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靳抱著巫月進到木屋內,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隨即往外步去,提了桶水,回到屋內。
巫月環顧四周,屋內擺設簡單,卻是應有盡有。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嗯。」斐靳點頭,取來布巾,放進水桶裡沾濕,用力擰乾,坐在床沿,為她擦拭臉龐與雙手。
巫月看著他的動作,笑說:「你似乎很會照顧人嘛!」
「只對你。」斐靳直瞅著她。
他對他人的事向來是懶得理會,更不會花心思去照顧他人,但是遇上了她,彷彿他天生就該是她的奴才,會主動照顧她、為她做事。
「那我應該感激得痛哭流涕?」巫月笑瞇了眼。
「用不著,只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好。」斐靳淡淡的說。
巫月瞪了他一眼,什麼叫作只要好好照顧自己就好?
「別把我當成三歲娃兒。」
斐靳並未多說,逕自轉身,步出木屋。
巫月連忙就要下床,卻被他制止。
「你別跟來,躺在床上,好好休憩。」斐靳擰眉瞪著她。就某方面來說,她比三歲娃兒還難纏。
「不要,我又沒生病,為什麼要躺在床上好好休憩?」巫月拒絕,就是要跟著他。
斐靳冷冷的開口,「昨夜的事,你全忘了?」
昨晚是誰全身冰冷,差點沒了性命?是她!
巫月咬咬唇,只得聽他的話,乖乖躺在床上。
斐靳回到床畔,俯下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你一定餓了,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你乖乖待在屋裡等我回來。」
他低沉的嗓音是如此溫柔,再加上他的這一吻……讓巫月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輕輕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斐靳放心的步出木屋,為她獵食。
巫月趴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心想他應該沒那麼早回來,便翻身下床,開始在屋內四處閒逛。
只是翻來看去,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引起她的興趣,這時,瞧見了一隻木箱,好奇心驅使下,她伸手打開。
只見箱子裡面有數件衣袍與長褲,她一眼便認出來,那些衣物是屬於他的。
隨手拿起一件,輕輕嗅聞,彷彿可以聞到屬於他的獨特陽剛氣息,讓她心動不已,緊緊抱在懷中。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喜歡一個人……他是第一個,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
抱著他的衣衫,巫月坐在窗邊,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返回的身影。
燦爛陽光透過窗子,斜照了她一身,溫暖和煦,微風輕拂,吹起了她那銀白似雪的長髮,涼爽宜人。
她緩緩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的進入夢鄉。
*** *** ***
斐靳帶著一隻山雞與幾條鮮魚返回木屋,卻瞧見了她坐在窗邊,懷中緊抱著他的衣衫。
見她睡得安穩,他也不忍驚醒她,拿起薄被輕輕的覆在她身上,隨即將山雞處理一番,熬煮成湯,再升火烤魚。
巫月在睡夢中聞到一股香味,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他倚在門邊,看著屋外正置於火上烤著的魚與燉煮的雞。
「你回來了。」她笑看著他。
斐靳轉頭,看著她,「嗯,我回來了。」
巫月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是哪裡不同,她一時之間也說下上來,準備站起身時,這才發現她身上覆蓋一條薄被。
咦?她方才身上有覆蓋這條薄被嗎?該不會是他幫她蓋上的?一定是如此,錯不了。
正當她將薄被自身上移開時,瞧見了懷裡正抱著他的衣衫……等等,這麼說來,他自然也瞧見了她方才抱著他的衣衫……
驀地,她整張俏臉漲紅,低垂螓首,不敢抬起。
斐靳當然瞧見了她蓋赧的模樣,倒也沒多說什麼,見魚已經烤熟,鍋中的山雞也燉煮得差不多了,朝她步去,伸出厚實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
「來吃點東西。」
「嗯……」巫月輕輕的點頭,羞得不敢多說話。
斐靳接過她手中的衣衫,連同薄被一同扔到床上,然後牽著她往外走去,席地而坐。
他將一條烤熟的魚遞到她的面前,巫月伸手接過,立即張口咬下,鮮甜美味的魚肉烤得恰到好處,讓她一吃就上癮,兩三口就吃完。
他再舀了碗雞湯,要她趁熱喝。
巫月先嘗了一口,立即對美味至極的雞湯大為滿意,同樣也是兩三口便喝完。
「好喝。」說真的,他的廚藝實在好得令人沒得挑剔。
「你喜歡就好。」斐靳接過她手中的空碗,又舀了雞湯,隨即就著她嘴巴碰渦的地方喝湯。
巫月的俏臉不爭氣的又漲紅。他不介意,她卻看得心跳加快。
雖然他們倆曾經吻過彼此,但她有的時候只要一看到他,一顆心就會加速跳動,臉兒也徹底紅透。
就是喜歡他!
斐斬喝完了湯,再度將木碗裝滿了湯,遞給她。
巫月先是一愣,隨即伸手接過木碗,看著他的唇瓣方才碰觸過的地方,緩緩貼近,飲著熱湯。
總覺得……這碗湯的味道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因為她和他共享一隻木碗的關係?
斐靳看著她,「還要再喝嗎?」
「不了……」巫月紅著臉,搖了搖頭。她怕……自己的心臟會受不了。
斐靳站起身,洗淨雙手,從鍋中取出山雞肉,剝成小塊,置於她的唇瓣前,「張口。」
巫月立即張口吃下,愛煞他餵她的感覺。
斐靳就這麼剝著肉,不厭其煩的一口一口餵著她,幾乎將大半的雞肉全都餵進她的肚子。
巫月吃得整個肚皮都脹起,見他還要再餵她,連忙搖頭擺手,「不了,我已經飽了。」再餵下去,她真的會撐死。
「真的飽了?」斐靳挑眉。
巫月抆腰,皺眉瞪著他,「你是在懷疑什麼?那隻雞有大半都進了我的胃。」是他餵她的,他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我怕你餓著。」斐靳柔聲輕語。
「聽見他這麼說,再多的怒氣,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巫月原本生氣的神情立即放柔,沒有辦法再對他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