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對她無情冷漠,否則,又怎麼守得住這顆幾乎陷溺的心?
將手中的香檳飲完,解彥廷發現,他需要用更多的酒精來麻痺自己,才能讓自己不再去想著她。
來到酒吧旁,他又倒了杯香檳一飲而盡,然而酒杯空了,他的心……也跟著空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酒會在十一點左右結束,解彥廷帶著一身酒氣回到飯店,卻發現時靖儀的房裡仍是一片黑暗。
她竟然還沒回來?
雖然清楚十一點其實不算太晚,但是情緒上他仍無法接受。
隨手拿起電話按了熟悉的號碼,幾聲之後,電話終於接通。
「該回來了吧?」解彥廷對著電話冷冷說道。
電話另一端,時靖儀看著表,紅唇愉快地扯出笑痕,心想終於等到他催促的電話。
「我在等電梯,就快到了。」她故意笑意盎然的說道:「志應是個風趣的人,逗得我好開心,本來我還不想那麼早回來的。」
聞言,解彥廷沉默,瞪著空氣的眼底一片冷凝,黑眸亮得有些不自然。
「回來就好。」他咬牙,決定掛上電話,不理會胸口中翻攪的異樣情緒。
「你在等我嗎?」時靖儀心中暗忖,待會要去他房門前敲門。她想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美麗笑顏。
「沒有。」簡單扼要的答案幾乎是立刻響起。
「那你是擔心我囉?」時靖儀討價還價地想從他惜字如金的回答中聽到一些端倪。
「董事長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解彥廷將一切推諸於公事。「你到底回房了沒?」如果她已進了房間,他就要把電話掛了。
「還沒有。」時靖儀好整以暇地準備進電梯,等著看他鐵青的面容。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門倏地被打開,解彥廷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臉色鐵青。
「你該回房睡覺了。」解彥廷淡漠說道,冷冷掃她一眼。
「我要跟你報告今晚的情況,讓你知道那個李志應真的很幽默。」時靖儀嘟起紅唇,閃過他直接走進他房裡。
解彥廷神色不悅,他對於她與另一個男人的對話、相處方式,全然沒有半點興趣。
「快回去睡。」某種情緒幾乎衝破他的理智,來得又快又猛,卻被他苦苦壓抑著。
「我偏不。」時靖儀小臉仰得好高,一臉倔強,一屁股坐到床上去。
「我不是說過要告訴你關於李志應的事,讓你幫我評估?」
「我不想聽。」這一次再加上他最拿手的冰冷目光,解彥廷拉開門,送客意味十分明顯。
「你不是不想聽,而是不敢聽。」時靖儀不留情面地戳破他的假面具,一雙眼水亮亮地,淚光閃爍。「你明明在乎我的……」
「我沒有。」解彥廷答得決絕,執意要斷絕那一絲絲曖昧。
他握住她的手腕,想硬是趕她回房,但時靖儀奮力掙扎,就是不肯離開。
或許是怒氣使然,也可能是酒精作祟,他沒有控制好力道,猛地一握教她吃疼的皺起眉來。
「好痛——」她蹙著眉,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看見她臉上晶瑩的淚,解彥廷心頭一疼,放鬆了力道。
胸口蔓延的疼痛令他心緒紛亂,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兩人不可能相愛,他卻總是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快回去睡,明天還要早起,你前一陣子感冒還沒好,有時還咳個不停,早點睡對你身體比較好。」解彥廷無奈的說,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溫柔。
他突如其來的柔情,讓時靖儀的眼眶又紅了。
「你明明是關心我的。」時靖儀握住他的手,向他貼近,或許是心疼的緣故,解彥廷並沒有排拒兩人如此接近的距離。
看著那雙清澈明亮的黑眸,解彥廷一動也不動,心裡萬分迷惑的看著她,直到一隻小手輕柔撫上他的臉時,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離開。
他像是著了魔,對她,他心中有種莫名的狂熱,不知何時被點燃了心火,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滅不掉。
他一直極力抗拒她對他的吸引力,卻總是徒勞無功。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真的連一點點都沒有嗎?」時靖儀可憐兮兮的問,柔若無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軟軟的身軀偎在他頸項裡又磨又蹭,像只撒嬌的貓。
解彥廷只是無言。
該死,他為什麼只是聽到她無奈的低語,就感到心一陣陣的抽痛?
她問他,有沒有一點點喜歡她?
他愛慘她了,只是這話,他一輩子都不能說。
他一方面必須守護她,一方面卻必須與她保持距離,縱使他對李志應感到相當氣惱,即使如此,他仍不能阻止她。
「不要一直把我推開,好不好?」時靖儀小小聲開口,賴在他的懷裡,雙手環繞著他的頸子。
她的眼眶裡滿是淚水,紅唇咬得好緊,感覺得出他的情緒波動並不亞於她。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李志應,他在講笑話的時候,我都一直想你;跟他離開時,我甚至希望你能追出來……我真的試過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其他男人,我就是喜歡你。」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頸項,她感到好無奈。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愛上她?
這個聰明的笨蛋,難道還看不出她已經愛了他好多年了?
小手抱得更緊,時靖儀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他的身邊。
解彥廷閉起眼睛,像是在承受無比的煎熬,胸口因她的淚水而緊繃著。
有一剎那,他知道自己該伸手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想留下她的慾望與理智拉扯著,教他動彈不得。
時靖儀收攏緊纏的手,心中又甜又苦。
甜的是他沒有拒絕她,苦的是他沒有回抱她。
為什麼,她是這麼絕望的愛著他,他卻完全置之不理?
停不下來的淚水終於讓解彥廷崩潰,他扯下她的手,望著她滿佈淚痕的小臉,他又惱又心疼。
「別哭了。」他難得以溫柔的口氣對她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