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後那女的就把你視為眼中釘?」尚諾斯的眼神中寫滿不敢置信的晴緒,「天啊,你才八歲,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
琵雅的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態,表哥的女人緣向來就很好。」
「說下去。」尚諾斯不給她任何岔開話題的機會。
「有次為了這件事,她和表哥大吵大鬧,我在房間外頭有聽到,這時傭人剛好端茶上來,我跟在傭人的身後進去,想跟他們道歉,結果表哥好像說了什麼激怒她的話,她用力將托盤一揮 —— 琵雅清亮的眸底湧上一片無奈。
尚諾斯的藍眸漾起一抹複雜的情緒,「她是故意的,對嗎?」
「我想她不是故意的,況且我該慶幸熱茶只潑上我的脖子,而不是在臉上。」琵雅的語氣淡淡的,眸底一片釋然。
她的腦海裡湧起當年的情景,這件事情爆發之後,表哥自然也和那個女孩斷絕往來。
「在我的國家裡,沒有任何一個孩子可以遭受這樣的待遇!」 藍眸中迸射出的冷酷寒光,教她全身不寒而僳。
尚諾斯說的沒錯,歐洲國家不僅社會福利是世界一流,對於孩童的教育和保護更是不遺餘力。
但,為什麼他會這麼關心她的過去?
「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她推拒著他的胸膛,一抬眼的當兒,發覺自己又落入他那深邃幽沉的雙瞳中。
可,尚諾斯一點都沒有想鬆開她的跡象,他的手指來回輕刷著她的傷疤,目光變得深不可測,在琵雅還來不及揣測他想做什麼之前,他的唇已輕柔地落在她頸間的烙痕上了。
他性感的雙唇在她細緻的頸後地帶輕柔地輕磨慢啃,不斷反覆吮吻著她的印記,濕熱的舌尖更不時輕輕地舔拭著她的烙痕,彷彿只要這樣,就可以降低她當年所承受的苦楚!!
「你、你在做什麼?」琵雅慌張不已,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感開始在她體內流竄。
「我在膜拜你的印記。」
「求求你,快住手…不要再看它……」她微微喘息,以著哀求的口吻跟他說道。
她不喜歡這塊烙印,更不願別人審視它,就連夏天也都習慣穿著高領襯衫,來遮蓋後頸部位的傷疤。
「你覺得它很醜?」他的雙唇仍流連在她的傷痕上,「為什麼?我倒覺得它很美,你從沒有好好審視它嗎?它像抹新月,靜靜躺在你的頸項上,期待有一天你能夠正視它。」
「我才不想再看到它,也求求你不要這樣……」
他的唇仍不理會她的哀求,仍然霸道地停留在她的烙印上。
「為什麼不要?這個傷痕就跟你的人一樣美麗。」他雙唇順著頸線往側滑,滑過她的敏感地帶,來到她的耳際。
「我想要你,你一定早就感覺到了,是不是?」
他的話直率而坦白,深沉的藍眸中燃放出渴望的光芒。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面對著他,小臉上盈滿驚惶的情緒。
「你很快就會明白。」話甫落,他在她的肩頭施了點力道,強迫她轉過身來正視他。
琵雅終於轉過身來,卻不敢抬起頭來正視他,她一顆心跳得好厲害,好像在預告著,等一下就要有事發生——
「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她怯生生地抬起頭,眸匠閃過幾抹惶然、不確定的情緒,但看得出她並不怕他。
「琵雅——」這是他第一次親暱地喚著她的名,「信任我。」
琵雅還來不及回應他,如花般嬌嫩的紅艷雙唇,已被他火然的吻給封緘住了。
唇碰著唇,鼻蹭著鼻,一個深吻過後,尚諾斯改以輕柔的細吻密佈在她的小瞼上,這種美好的感覺實在教人迷醉,如果可以,琵雅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她是不是開始喜歡他了?是不是開始依賴他了?她真的好迷惘……」
像是過了半個世紀,尚諾斯終於微微鬆開了她,藍眸中淨是溫柔的笑意。
一陣狂亂的心跳害她失了神,琵雅轉過頭,不敢正面迎視他的俊臉。
「你在害羞嗎?東方女孩果然比較純情。」尚諾斯從喉間逸出一陣低醇的笑意。
「你在嘲弄我嗎?」琵雅突然覺得生氣起來。
「我沒有在嘲弄你,我在等你作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尚諾斯露出一個性感中帶點邪氣的笑容,沙啞地說道:「我相信你也感受到我們之間的吸引力,我想先等你準備好,再把你變成我的。」
變、變成他的!?他的意思是——
琵雅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再怎麼純潔無瑕,也不會傻到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該怎麼辦才好?事情演變至此,她該全然投入,還是全身而退?
「我會給你時間作好心理準備,今晚你好好睡吧!」話落,他撫著她的臉頰好一會兒,高大的身軀終於離去。
他離去之後,琵雅呆坐在床沿上,腦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半晌,她的唇邊漾上一抹傻愣愣的笑意。
第六章
連續多日的低溫,讓屋瓦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今天中午,陽光終於採出頭來,這樣的氣候溫度教人覺得無限美好。
琵雅決定放下手上的琴身雕刻,好好出去走一走。
她婉拒了崔迪太太的午餐,也婉拒了司機,打算一個人到摩納哥公園去走走。
摩納哥公園臨近地中海,海岸線僅長四公里,四周風光如畫,景色壯麗,扣除掉冬季的下雪的天數,其餘的三百多日均是眼光燦爛。
從半山腰的豪華別墅到市中心的公園,只要短短半個小時的車程,她選擇搭乘最平民的交通工具 市區巴士。
市區巴士是最便利、最自由的交通工具,坐在倚窗的位子,不但可以享受充足的陽光,還可以沿途欣賞地中海的沿岸風光。
巴士停在公園前面,一下車,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定睛一瞧,公園裡的人潮零零落落的,今天不是周,難怪公園裡的人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