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皇后的表兄,一個是他極為欣賞又救了他一回老命的人,他能偏袒誰?
雖然他私心底是比較偏向大鷹啦!可是礙於皇后……
「嗯?」皇帝忽地感覺皇后悄悄碰了他一下,忙附耳過去聽聽皇后要說什麼。片刻後,他感激地拍拍皇后的手,然後面對蘇俊彥與大鷹。「這件事很複雜,朕必須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最好,你們先回去,等朕決定之後再宣召你們。」
「可是,」蘇俊彥憤恨地盯住躲在大鷹身傍的琥珀。「微臣的未婚妻……」
皇帝蹙眉,皇后又對他耳語了幾句,皇帝點點頭。
「在朕尚未有所決定之前,交給你們任何人都不對,所以南宮氏暫時先住到陳國大長公主那兒去,這樣你們就沒有話說了吧?」
蘇俊彥無言以對,大鷹卻暗喜在心。
孀居多年的陳國大長公主與皇帝一樣都極為喜愛角抵比賽,也跟皇帝同樣非常賞識他,時常宣他至她的府邸去表演角抵。
這明明就是皇帝暗地裡給他機會和妻子相聚。
但是琥珀並不知道,當她被太監帶走時,一步一回首,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大鷹決定待會兒就出宮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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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大長公主的府邸既恢弘又堂皇,但對琥珀來講,這只不過是一座關住她,不允許她隨意飛翔的精緻鳥籠而已。不過這已經比蘇府好多了,起碼她現在有一半的機會回到夫君身邊。
話說回來,夫君又怎會在大宋皇帝身邊呢?
「小姐!」
「咦?春香,你怎麼來了?」琥珀驚訝地迎向春香。
「是大爺送我來的,大爺對大長公主說春香是慣常伺候小姐的人,所以大長公主就讓我留下來了。不過……」看看左右沒人,春香又說:「其實大爺是要我來監視小姐,不讓小姐和夫婿見面。」
琥珀挑了挑眉。「是嗎?他這是多慮了,這裡是大長公主的府邸,又不是市集裡的酒樓飯館,夫君怎麼可能隨意進來呢?」
「大爺是這麼說的嘛,不過……」春香皺皺鼻子。「我才不聽他的呢!」然後把琥珀拉到更僻靜處,好奇地低聲問:「小姐,您真的碰到夫婿了嗎?」
琥珀頷首,笑容滿面。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兒,在皇帝身邊呢?」
「我也在想呢!」琥珀也是滿心疑惑。「他不可能到這兒來,更不可能跑到皇上身邊去,可是他來了,也跑到皇上身邊去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會不會是……」春香眨著眼。「他特地來找小姐您的?」
「我想應該是,可是……」琥珀更困惑了。「為什麼他要花費這麼大的工夫來找我呢?」
春香兩眼往上翻了翻。「小姐,春香請問您,您想回到夫婿身邊,不說孩子,也不提他是您的夫婿,您又是為什麼呢?」
「那還用說,自然是我不想離開他呀!」琥珀毫不猶豫地說。「雖然那時都不曾想到這些,因為好忙嘛!每天忙到昏天黑地,哪有時間去想到這些,而且跟他在一起就已經滿足到讓我什麼都懶得去深思了。可是……」
絕美的臉蛋突然刷上一層灰。「離開村寨裡的那一天,我是那麼捨不得,真的好捨不得,於是我明白了,追根究柢我是捨不得他。」
「那就是啦!」春香兩手一攤。「同樣的道理嘛,他會追來,同樣是捨不得小姐呀!」
「是嗎?」琥珀懷疑地斜睨著她。「可是我這麼醜……」
春香撫額大歎一聲。「夠了,不管小姐醜不醜,總是小姐有值得他喜愛的地方嘛!譬如小姐是個好妻子,幫了他很多忙之類的,有些男人就是不在意女人的外貌,他看的是女人賢慧與否嘛!」
琥珀攢眉想了又想,終於又慢慢勾起喜悅的笑。
「嗯!我想你說的沒錯,我是幫了他很多,也盡我所能做個好妻子,雖然有時候稍微有點任性啦!但總體而言,我想我的確是個好妻子,他必然是因為這點才捨不得我吧?」
「是,當然是!」春香歎著氣附和,決定待會兒找個僻靜無人處,好好歎他個過癮。「好了,這個討論夠了,小姐捨不得您的夫婿,所以想回到他身邊,您的夫婿也捨不得您,所以他千里迢迢來找您,就這樣!」
「可是……」笑容又消失了,琥珀也跟著歎氣。「不曉得皇上到底會把我給誰呢?」
「這我哪會……」望著面對她們走來的婢女,春香改口說:「好像在找你耶!小姐。」
確實是。
「南宮姑娘,公主要婢子來請問您,公主自宮中請來幾位角抵高手表演,您要不要去看看?」
「角抵?」琥珀楞了一下,繼而狂喜。「宮中來的?」
「是。」
「死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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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抵表演中,春香可以感覺得到小姐隨時都可能失控跳起來撲向那個最厲害、最勇猛的角抵高手,這實在讓她無法理解。
那傢伙健偉高大得像府邸門前那棵大松樹,小姐怎麼不怕被他壓死?
平心而論,那傢伙確實挺英俊,可惜多了那兩道可怖的蜈蚣疤,一眼看上去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小姐怎麼不怕晚上被他嚇死?
不過,見小姐在得到公主的婢女來通知時,那乍然展現的狂喜光彩,隨即提著裙子不顧形象的拔腿跑去要和她的夫婿來個私下幽會,春香可以確定小姐的確不怕被他壓死、嚇死。
啊,難怪小姐不怕被他壓死!
春香眼看小姐一個虎躍飛撲過去壓倒那個高大的男人,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都是那男人被小姐壓在下面!
春香不禁竊笑不已……
啊,難怪小姐不怕被他嚇死!
春香猛然背過身去,滿臉通紅,一想到剛剛瞧見小姐四平八穩地坐在那高大的男人身上,然後像個蕩婦似的,毫不羞恥地硬嘟上自己的嘴強吻那個男人,她連腳趾頭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