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老婆是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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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她閉著眼靠在一張石榻上,懶洋洋地說:「官一洲,你是不是算準我現在沒有力氣打你,也打不過你,所以就又開始聒噪?」

  「你要是怕我吵你我就不說話了。」他果然閉上嘴,好半天只能聽到他走動和擦拭東西的聲音。

  這種安靜讓言蘿也只是寧靜了片刻,睜開眼,看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邊許多許多年,嘮嘮叨叨地說著話,做著事,是她再親密不過的人。而在王宮之中,即使是血脈相連的父王,也不曾讓她有過這樣的親近感。

  「晚飯吃些什麼,你這裡什麼食材都沒有吧?」他把手邊的零活都幹完才重新開口,沒想到一轉眼與她直勾勾的眼神對上。

  「在監工我,怕我偷懶。」他笑嘻嘻地說。

  她對他勾手,「你過來。」

  「每次叫我你都是這個手勢,就好像我娘叫寶山的樣子。」他挪步過來。

  「寶山是誰?」她隨口問道。

  「是我娘養的一條狗。」

  她想笑,但是忍住了,冷冷地說:「你現在在我眼裡和一條小狗差不多。」

  「是是,能伺候公主飲食起居,還能陪你說話,是只忠誠無比的好狗。」他不介意地自嘲,只為了博她開心。

  「把藥包拿過來,我後背上的藥該換了。」她指了指放在石桌上的包袱,翻身反躺在石榻上。

  他拿過藥膏卻有點呆呆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似的。「那個……你自己方便擦藥嗎?」

  「你以為我練過軟骨功,手臂可以翻轉自如地勾到所有的地方,」她褪下自己的外衫,「你要是故意裝正人君子,別怪我一會兒踹你出去。」

  官一洲遲疑了一瞬,坐到石榻旁,左手拿著藥膏,右手將她的外衫輕輕拉下一些。

  雖然已是深冬,但她穿得還是很單薄,外衫之下只有一件貼身的褻衣,而那件褻衣也已染上了血漬。

  「你的……衣服髒了。」他小聲說道。

  「嗯,裡間有乾淨的衣服,一會兒你拿一件過來。」她背對著他,解開了褻衣的扣子,肩膀一鬆,露出大片如雪的肌膚,光潔的裸背上那個讓他觸目驚心的傷疤猙獰地暴露出來,讓他在心神蕩漾之餘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不快點,想凍死我啊。」她低聲催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古墓太冷,聽上去她的聲音有點微微地發顫。

  他急忙挑出些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但只見她的肌膚上泛起一層寒僳,連她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是冷還是疼啊?」他憂慮地問。

  她沒有回答,靜靜地,只任由他溫暖的手指撫觸過她的肌膚。

  墓室內驟然安靜下來,氣氛有些詭異。

  過了片刻,他才悶悶地說:「擦好了,我去幫你找衣服,你先披上這些,別著了涼。」他將她解下的衣服重新披裹在她的身上,輕手輕腳,生怕碰到她的身體,然後低垂著頭快步走到裡間,找到個箱子,胡亂從裡面拿出兩件衣服又跑出來低著頭遞給她。

  「這是夏裝。」她歎道,「好歹你也畫了那麼多的美人圖,連什麼季節穿什麼衣服都分不清嗎?」

  「啊,我沒留意,抱歉抱歉。」他忙想將衣服抽回,被她一把拽住,「算了,我先穿這件吧。」

  「不行不行,萬一把你給凍壞了可不行!」他抽得更急切用力,結果力氣一大,雪紡紗衣被他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啊呀。」他再驚呼一聲,滿面通紅地站在那裡,羞愧不已。

  言蘿愣愣地看著那件破衣,仰起臉凝視著他滿是紅暈的俊容,歎了口氣,「你啊,不知道是故意犯壞還是真的很笨。」

  「我……」他訥訥地想解釋,她倏然伸出雪白的手臂,一把勾住他的脖頸將他向下一拉,緊接著他的眼前就是一張她放大了的臉,而他的嘴唇也彷彿貼上什麼冰涼的花瓣,柔軟又香甜。

  他先是怔在那裡,手足無措地不知該做何反應,但是隨後他身體內的本能彷彿被喚醒了一樣,反手抱住她的身體將她壓倒在石榻上,那個倉卒又清涼的吻立刻變成一股難以抵禦的狂風,席捲了兩人的身體和神智。

  這實在是來得太過迅速和突然,讓他們彼此都沒有準備,喘息著,低吟著,撫摸著,糾纏著,彷彿他們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似的。

  但是他們都很青嫩,所以當她的身體如花朵一樣為他綻放的時候,他表現得比她更加緊張害怕,好像所有的疼痛都是他在承擔,甚至顧不及品味任何的歡愉和快樂。

  「一洲,你是個壞人。」她嚶嚀著在他耳邊低語,檀口輕輕咬住他的耳垂,還故意咬出個小巧的牙印。

  「我……是我不好。」他迷亂又茫然地接受她的「指責」,「可我,真的喜歡你。」

  這樣坦白的情話讓她又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緊接著又逼問道:「喜歡我什麼?喜歡我打你?」

  「不知道,唔,就是喜歡你,沒有道理的喜歡你,看到你我就會開心,離開你我就會難過,就好像……」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消失在她柔細的脖頸周圍。

  她將他的唇推開,繼續追問:「就好像什麼?」

  他再喘了口氣,「好像我就是為你而活,為你才千里迢迢從中原來到西嶽,為你,只是為了你。」

  她的心在一點點盛開,語氣裡帶著點惡毒的味道威脅他,「既然說是為了我,以後就不許再隨便畫別的女孩子,否則……」

  「我知道,只畫你,這一輩子只畫你一個人。」他答應得非常痛快,似乎不是因為她的威脅才作出這樣的決定,而是從一開始他就作好了這樣的打算。

  「騙子官一洲。」她嘀咕地隱約覺得自己又上了他的當,本以為佔了上風,其實卻被他「壓在下面」。

  但是,這種全身通體舒暢的感覺,卻是以前在江湖上殺人,或是在皇宮內做公主時都不曾有過的,是她墮落了嗎?還是這個官一洲真的是她命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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