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不該放棄黛西。」藍斯的聲音驟然有些冷。
他可以選擇為了讓母親開心而去娶和他沒有感情的梵妮,但他絕不認同為了自己的利益對女人始亂終棄,即便凱昱是他的好友也一樣,他也不能認同他對感情的態度。
「藍斯,我不是你。」他並不想為自己辯解,但有些事是事實。「如果我堅持要娶黛西,我那三個異母弟弟馬上就會威脅到我在連氏集團的地位,我爸很固執,也很獨裁,順他者生、違他者死,我不能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你害怕不能帶著心愛的女人,赤手空拳打天下?」藍斯一語道破。
連凱昱的臉龐閃過一抹受傷,語氣變得有絲激動。「你又能嗎?」
藍斯揚起眉,勾起嘴角。「如果我告訴你,我能呢?我可以帶著心愛的女人遠走他鄉,保護她,不讓她臉上失去笑容,那麼你會改變你的決定嗎?」
自幼,因為他父親的關係,母親長年鬱鬱寡歡,他厭煩極了那種沉悶的感覺,他告訴自己,若有一天,他愛上一個女人,他絕不會像父親一樣,讓一個女人為他而痛苦度日。
「太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連凱昱喃喃地說。
「小心!」對向車道一部小貨車直直衝過來,藍斯伸手擋住強光。
砰地一巨聲,車身驀地打滑直衝路邊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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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吊點滴,藍斯想到酒吧中電話那頭奇怪女人對他的咒詛,心裡忽地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莫非她是女巫?不然他怎麼會掛掉電話後就開始走霉運?
「都怪我不好,害你受皮肉之苦了。」連凱昱很自責,身為駕駛,車禍他沒受傷,反而坐在他旁邊的藍斯受傷了。
「你沒通知任何人吧?」藍斯看著好友,指的當然是那些打從他出生開始就小心翼翼呵護他、容易大驚小怪的一群人。
「當然沒有。」他又不是找死,連家雖然在台灣是望族,但他的身份無論如何和藍斯還是沒得比,一場車禍,他沒受傷,傷到藍斯,到時要面對的譴責可是會多到令他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對方呢?」他問的是小貨車的司機。
「車頭全毀,但人毫髮無傷,連點擦傷也沒有,你說怪不怪,就單單你一個人有事。」連凱昱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興致全來了。「你說有個奇怪的女人詛咒你會一連發生三件不幸的事,到底是什麼女人?」
如果那女人說的準的話,那麼藍斯還有一件不幸的事會發生,只要不危害到生命,這倒挺有趣的。
「我不知道。」他不想多談。「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連凱昱識趣地起身往外走。「我去問問醫生。」
沒關係,不必勉強拷問,反正藍斯要在台灣待上整整一個月,來日方長,他有得是機會問。
「王八蛋!」
有個相貌平凡的女人氣沖沖的掀開淡綠色的隔簾跑進來,她整個人像著火的沖天炮,看到藍斯,不由分說就甩了他一巴掌。
「混賬東西!你這個死牛郎!」她破口大罵。「不要以為長得帥就可以隨便玩弄我妹妹的感情,要死你自己去死,幹麼拖著我妹妹一起死,現在好了,我妹妹只剩半條命,你為什麼還好端端的?說啊!你真的有一起喝農藥嗎?」
藍斯蹙著眉心,臉頰熱辣辣的燙著,任憑女人叫囂。
「怎麼回事?」連凱昱回來了,看到一個女人對著藍斯叫罵,而藍斯俊美的臉上,五指痕跡清晰可見。
「你也是星期五俱樂部的吧?」女人同樣對連凱昱沒好氣。「你們這些牛郎,騙死人不償命,如果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討回公道!」
「這位太太,你弄錯了吧,我們不是牛郎。」連凱昱哭笑不得的說道。
「別想騙我,我不像我妹妹那麼好騙,你們這兩個小白臉一定幹過不少傷天害理的壞勾當吧?欺騙女人的感情,你們死了會下地獄,會被割舌頭……」
女人還在憤憤不平地詛咒,又有個比較年輕的女人跑進來。「吳姐!吳大姐!你在這裡幹麼?那死沒良心的傢伙在隔壁,我就覺得聲音耳熟,果然是你在這裡。」
「隔壁?」女人的視線錯愕地回到藍斯臉上。「那他——」
藍斯緊緊蹙著眉心,女人則轟地臉全紅。
打錯人了,她打錯人了……
「沒關係,誤會一場,你們走吧。」連凱昱知道自己最好盡快把那只火雞母打發掉,不然藍斯肯定要抓狂了。
「對不起啊,真的很對不起啊……」兩個女人道完歉,隨即轉身竄逃而出。
「看來今天你的運勢很差哦,藍斯王子。」連凱昱忍俊不禁地輕笑出來。
那女人可能不知道,她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敢動手打藍斯王子的女人,看來他得打電話吩咐管家準備豬腳麵線給藍斯去去霉運了。
第二章
一抹嬌俏可人的身影出現在台灣機場的入境大廳,領取行李後,她大膽的跳上一部排班小黃。
嘿嘿嘿,凱如,我來嘍,為了給你個驚喜,所以我故意沒通知你,待會兒等你看到我,包管你會開心得跳起來!
紅莓在計程車裡越想越得意,沿途的風光好得沒話說,連家的豪宅就位在幽靜的陽明山上,這裡的氣氛和熱情的夏威夷截然不同,她一眼就愛上了。
「謝謝你,司機背背!」紅莓付過車資,取不行李,伸手按電鈴,雅致的銅牌上刻著「連家山莊」,還掛著一面「來賓請按電鈴」的牌子。
「請問哪位?」對講機傳來客氣的詢問。
紅莓臉上笑盈盈。「我是大小姐的朋友,我姓左,從夏威夷來的。」
「原來是左小姐,怎麼沒通知我們去接您呢?真是失禮了,我是管家,您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