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禹昊楞楞的看著他匆匆離開,一臉的迷惑。
「阿義是怎麼了?」狐疑不解的抓抓頭,他最後只能聳聳肩不追究。
視線落在桌上大夫留下來的藥膏,他上前拿起走到床沿坐下,輕輕的幫她瘀腫的臉上藥,愈抹,心愈疼。大夫說了,阿艷運氣好,除了臉腫了以外,眼睛耳朵都沒事,還說通常被打了這麼重的耳光,眼睛耳朵重則可能失明失聰的!不過頭上的傷口則會留下疤痕。
運氣好嗎?
他有些鼻酸,阿艷如果運氣好,就不會受到這種傷害了。
她一定很痛很痛!
還有額上的傷口,以後阿艷如果看到那道疤痕也會很難過吧!
突然,他想到師父。
他記得幾個師妹生膚活肌的保養聖品似乎都是師父調製給她們的,讓她們就算受傷也會連一個小小的疤痕都不留。
他可以回荒谷去向師父求藥啊!
雖然師父可能不會二話不說就給,甚至會開條件、會玩弄他——玩弄他們這些徒弟是師父的興趣,可是通常師父玩高興了之後,都會滿足他們的要求的。
只要他拿到師父特製的藥膏,他就能幫阿艷了!
他站了起來,匆匆來到姬光義門前敲門。
「阿義,開門,阿義……」
房門猛地被打開,姬光義已經脫下外衣,顯然已經準備休息了。
「什麼事這麼急?姐姐又醒了嗎?」
「不,沒有,我是要告訴你,我馬上要回荒谷去,你好好照顧阿艷。」草草交代完,他便急促的飛掠而去,一心只想早一刻趕回荒谷,求得靈藥之後,早一刻趕回來。
「什麼?喂……」姬光義一臉錯愕,可是他根本來不及問清楚,歐陽禹昊就已經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大哥為什麼突然決定離開?」
饒是聰明早熟的他,也實在搞不清楚歐陽禹昊到底意欲為何,只知道他走了,而且速度快到像是在逃命,怎麼?怕他們糾纏不清嗎?!
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看來是他們姐弟自作多情了,原以為他們和其它人不同,對歐陽大哥來說是特別的,尤其是姐姐,可是……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他知道他們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忙,又得知姐姐並無生命危險之後,他便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是這樣嗎?
他說他喜歡姐姐的話,是假的?
「姬公子。」側邊傳來雷總管的聲音,姬光義偏頭望向走廊,就見雷總管快步走來。
「雷總管。」他有禮卻冷淡的朝他點頭。「有事嗎?」
「小的奉命來通知姬公子,我們堡主與二公子親自前來,要護送兩位回京。」雷總管恭敬的說。
姬光義訝異,雷風堡堡主風娘子與其二子風汐海親自前來,準備護送他們回京!
這禮未免太大了一點,要是不接受就顯得不識好歹了!
姬光義沉吟了一會兒,為什麼不接受?歐陽大哥都離開了,他們也不用自作多情的認為他會帶他們姐弟遠離官場是非了。
「什麼時候出發?」
「只要姬公子準備好,隨時都可以上路。」
「我姐姐的傷,受得住奔勞嗎?」
「請放心,林大夫已經應允,而且堡主專用的馬車非常寬敞舒適,為了此行還加裝非常厚的柔軟臥鋪,不會造成太大的顛簸,請姬公子安心。」
「我知道了,多謝費心,我們並無行李,隨時都可以出發。」
第九章
半個月後,歐陽禹昊趕回雷風堡秘密分部,身邊跟著一名高壯的中年男子,兩人直接飛入後進寢院,而隱身的雷風堡衛士們已經被交代,就算看見了他們,也當作沒看見就好。
「阿艷,阿義,我回來了。」歐陽禹昊飛身落地,來到房前敲了幾聲。
但房裡完全沒有動靜,他狐疑的又敲了幾下,門扉順著他的力道向內開敔。
皺了皺眉頭,他推開門跨進門檻,只見一室清靜,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我說笨徒弟,這房間看起來不像有人住的樣子呢。」杜千天搓著下巴,偏頭筆向笨徒弟。
「奇怪了,阿艷明明住這間房……」歐陽禹昊有些慌,轉身衝出房門,來到隔壁直接推開門,一邊走進房裡一邊喊著,「阿義、阿義!」
杜千天跟了進來,掃了室內一圈。
「我說笨徒弟啊,這間房好像也沒住人的樣子呢,你要不要去問一下雷明鋒,人是被他們送到哪裡去了啊?」
歐陽禹昊一驚。
「師父,你認得雷總管?你怎麼會知道是他們把人送走的?」
「雷明鋒喔,有幾面之緣啦,不熟不熟。」杜千天揮揮手。「不過你的第二個問題嘛,很簡單,你不是說你的阿艷身受重傷嗎?那個叫阿義的弟弟也不是練家子,這傷的傷、弱的弱,除了被雷明鋒他們送走之外,他們難道還能插翅飛走啊?」
「杜千天,沒想到你隱居數十年,腦袋還沒變笨嘛!」雷明鋒——雷總管緩步定來。「方纔衛士報告,有不明人士闖入,我才在想是何方神聖呢,原來是當初名滿天下的杜千天,真是稀客,怎麼想重出江湖嗎?」
「沒的事,我啊,只是想來看看這笨徒弟是不是又被騙了。」杜千天斜睨了一眼歐陽禹昊。「往常被騙些身外之物是無所謂,反正人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這次不同哪,我擔心這笨徒弟連心都被騙走了,人無心可是活不下去哪!」
「雷總管,阿艷他們人呢?」歐陽禹昊沒有心情聽兩個老人家敘舊,也沒心情理會師父的調侃嘲弄,他只想知道阿艷他們到哪裡去了。
「蒼鷹,那天你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出發回京。」
「回京城了?!」歐陽禹昊錯愕的張著嘴,腦袋有點糊塗了,怎麼會呢?「可是……阿艷不是還昏迷著……」
「林大夫說沒問題的,出發前姬姑娘也有醒過來,她也沒有反對。」
「啊?」歐陽禹昊呆了,反應不過來。
「笨徒弟,為什麼這種狀況聽起來,好像是人家迫不及待的想擺脫你,趁你前腳離開,後腳就趕緊溜了?」杜千天涼涼的說。這笨徒弟笨歸笨,可也是他心頭的一塊肉,這些話他若不替他點明,憑笨徒弟自己是絕對不會聯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