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的怒氣明顯消了一些,「嗯……還在生氣。」
斐靳厚實的大手輕摟著她的纖腰,緩緩俯身向前,親吻她的唇,並伸舌輕舔著她柔軟的唇瓣。
逐漸地,巫月呼吸不穩,櫻唇輕啟,想要更多。
他的舌尖輕柔的竄入她的口中,與她的粉舌纏繞,恣意吸吮她口中的芬芳,極盡繾綣纏綿。
巫月暈頭轉向,再也坐不穩,往後倒去。
斐靳摟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往後倒,黑眸蘊含著笑意,「還在生氣?」
巫月喘著氣,「不……不氣了。」被他這麼吻著,誰還發得了脾氣?怒火早已熄滅。
「那就好。」斐靳微笑,額頭抵著她的。
巫月看著他,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發怒。真的覺得……自己拿他實在沒轍,完全被他吃定了。
*** *** ***
接連數月,斐靳每日幫她梳頭髮,又餵她吃加了藥材的雞湯與藥液,巫月總覺得自己快要成了藥罐子。
她不喝,他就以嘴餵她,之後又吻得她暈頭轉向,讓她怎麼也發不了怒……所以她抱怨歸抱怨,心頭卻是無比甜蜜。
斐靳步入屋內,拿起木梳準備幫她梳頭髮,這時卻發現她頭頂上方的頭髮已經變黑,不禁露出一抹笑。
這幾個月一直餵她吃那些藥材,如今終於見到效用。
「你怎麼了?」巫月見他遲遲不動手,轉過頭來,只見他露出笑容,不曉得他為了何事如此愉悅?
「你想不想知道我每日究竟餵你吃什麼藥?」他柔聲輕語。
巫月用力點頭,「當然想知道。」每回問他,他總是不說,沒想到今日他竟然王動想要告訴她。
「何首烏狀如人形,以其塊根入藥,有益氣血、黑鬚發、悅顏色,久服長筋骨、益精髓,延年不老之作用。」
巫月愣住,「黑鬚發?」
「沒錯,這是薩印在那日我們離開前,特地告訴我的藥方,經過這個月來的服用,你的白髮已經逐漸變黑,往後你便可以不必戴帽,隨意外出。」
「真的?」巫月還是難以置信。
斐靳握住她的柔荑,帶領她往外走去,讓她站在湖畔,仔細看清楚湖中的倒影。
巫月瞧見了自己的頭髮確實變黑了,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任何話。
想不到一出生便伴隨著她長大的白髮竟能變黑,而他一直瞞著她這件事,任由她怎麼追問也不肯開口告知……
沒來由的,一顆晶瑩的淚珠自眼眶湧出,滾落她的頰邊。
斐靳抬起手,為她拭去淚水,柔聲低語,「別哭。」眼底有著對她的無限疼惜與深情愛意。
巫月緊摟著他的身軀,俏臉埋進他的胸懷,「謝謝……」此刻她只能對他說出這兩個字,而她內心的感激怎麼也道不盡。
斐靳輕撫著她的發,「用不著向我道謝,我既然身為你的夫,為你做這些,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巫月的淚水落得更急了。為什麼……他總是要對她這麼好?
斐靳輕輕拍撫她的背,柔聲安撫道:「別哭了。」
天啊,看見她流淚,令他心疼。
好一會兒後,巫月止住淚水,偎進他的懷裡。
斐靳摟著她的纖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除夕……我打算去見薩印一家人,你覺得呢?」
巫月緩緩抬起頭,在他的頰邊印下一吻,「當然好。」她知道,其實他心裡還是惦記著薩印。
雖然她不太喜歡見到他跟薩印太過親近的情景,不過既然薩印都好心的特地告訴他這個可以讓頭髮變黑的藥方,那她又怎麼會不答允?
「當真?」斐靳的神情有些訝異。
「那當然。」巫月伸手勾住他的頸子,笑容滿面,「只是你必須答允我一件事。」
「什麼事?」他皺眉。
「你得繼續餵我喝藥,讓我的頭髮完全變黑。」這就是她唯一的要求。
斐靳先是一愣,隨即笑說:「當然好。」然後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就算她不這麼要求,他也會一直餵她喝藥,讓她的白髮完全變黑,以後走在路上再也不會有人以訝異的眼神看著她,並說她是妖女。
他要讓她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永遠不再遮掩,在意他人的目光。
*** *** ***
韶光荏苒,轉瞬又到年終,京城車馬眾多,人煙稠密,人們忙著辦年貨,準備過個好年。
一名艷麗的女子坐在茶館裡,雪白的柔荑托著小巧的下巴,看著窗外的街景。
這時,三名男子上前,主動攀談。
「姑娘,咱們能否請問芳名?」
巫月訝異的眨著眼,伸手指向自己,「你們在跟我說話?」
「那是當然。」
「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美的女子,所以方才在外頭經過茶館時,一見到美若天仙的你,就顧不得一切,只想與你認識,跟你做朋友。」
巫月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從她的頭髮變黑,又穿上了斐靳親手為她縫製的粉色衣裙後,主動上前與她搭訕的男子便多了起來。
哼,男人啊……果然還是最注重女人的外貌。
原本打算不理會他們,讓他們識趣的離開,卻在此時瞧見了鐵青著臉色,筆直的朝她走來的斐靳,不禁笑瞇了眼。
三名男子一見到她那艷麗絕倫的笑容,心花怒放,以為她願意與他們做朋友,卻怎麼也沒料到,下一瞬竟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滾。」
他們三人立即轉頭,看見一名相貌俊逸、身材挺拔的褐衣男子劍眉緊蹙,怒瞪著他們。
看見有人這麼不識相,他們三人仗著人多,又想在美人面前表現,於是高揚著聲音,一一開口駁斥。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看,該滾的人是你吧!」
「你最好馬上離開,否則我們三人就給你好看。」
斐靳的臉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下一瞬,那三個人全倒在地上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