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宸安一聽到她對女友亂說話,馬上將電話給搶過來,還不忘瞪了她一眼。「珀兒,你打電話給我有事嗎?」從兩人交往到現在,珀兒並不是會每天打N通電話查勤的女孩子,沒事她是不會隨意打電話給他的。
「我……我朋友給了我兩張國家音樂廳鋼琴演奏會的票,我想問你今晚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去。」
聶宸安翻了一下桌上的行事歷。今天晚上有一個不太重要的飯局,可以推掉。「好,幾點?」
「七點半進場。」
「今天晚上我沒辦法陪你吃飯,你自己先去吃,然後直接到入口處等我。」他在安排約會上也像是處理公事一樣明快果決。
「我知道了。」
「那晚上見。」聶宸安一說完就將電話給掛了。
「她是你的新女朋友?」杜璇伊明知故問,她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昨天晚上才剛從歐洲回到台北,一聽大哥說聶宸安交新女朋友,若不是因為累到不行,她昨晚就直接殺到他住的地方問個清楚了,哪能忍到今天。
「這不干你的事吧!」他涼涼地回道。
杜璇伊理直氣壯的說:「我是你的前任女友,當然有權利知道呀!」
「你只是我的前任女友,可不是我老媽。」
「呵呵,別這樣嘛,就算我不是你的前任女友,也是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又何必拒絕好朋友對你的關心?」硬的不行,她就換個方式。
「關心?你別來亂我就感激不盡了。」她會關心他,太陽都會打西邊出來了。
杜璇伊做出深受傷害的表情。「你的話真令人傷心。」
「你這一招對我沒用,留著去騙其它男人吧。」
「去你的,聶宸安你真是夠了!」反正她在他面前也不用保持形象,於是馬上原形畢露。「介紹我和她認識。」
「不行。」
「為什麼不行?」她噘起嘴,模樣異常可憐。
「我不想自找麻煩。」
杜璇伊馬上作出發誓狀,「我保證絕對不會亂說話。」
「說不行就是不行。」
「宸安——」她和他撒起嬌來。「拜託你啦,我保證不說你的壞話,不扯你的後腿,絕下搞破壞。」
「不行就是不行。」
「真的不行?」她見虧刃功沒用,馬上變臉。「你不後悔?」
「不後悔。」
「剛剛許秘書好像說她叫做宋珀兒小姐,我還聽我哥說,她好像在丞恭哥的公司上班……」她故意將說話的速度放得很慢,語帶威脅。
「杜璇伊,我警告你別亂來。」他瞇起眼。
「呵呵!」耍無賴她最行了,不怕他不答應。「下個星期開始我要參加一場巡迴服裝秀,有一個半月之久,在這之前隨時都有空。」她的工作是模特兒,常常到國外工作,兩人的工作都忙,這多少也是造成他們分手的原因之一。
「可惡的小魔女!」
杜璇伊從辦公桌上跳下來,隨他怎麼說,她達到目的就可以閃了。
「我等你電話喔!」背對著他,她瀟灑的揮揮手,毫不留戀的離開。
*** *** ***
宋珀兒從打電話給男友後,一整天就一直心事重重,外加心神不寧,倒個開水被熱開水燙到,走路也險些被絆倒,連進個辦公室都會忘了推開玻璃門,差點沒撞破頭。
這一切的一切都始於那個在聶宸安辦公室,自稱是他女朋友的女人開始。
她想問,卻又不想成為一個猜疑心重的女人,這樣矛盾的心情讓她心情糟透了,做起事情更是錯誤百出,這大概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會發生的基本症狀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她隨便找間店吃了碗麵,又四處逛逛,等時間差不多才到國家音樂廳。
七點半,聶宸安西裝筆挺的準時出現在她面前。
她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夜市貨,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愛情真的有距離。
「吃過了嗎?」聶宸安沒察覺出她的神色不太對勁,逕自摟著她的腰走進音樂廳裡。
「吃過了。」
找到了座位,他們坐了下來,八點一到,鋼琴演奏準時開始,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全都專注聆聽那美妙悅耳的鋼琴聲,唯獨宋珀兒心不在焉,整個心思依然纏繞在電話中那個女人身上。
甚至連一個半小時的鋼琴演奏已結束她也渾然不知,直到聶宸安輕搖了下她。
「什麼事?」
「你在想什麼?身體不舒服嗎?」聶宸安擔心的摸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宋珀兒看看已經散光的人群,才發現整場演奏會她竟然皆處於恍神狀態,連結束了都不知道。
「沒、沒有。」她站起來,躲避他溫柔的目光。
他的眼神,會令她感到手足無措、讓她感到心慌意亂、感到莫名心虛!
奇怪,她又不是偷吃的貓,心虛的人為什麼卻是她?
離開音樂廳,他牽著她的手,吹著夜晚徐徐涼風,在街頭上並肩而行,今晚一輪皎潔的月光,將他們兩人的身影拖曳得長長的。
「你有心事?」
「沒有。」她悶聲回答。
「在想什麼?」
「想你為什麼喜歡我。」她話一出口,才發現有些不妥,畢竟他從沒說過他喜歡她。「我的意思是說,你要和我交往,應該多少有點喜歡我吧?」
「我喜歡你。」
「那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雖然開心他的答案,可是電話裡那個女人卻像個魔咒般不停在她腦海中出現。
聶宸安停下腳步,將她扳過身,讓她面對著她,表情嚴肅、眼神精明。她那一點小心事,根本瞞不了他。
剛才之所以不問,只希望她先開口。
「珀兒,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什麼?」
他微笑著說:「你一整晚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不就是為了她嗎?」
「她……」是誰?
「想知道就問我呀!」
「我有立場、有資格問嗎?」她很懷疑。
「你是我的女朋友,當然可以問一切你想知道的事。」語氣中滿是對她身份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