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老婆是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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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潑出去半碗,判官一伸手,將在空中飛起的半碗抓回手中,笑嘻嘻道:「陛下,勸您還是喝了吧。您也明白,帶著前生記憶投胎的鬼,沒有一個能在人間開心地活著的。

  「玉帝有旨,您十世不得重返仙界天庭,每一世又必須熬足七十年才可以死,加在一起這就是七百年,七百年中您都要帶著如今的記憶活著?只怕等不到大限日到,您自己就要鬱悶死了,如果您先於七十年死,小臣還要再把您送回陽間,這樣周而反覆……」

  閻君咬緊牙關,劈手奪過他手中的碗,一口飲下,「本君已經喝了,你給我閉嘴!」

  「小臣送您上路。」判官還是那樣笑嘻嘻地,親自護送他來到轉世井前,一指井裡,「閻君請看,這是小臣為您準備的第一世人身,您看還滿意吧?」

  閻君低頭一看,不禁大驚,回頭怒道:「你竟然敢……」

  話未說完,判官輕輕一推,閻君站立不穩跌落井中。

  站在井口,聽著下方幽幽傳來的連串咒罵聲,判官輕歎一句,「其實您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您,做個仙人又怎樣?這判官我早就做膩了,卻不知道還要熬上幾千年才能晉位天庭,無論是人是鬼還是仙,都要慢慢地熬著啊……」

  閻君,好好享受您的凡人之命吧。

  第一章

  這鬼天氣,沒有月亮也就罷了,居然還下起了雨!

  言蘿在這條泥濘的路上已經走了很久,她的耐心也已不多。如果發火可以讓雨停下來,她早已經讓自己的暴怒之情傳到九天之上了。

  老天爺是不是故意在和她作對?為什麼她每次殺人都要遇到惡劣的天氣?不是風暴就是雨雪,最扯的一次是上次把無戒和尚丟到江裡餵魚的時候,大晴天的居然打下幾個劈雷。

  「有本事你就一個雷劈死我!」她終於忍不住對著天空大喊了一聲,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喊聲觸怒了什麼人,雨勢變得更大了。

  終於在前方出現一座廟宇,她心中一喜,腳下奔得更快。門口的石階不知道何時壞了,她又走得太急太快,腳步一個不穩,幾乎是栽進了廟門。

  「哎喲哎喲,姑娘小心。」

  有個熱情的聲音迎面而來,她蹙起秀眉,反手一掌將那人的身體推出自己身前五尺以外。

  「出家人不懂和尚的規矩嗎?」她的眼前彷彿又閃過無戒和尚那雙色迷迷的眼睛,殺機已在心底湧動。

  「姑娘誤會了,小生不是出家人。」被她一掌拍開的人大概是被打怕了,躲在柱子後面膽戰心驚地說:「這裡是座荒廟,小生只是來避雨的。」

  荒廟?她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可不是,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要不是夜色太暗,進來的時候沒看清楚,僅是這裡的髒亂就會讓她退避三舍。

  可是……誰讓天降大雨,就算這裡再髒再亂,也只能按下怒氣忍過這場大雨。

  她推倒一張桌案,用劍將桌案劈成幾段,掏出火石點燃木頭,火光一起,昏暗的廟宇中立刻也變得溫暖明亮起來。

  靠著柱子,她閉上眼,神智開始迷糊起來,隱約地感覺到有個影子正在靠近自己的禁地。

  她沒有睜眼,只冷冷地開口,「走開!」

  「那個,姑娘,小生的衣服都濕透了,可不可以借你的火烤一烤?」

  「不可以。」她斷然拒絕了對方的要求。

  被拒絕的人垂著頭又坐回原位,但也只是片刻,他又靠了過來,「那個,姑娘,那小生可不可以和姑娘你取個火種,自己生火?」

  「不可以。」她再次拒絕。

  「可是,姑娘,人常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又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天涯若比鄰。佛家也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道家亦云……」

  「你閉嘴!」她低喝道:「你知道什麼叫浮屠嗎,敢胡言亂語!」

  「小生知道啊,浮屠就是佛家的寶塔,魏書上說:浮屠,正號曰佛陀,佛陀與浮屠聲相近,乃西方之言,其來轉為二音,華言譯之謂淨覺……」

  「你給我閉嘴!」她怒目圓睜忍無可忍,奮力將他從火堆旁一把抓過,銳利的指尖頂著他的咽喉,一字一頓地說:「別逼我殺你!」

  「姑娘為什麼要殺小生?」

  他居然還問得出口。只是當彼此距離如此之近,他們的面容都鉅細無還地映在對方的瞳眸中時,碰撞的目光彷彿裂開一道光芒。

  他那張清秀白俊的臉上滿是驚喜的神色,不顧禮儀的失態喊了聲,「姑娘,你可真是美得與眾不同,超凡絕俗,震爍古今,冠絕……」

  「原來是你!」那從牙縫中逼出來的四個字怔到了他。

  「姑娘認得小生?」他眨巴著眼睛,拚命在記憶中搜索自己何年何月曾經與這個美人見過?

  但只聽她冷笑一聲,這一聲,寒氣四溢,殺機重重。

  「別以為你剃去一臉的鬍子我就不認得你了!」

  「鬍子?小生從未……」他還未及質疑反駁,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就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

  「休想我能饒過你!」她咬牙切齒地揪住他的衣領,彷彿與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但是說完這句話後,她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暴怒的表情和糾結著力量的身體,突然化成癱軟虛弱的一陣風,在他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

  「哎喲!姑娘,你,你是不是病了?」這一回他學乖了,沒有立刻撲過來扶她。但是眼看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要和髒兮兮的泥磚地親密相吻時,他還是戰戰兢兢地靠近了一些,試探著扶起她的身體。

  「姑娘、姑娘?」他幾次嘗試的呼喊都沒有將她喚醒,只看到那雙如黛雙眉緊緊蹙起,其問還有黑色陰影隱隱透出。

  中毒了?他手足無措地跌坐在她身邊,心中升起巨大的惶恐。

  他是不是招惹到什麼大麻煩?為什麼這個美女第一次見面就賞給他一記耳光,還中毒暈倒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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