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上來吧。」藍斯對她伸出了手,不由得,眼裡的冷淡增加了一點熱度。
「那我就不客氣嘍!」紅莓拉住他的手,瞬間像有道電流通過她的身體,他的手又修長又柔軟,但卻勁厚有力,一下子就把她拉上了馬背,這使她心裡對他的感覺又興奮地增加了好幾個正分。
自小有風、林、火、山和雲、雨、雷、電八名保鏢在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她也習慣跟他們學兩招,所以對那些軟趴趴的文弱書生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顯然「王子」平常一定有在運動,手勁才會那麼大。
「它叫凱撒,是馬廄裡最好的一匹馬,身價上百萬美金,是賽馬冠軍。」藍斯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跟她侃侃而談,這些話不知不覺就從他口中道出了。
「真的嗎?你怎麼懂那麼多?」紅莓又是一陣崇拜到家的驚歎,這也是她媽咪傳授她們姐妹的怪招——對於喜歡的男人,盲目的崇拜就對了。
因為她的「崇拜」,所以藍斯帶著她兜了一圈又一圈,有時慢走,有時快馳,所以紅莓有時驚呼,有時抬頭朝他粲笑,然後她看到他也笑了,天啊,他笑起來真好看!
「你怎麼會啊?你好棒哦!」
一連串直接的讚美從她嬌美的朱唇中逸出,礙於禮教的關係,就連梵妮也「不敢」這樣讚美他。
「你要不要試試看?」
「不行不行!」紅莓雙手亂搖。「我沒有半點運動細胞,我肯定會馬上摔下去。」
其實她有運動細胞,風說她無師自通,火說她臂力很夠,山說她出手驚人,雲說她是練武奇才。
但是她才不要告訴他哩,她要享受這一刻的美好,側坐在他身前,被他包圍住的感覺真好。
「你叫什麼名字?」他第一次問女孩的姓名。
「你叫我小紅莓就可以了。」這不算說謊吧?紅莓在心裡吐吐粉舌,驀地覺得他的聲音有一咪咪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小紅莓?」他重複一遍。「你是新來的?」
他已經住進山莊一個星期了,因為梵妮對所有傭人都很無禮及挑剔,所以身為梵妮的未婚夫,他的知名度也很夠,而她剛剛說不認識他,所以他分析她是新來的女傭。
「新來的?」紅莓有聽沒有懂,新來的什麼?新來的客人嗎?
藍斯瞅她一眼,講得更明白一點。「新來的女傭。」
聞言,紅莓迅速回眸。
呃……他究竟在說什麼啊?怎麼會認為她是女傭呢?她氣質有那麼差嗎?好歹她也是皇家帆登飯店的三千金,還是個大學生哩。
「你是怎麼看出我是新來的女傭?」紅莓眼眸眨呀眨地,問的技巧很高明,這都是平常在餐桌上和姐妹們抬槓訓練出來的。
「很簡單。」藍斯嘴角微揚。「你穿著女傭的制服。」
她聞言差點沒吐血。
女傭的制服?
這件國際名牌洋裝要價兩千塊美金耶,是她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大姐、二姐合送她的,王子居然認為這像女傭的制服?
慢著!靈眸一轉,她賊兮兮地想,如果當女傭可以一直在他身邊打轉……嘿嘿,她念的可是戲劇系,就來考驗一下她的演技如何好了,一定很有趣!
「你的觀察力真是太敏銳了,我確實是新來的女傭。」紅莓眼裡閃過一抹詭譎光芒。「對了,我的分機號碼是五一五,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就吩咐我好了,你是住在?」
「西翼一樓。」藍斯不疑有他。
她在心中歡呼一聲。
太好了!跟她的房間正好相反,房子那麼大,這樣就不怕他發現她住在賓客房了。
「我朋友來了,你要不要先下去?」藍斯的視線望向遠遠走來的一抹身影。
紅莓只看一眼就瞪大杏眼。
天啊!是凱如的哥哥!不趕快閃人的話,馬上就會露出馬腳!
「沒錯!我得趕快下去,如果被人看到我在工作時間摸魚,可能會被炒魷魚!」
她連忙跳下馬,絲毫沒考慮到自己是馬術菜鳥。
「小心!」藍斯攏起眉頭。
來不及了,紅莓已經不雅的跌了個狗吃屎,她撫著粉臀唉唉喊痛。
「你要不要緊?」藍斯利落地跳下馬,把她扶起來,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倏地升起,他竟然覺得她的樣子很可愛。
「不要緊,只不過骨盆都碎了而已。」紅莓皺了皺俏鼻,雖然很想再多享受一下與他肢體接觸的電流,但是凱如的哥哥就要走過來,她還是先閃比較好。
「我走了,不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她一鼓作氣的跑掉了。
藍斯凝視著她嬌小纖細的倩影,嘴角竟緩緩浮上一抹笑意,她邊跑邊揉撫著屁股,自然又不造作,他的周圍都是高高在上的淑女和名門貴婦,沒有像她這樣的女孩。
「在看什麼?」連凱昱走近,手臂搭上藍斯的肩。
「沒什麼。」藍斯語氣平淡。
如果知道他竟破天荒地載著女孩兜馬,而且還是名微不足道的女傭,凱昱這個無聊男子一定又會極盡能事地虧他了。
「沒什麼?」連凱昱壓根兒就不信。「沒什麼你會看得那麼出神,還微笑?」
藍斯是個吝嗇笑容的人,不是他性格冷漠,而是塑造他的環境原本就是個嚴肅的地方,隨便笑是件放肆沒規矩的事,久而久之,他便不太笑了。
「找我什麼事?」他轉移了話題。
講到這個,連凱昱的興致來了,他笑盈盈的說:「阿湯、小超他們知道王子來台灣了,想找你聚聚,明晚在型男俱樂部喝一杯,可以吧?那裡美女很多哦。」說畢還擠眉弄眼的。
他和阿湯、小超在高中時代就是形影不離的三劍客,因為家世相仿,三人相約到倫敦大學再續緣,在那裡結識了藍斯,從此就變成四劍客。
他們都知道藍斯的身份,但是因為他們自己本身也出自名門望族,因此只是偶爾拿出來調侃藍斯一下而已,並不會真感覺到彼此的身份有多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