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自己也不太瞭解,明明那麼討厭他把她當成癌症末期的人一樣對待的說,可是,在怒氣之餘,卻又盡情地享受著他的照料,明明那麼痛恨人家管制她的說,卻又在咒罵之後,還是乖乖的聽從了他的命令。
她真是很矛盾喔?
是啊!是很矛盾,而且,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所以,照舊,不想了!
亞克想了想。「你想到哪兒去?」
「隨便、隨便,只要能出門就好了!」
「那我們一起去買些日用品吧?」
解放令一下,水伶差點樂昏了頭,她居然穿著睡衣就想衝出門,亞克及時一把抓住她。
「等等!」
「幹嘛啦!哪有人那麼快就後悔的?」
亞克無奈地指指她的衣服。
「你準備這樣出門?」
「嗄?」水伶往下一看,旋即驚叫一聲往回衝。「等等我,五分鐘就夠了,你千萬別先溜喔!」
卓和搖搖頭。
「我實在不懂,你怎麼會看上那種女人呢?」
亞克思索片刻。
「我也不懂,只是,當我終於瞭解自己的感情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定局,無可挽回了!」
「那就算你倒楣碰上她了吧!」卓和說著,又回房去了。
倒楣嗎?
不!這種愛的感覺雖然真的教人很難受,他也不願放棄,因為,只有親自嘗受過的人,才能瞭解其中的酸甜苦辣滋味有多吸引人。如果不是遇見她,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種滋味的迷人處。
倒楣嗎?
不!一點也不倒楣!
「好了,可以走啦!」
水伶吼著衝出來,掠過他的身邊時,還不忘扯住他的手臂繼續往前進軍。
許久未出門——其實也不過幾天而已——的水伶,像剛被放出鳥籠的小鳥般瘋狂的亂飛,急切又貪婪地享受失而復得的自由。
「我要吃那個!」
「我要買那個!」
「我要玩那個!」
「我要看那個!」
而無論她要求什麼,亞克都毫不猶豫地應允她,他現在終於能瞭解到寵溺心愛的女人是多麼令人滿足快樂的事了。
「啊!亞克,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讓我開車呀?」
呃……再仔細想一下,寵人也應該要有個限度的吧?譬如讓她開車這種事嘛!就……
免了吧!
晚餐過後,快樂的亞克和水伶才意猶未盡地帶著大包小包,外帶卓和的晚餐回到公寓裡,卻沒想到,一天的快樂在進門之後不到三分鐘,就像被鬼偷走似的消失殆盡了。不僅如此,一場既是預料中,又是始料所未及的激戰,也在同時開打了。
「亞克!」
亞克才剛進門,一道人影就像箭似的射過來纏住他的手臂,他還搞不清楚狀況,那個人就將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興奮地在他的胸前磨蹭。
「是亞克,真的是亞克耶!天啊!我好興奮喔!我終於見到傳聞中的英雄人物了,天哪!我快瘋了。」
亞克這才回過神來,隨即扒開她的手、扯開她的身體,順便把她推得遠遠的,當然,若是能把她直接扔到樓下去是最好,可惜不能,他只好一手伸得直直的擋著不讓她再纏過來。
「搞什麼鬼?你究竟是誰?」
「蘿娜,我是蘿娜啊!」那個高挑健美的女人忙道:「希恩沒有通知你嗎?我是來幫你的忙的。」
「你就是蘿娜?」亞克怒瞪一眼一旁等著看好戲的卓和。「好,那麼,我就先鄭重地警告你一下,我最討厭人家這樣纏著我、貼著我、抱著我,如果你再做一次這種事,我會直接把你從陽台丟出去,而且,再也不許你進這公寓裡來了,明白了嗎?」
「這樣啊……」蘿娜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好吧,我明白了。」
「還有,這兒是我負責的,所以,一切都要聽我的,如果有任何違抗的動作,甚至意圖,我就會立刻叫希恩把你收回去,懂了嗎?」
「懂了、懂了!」蘿娜心悅誠服地連連點頭不已。
「再來,日常家事是大家共同分擔的,你不要以為是來這裡做大小姐的,只會涼涼的等著吃閒飯。」
「家事?」蘿娜終於有了抗議的表情,她不服氣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叫我這個戰士做家事?」
「我都能做,為什麼你不能做?」亞克嚴厲的怒斥道。
「咦?你也做家事?」蘿娜更覺不可思議。
「不做就回去!」亞克驀地拉高了聲音。
「啊、啊!好嘛、好嘛!我做,我做嘛!」
亞克這才滿意地頷首。「好,基於你身體的情況,我會分配給你輕鬆一點的工作。」
「只要是亞克的命令,我都會服從的。」
「很好!那你就住最外面這間房間吧,」
蘿娜看看亞克手指的方向,再往甬道那邊瞄過去。
「那亞克你住哪一間房?」
「倒數第二間。」
「哦!那這間誰住的?」蘿娜指著卓和的第三間房問。
「卓和。」
蘿娜眉一挑。「那最裡面那間又是誰住的?」
「水伶。」
蘿娜終於移過正眼來輕蔑地上下打量水伶一下下,隨即輕嗤一聲。
「只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地球人而已,憑什麼她可以住在你的隔壁?我是被派來協助你的搭檔吧?我才有資格住那間房吧?」
一旁的水伶從一開始的震驚,隨即恍然亞克早就告訴過她會有一位女戰士加入了,然後是等待等待亞克享受發飆的威風,跟著是狐疑那個女人打算作小偷嗎?幹嘛還得一間間房查問清楚?
最後,是蘿娜的鄙夷眼神,她正努力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沒想到對方居然爆出那段話來,這下子,火山岩漿立刻噴出來了,「有沒有搞錯啊你?我才是亞克的搭檔,請你先搞清楚好不好?想做亞克的搭檔?哼!下輩子再來吧你!」
「你是亞克的搭檔?別笑死人了!」蘿娜馬上反諷回去。「你這種樣子活像還在舔糖果的小妹妹一樣,你是亞克的搭檔?是你在作夢吧?」
水伶驀地睜大眼睛,倏地又瞇起來,而後慢慢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