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黛拉,就算你不想打也不行,我有理由必須在今天至少把你或馮偉其中之一抓回去,希望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為什麼?」黛拉抗議地大叫。「為什麼你一定要見到傷亡?」
「為什麼?」亞克冷笑。「那就要先問問你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我交出水伶了!」
黛拉咬了咬牙。「是她害馮偉殘廢的,我為什麼不能找她報仇?」
「如果不是你們那邊三個人同時攻擊她,她會下手那麼狠嗎?」亞克厲聲反駁。「難道你要她束手就死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不叫馮偉先束手就死?一切都是由他開始的呀!」
黛拉窒了窒。「可是……」
「即便是你,你有那個資格說別人有什麼錯誤嗎?為什麼不先問問你自己?你是個變節的女人,居然還敢在這兒跟我大放厥詞地高聲辯駁?」亞克嘲諷地撤了撇嘴。「再怎麼說,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是非不分、黑白不論的愚蠢女人而已,你根本沒資格說什麼報仇!真要說的話,是不是應該先讓我來說:我要懲罰你這個叛徒呢?」
黛拉頓時啞口無言。
「別說是我,即使是水伶,她現在已經是貝爾它的工作人員了,所以,她也有資格和義務追捕你,你居然還敢說要向她報仇?黛拉,你不覺得這樣真是太可笑了嗎?」
「我……我只是忠於自己的感情,這樣也有錯嗎?」黛拉掙扎著為自己辯駁。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不!你沒有錯,但是……」亞克無奈地搖搖頭。「難道你從來不反省的嗎?你為了自己的感情所做的事牽涉如此之廣,可是你卻只考慮到自己。人性自私是很正常的,可是,也要自私得不傷害到別人,否則,你終歸是錯誤的!」
黛拉沉默片刻。
「或許我是錯的,我比你更明白,但是,無論你說我傻也好,說我自私也好,我也已經……不!是我根本無法回頭了呀!」
「那麼我們還是必須一戰了。」亞克冷酷地說。
黛拉皺眉,略一思索後。
「不,今天不行,等……」
「不用等了,就今天吧!讓一切就在今天結束了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得意的語氣,從沒人注意的角落驟然傳過來截斷黛拉的休戰通告。頓時,眾人的腦袋不約而同的朝向同一個方向,下一刻,亞克和黛拉的聲音也異口同聲的回應過去,只不過內容和語氣不一樣而已。
「水伶!」驚訝的口氣。
「馮偉!」惶懼的呼喚。
就知道她那麼爽快的答應肯定是有陰謀,果然沒錯,那傢伙還是跟過來了!
在瞬間的驚訝之後,又立刻化為滿腔的怒氣,亞克實在不知道自己是該罵她,還是稱讚她才好,因為,就在她身邊的橡樹前,狼狽的跌坐著適才才躲起來的馮偉,他的雙手已被一雙特製的手銬桎梏住,只要手銬不取下來,他就再也不能隨意的轉換時空了。
一見到亞克的滿面怒容,水伶不覺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可是,她還是固執的抬起下巴,不服氣的為自己辯駁。
「亞克,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是你先忘了,我是你的搭檔啊!怎能讓你一個人來涉險,而我就一個人涼涼的在家裡吹冷氣?何況,我來得也沒錯啊!瞧!馮偉不是被我逮住了?只要有他在手裡……」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同時往黛拉那邊看過去。
「我想,這件事大概可以就這樣結束了吧?就算你真的不罵不爽好了,也得等我們回去再說!OK?」
OK?
既然已經發展到這種情況了!他不OK行嗎?
於是,亞克先狠狠的瞪她一眼,再轉向黛拉。「黛拉,馮偉已經在我們手裡了,你還想反抗嗎?」
「你……你們太卑鄙了!」黛拉氣急敗壞地怒罵。
「黛拉,剛剛我才說過的你忘了嗎?水伶已經是我們的人了,她也有資格逮捕馮偉的。而且,是你叫馮偉去躲起來的,才讓水伶有機會逮到他,所以,這不能怪她吧?」
黛拉又心急、又無奈的看看馮偉,再轉回來時,是已是滿面憤怒。
「亞克,你究竟想怎麼樣?」
亞克皺眉。「黛拉,並不是我要你怎麼樣,而是我的職責是阻止你們,有機會就逮捕你們回去。現在就看你們是想繼續反抗,甚至丟下馮偉自己逃走,還是乖乖的束手就逮,讓大家都能一起回去貝爾它,一切就看你的決定了。」
黛拉陰鬱地瞇起眼注視亞克半晌。
「亞克,你知道我們跟你回去後會有什麼後果的,不是嗎?我們會被分開、會被限制自由,我們就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亞克,讓我們走好嗎?我可以答應你,我會勸服馮偉,勸服他停手,這樣可以嗎?」
亞克看著黛拉一會兒,再瞥一眼馮偉,然後搖搖頭。「不可能的,黛拉!你自己看看馮偉的眼神,他是不可能會停手的。」
「可是我一定會……」
「不,黛拉,如果你能說服得了他,他早就聽你的了,不需要等到現在。」
「亞克……」
「不必再多說了,黛拉,你到底打算如何?要打、要逃,或者要束手就擒,趕快決定吧!」
「亞克……」
「趕快決定!」
聽到亞克決然而冷酷的語氣,黛拉明白,事情已經到了無可轉圓的餘地了,她苦惱的看看同伴,再看看馮偉,最後低下頭來,陷入兩難的沉思之中,久久、久久無法做出抉擇……
這……也未免太久了吧?生孩子都不需要花這麼多的時間,她到底是在考慮幾百件事啊?
水伶和亞克三人開始面面相覷,就連黛拉的同伴也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可就在眾人的忍耐程度達到最頂點,亞克正想開口催促的那一剎那,黛拉突然朝水伶的方向舉起手來……
亞克神情驟變,脫口便吼道:「水伶,躲!」
可他還是慢了半拍,水伶只來得及閃過要害,致命的雷射還是筆直的擊中了她……不!是擊中了她左手腕上的銀盒子,只見銀盒子僻哩啪啦地叫了幾聲後,她就驀然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