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藍鳳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壓根沒想過有天會被蛇咬死。
她試圖強迫自己再多後退一步,離水裡那條蛇再遠些也好,不然被咬上一口,不毒發身亡那才有鬼!
冷不防地,她才移動一寸而已,背後就撞上一堵溫熱的牆。
「怎麼了?」沉著聲,裴徹顯得很冷靜自恃。
「有……有……」她根本沒想過他出現在這裡有些不合宜。
「有什麼?」
揚高眉,他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沒想到她竟會貼到自己身上。
哎,這一步他又算錯了!
總之,他想的跟她反應出來的,遠遠不及當初假想畫面的千萬分之一。這點裴徹已經很認命,下回他不要再自作聰明了。
「有……有蛇啊!」見那條蛇朝自己游來,鳳笙尖叫出聲,兩條玉臂嚇得直攀住他的頸項。
裴徹一手抱起她,一手眼捷手快地抓起朝兩人游來的水蛇,轉眼間那條蛇就被擒在手裡,無力地掙扎。
「有蛇啊!」鳳笙連看都不敢看,一想到蛇可怕的模樣,叫得更大聲,手裡更是緊緊纏著裴徹不放。
「我抓住了。」懷裡的嬌軀……讓他百般壓抑,卻忍不住熱血奔騰。
「你……你確定?」
搗著眼睛,鳳笙埋在他肩窩,很沒用的什麼都不敢看。
「要不,你自己親眼瞧瞧。」
「不要!不要!你快扔掉,別讓我見到它……」搗著眼睛不安全,鳳笙乾脆抱住他的頸子,讓自己離那條蛇再更遠些。
聽見她連聲抗議,裴徹一把扔開那條蛇,將它狠狠甩上岸邊。
「好了!沒事了。」拍拍她的背,指尖上滑嫩的觸感是她細膩的肌膚。
鳳笙深呼吸,強迫自己要冷靜,千萬不可因為一條蛇在他面前失面子!但她卻忘了自己正一絲不掛的靠在人家身上。
「謝……謝謝你。」
「嗯。」裴徹還在裝鎮定,健臂將她擁緊,卻也絲毫不敢妄動。
這窘迫的情況,一個不小心、沒處理好,就會像在稻草上燃起星火,一燒可就無法收拾。
忽地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鳳笙彆扭地在他身上想找個掩飾自己的姿勢,尋了半天,卻怎樣也找不到理想的方式。
「你不要亂動……」啞著聲,裴徹雖身在水中,卻滿頭大汗。
「你是不是剛剛被蛇咬了?」
「沒有。」
忍!裴徹,是男人就一定要忍下去!
「還是你踩到碎石,刺傷腳了?」
「不是。」
千萬不可以被打敗,是男人就鎮定點!
「那麼你是……」
鳳笙沒見到裴徹企圖在心底強迫說服自己的努力,陷在天人交戰之中的他,還得應付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忍耐那麼多做什麼?他都要瘋了!
裴徹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順從自己的渴望,也同樣讓她停止對他再扔出一堆問題。
這個吻漫長得恍若隔世,一次比一次更加熱烈,讓鳳笙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總在挑戰我忍耐的極限!」他呢喃著。
抵著她的額,裴徹急促的呼吸充滿對她的渴望。
「你也總是在考驗我的魅力。」她回應道。
哪個男人見她不是一副瘋狂的模樣,而他卻永遠瀟灑自若,她不禁希望,如果他也有那些男人千分之一的狂熱就好。
「我怕傷害到你。」
吻著她的頸項,裴徹很想要一路就這麼點火下去,燃燒一回也好。但是,他伯嚇著她。
「沒有關係,我相信你。」她的話,淡得快要被夜風吹走。
他收攏著雙臂,讓她更貼近自己一些,緊得絲毫沒有空隙。
她的吻,留在他的眉邊、眼角、鼻尖,還有唇邊。每一回的靠近,就讓她甘願沉迷。
他挑逗著她,讓她的美麗,在今夜為自己燃燒。
今夜,風很涼、湖心很平靜,可交纏在一起的體溫,卻灼熱得發燙,企圖將彼此燃曉殆盡……
第十章
「二當家!到啦!咱們到家啦!」桂貴扯開嗓門,高興地朝馬車內喊道。
「嗯……到了?」揉揉雙眼,枕在他身上的鳳笙一臉睡眼惺忪。
裴徹擁著她入眠,平常他倒不是那麼嗜睡的人。「是嗎?」
掀開簾幕,果然見到裴府的朱紅色的大門,外頭的家僕忙著迎上前去。
「二當家,快起來,大當家和大少奶奶都在外邊等著你,就連三、四當家都來了,您趕緊帶鳳笙姑娘去打聲招呼,包準嚇死大家!」桂貴掀開簾子,笑得可真是得意。
「什麼嚇死?我看來有那麼可怕嗎?」鳳笙不解地問道。
「閉嘴!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裴徹瞪桂貴一眼,口氣沖得很。
「你別老凶桂貴。」她扯扯他的衣袖。
桂貴還真是辛苦,三天兩頭老被他的主子罵。
這主僕倆,若是哪天一個沒開口罵個幾句,而另一個沒被釘得滿頭包,好似整個人都會不爽快似的。
桂貴也知道自己這話說錯了,縮縮肩膀,放下布簾。
「鳳笙姑娘,你跟二當家趕緊下來,桂貴先到後頭卸行李去。」
「我幫你好了!」後邊行囊又多又重,雖然沒幾件是她的,可幫幫忙也順道活絡筋骨,倒也挺好的。
「不需要。」裴徹拉住她,緊緊握住她的手。「有人會幫桂貴。」
「咱們下去吧,別讓你家人等太久。」
拍拍他的手背,鳳笙也很期待與他家人見面,聽桂貴說,裴府每個當家的脾氣都很妙,一家子聚在一起可熱鬧得很。
說實在話,當初藍家家大業大,可她也始終是孤單一人。
裴徹一把將她拖進懷裡,低頭深深給她一吻,吻得讓鳳笙幾乎喘不過氣來,羞得滿臉通紅。
「你瘋了嗎?要是被人撞見該怎麼辦才好?」鳳笙捶著他胸口嗔道。
自從湖畔那夜後,他似乎就無所顧忌,想擁她就行動,想吻她也不考慮,全隨自己高興。
「大家習慣就好。走吧!」他笑了笑,不以為意。
裴徹牽著她下馬車,顯得極為小心翼翼,當她是珍貴的寶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