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花心蘿蔔居然在對她解釋嗎?
眨眨眼,花蘋兒有點反應不過來,呆呆地看著他刀鑿似的側臉。
「距離宴會開始,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不如我替你想法子吧?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女伴,真讓你穿這樣子出場,我絕對會是個最失責的男伴。」
說完話,他用力一踩腳下油門,車子瞬間加速,穿梭在車陣中,閃過一部又一部的車輛,數分鐘之後,夏澤野打了靠右的方向燈,將車駛進一家位於鬧區巷道中的私人會員制沙龍。
「到了,下車吧,我相信Angela一定會幫你打點好一切。」
第3章
站在落地長鏡前,花蘋兒任由一旁的Angela幫她的髮絲做最後的定型,邊透過眼前的落地長鏡,偷偷覷著倚身在後頭長沙發中的夏澤野。
他很隨性地交疊著一雙長腿,注意力全落在手中的雜誌上。
就等待這件事而言,花蘋兒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一個讓人感到窩心的男人,因為,有許多男人對於等女人梳妝打扮,是百分之百的沒耐心。
「好了。」Angela伸手撥了撥花蘋兒額前的一綹髮絲,很滿意地宣告。
「謝謝。」花蘋兒禮貌性地對她點頭道謝。
然而,angela並不怎麼在乎她的致謝,急急轉身,忙著去向夏澤野邀功。
「夏……」軟嗲的嗓音,酥軟得讓人渾身很難不起雞皮疙瘩,外加一記媚眼,絕對能電暈一「拖拉庫」獸性大發的男人。「你看吧,我又幫了你一回,你要怎麼謝我呀?」
還好,夏澤野目前不在獸性大發男人的行列中。
他放下雜誌,從沙發上站起,挑情似的伸出一手,掐掐Angela尖瘦的下顎。
「你乖,我先看看如何,如果滿意的話,我再考慮改天請你吃法國料理。」
收回手,他閃過Angela,大步走向花蘋兒?
花蘋兒早就僵著一張臉,從Angela喊出那一聲「夏」開始,很難讓她不聯想,他們兩人的關係一定不單純。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帶她來看一場免費的調情秀!
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怒火中燒,花蘋兒一手緊握成拳,藉以提醒自己好好控制住脾氣,否則一會兒後,肯定要按捺不住,往那個男人的下巴狠揍一拳。
「還不錯嘛!」夏澤野站到她的面前,用純粹欣賞的目光看著她。
其實何止不錯,她簡直美呆了。
平日裡只穿白襯衫、深色窄裙出現在辦公室裡的花蘋兒,一旦經過精心打扮、換上剪裁大方簡單的禮服之後,竟將她凹凸有致、性感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讓男人很難不為她血脈僨張。
「哼!」面對他稱不上讚美的讚美,花蘋兒回以一記輕哼,將瞼轉向一旁。
如果他這聲還不錯嘛,是發生在幾分鐘之前,她可能還會感謝他的讚揚,但經過方纔他和Angola的一番調情之後,她決定討厭這個花心大蘿蔔到底。
她的哼聲讓夏澤野高高地挑起一眉。「怎麼了?這身打扮,你……不滿意?」
他只能往這方面想。
但這話聽在Angela的耳中就礙耳了,也著急,她轉身,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花蘋兒身旁。
「怎會不滿意?怎可能不滿意呢?我的眼光可絕對不會錯,這一身香奈兒當季黑色的晚禮服,撇開剪裁簡單大方、典雅動人不談,光價錢就大約是五十八萬,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而且,這套衣服可是我們這一季的鎮店物品,要不是看在澤野的面子上,不會隨便拿出來跟人分享,更別說你腳上踩著的這一雙水晶高跟鞋了。這鞋款只做三個尺碼,每雙都是純手工,從串起水晶珠開始,到鞋面、鞋邊、鞋跟的設計,百分之百走在時尚前端,價錢更是直逼二十萬,你真敢說這樣的行頭讓你不滿意?!」
Angela一開口,滿滿的酸醋味,瞥視著花蘋兒的目光,更是充斥著不屑。
若不是夏澤野在一旁,她道出口的話肯定會更難聽。
她的話讓花蘋兒感到羞辱。怎樣,有錢就了不起了嗎?她這身行頭就算超過七、八十萬又怎樣?
她大可不用去參加什麼鬼宴會,也不想在這兒受人侮辱!
花蘋兒臉色一變,正準備張口,夏澤野早她一步出聲。
「Angela。」他投來一記警告眸光。
Angela本想繼續往下數落,但在對上夏澤野驟變得犀利的眸光時,突然住了嘴。
「你跟柏克說,這件衣服和這雙鞋我買下了。」夏澤野由西服內層口袋中掏出皮夾,抽出信用卡。
柏克是Angela的老闆,是這家店的主人,更是夏澤野的好友,Angela自知自己闖了禍,不僅對老闆不好交代,更會讓她失去和夏澤野相處的機會。
「夏,我不是……」
「拿去吧,還是要我撥通電話將柏克叫來。」夏澤野將信用卡塞到Angela手中。
不是他存心偏袒花蘋兒,說實在,有時她確實該受到一番教訓,然而她,是他帶來的,Angela這一番話不僅羞辱了花蘋兒,連帶也讓他感到受辱。
「這……」夏澤野強硬的口氣,讓Angela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相較於她的驚愕,花蘋兒也好不到哪去。
她呆呆地站在一旁,靜得可拿最高品質,安靜無聲的獎項,只因為她從沒想過夏澤野會幫她出頭。
她一直以為,他不要落井下石,她就該叩頭謝天,外加辦桌請客,放鞭炮、點煙火。
「要我叫柏克來?」見Angela還多所猶豫,夏澤野加重語氣。
「這……好吧!」接過夏澤野的信用卡,Angela的臉色難看極了,知道從此之後,夏澤野有可能再也不會走進店裡來。
就這樣,Angela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著信用卡去刷。
或許是花蘋兒仍然無法由他為何要幫她的驚愕中甦醒過來,也有可能她還沉浸在為何只是一件簡單到不行的衣服,和一雙水晶高跟鞋,就要花掉將近她一年的年薪的惶惑中,總之,接下來的時間,沉默籠罩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