被人包養的小姨太,那他不就有扯不完的麻煩。
「下去!」
「姊,姊,你聽我說……」睡得正沉的依蘿迷迷糊糊地發出夢囈,「聽我說……我真的還不想結婚,我怕……為什麼沒有半個人肯聽我說?我好寂寞……」
她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搞什麼?他想推開她,舉起的手卻突然使不上力。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心生不忍,是因她幽沉語調中的脆弱孤獨嗎?
荒謬!他罵著自己。
依蘿卻把他抱得更緊,像小時候躲在姊姊懷裡一般。
「我真的很害怕……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要去結那個婚。姊,我該怎麼辦?」
她環抱著他,身體則因為冷而不安分地磨蹭著。她連內衣都濕透了,而剛浴罷的他渾身洋溢著騰騰的熱氣,份外溫暖,像是大暖爐般吸引她……
「你別動……」他嘶啞地低吼。她搞什麼?她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衣衫盡濕,曲線畢露的她,三更半夜地在他的房間裡緊抱住僅圍一條毛巾的他,還很不安份地動來動去、扭來扭去……
雖然她稱不上秀色可餐,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該有的凹凸曲線都有,豐潤的軀體緊貼著他陽剛的身軀……他可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再加上兩人都在酒吧喝了不少的酒……
「姊,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已昏醉的依蘿根本不知自己已擦爆火種。
這個胸膛好舒服、好溫暖啊!好像大姊的懷抱,更像她床上天天抱著睡的大狗熊……
「好冷!」她將狗熊抱得更緊,一邊不耐地拉開衣服拉鏈。濕濕的,好難過……
「你!該死——」
她似乎聽到急促的低吼,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