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雅,你贏錢贏到神智不清啦?怎麼發起呆來?」蘇帆在她耳畔呼喚了聲,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停下,「你快回牌桌賭完最後一把,然後我們就回旅店去了。」
「對不起,我突然出神了。」被蘇帆這麼一提醒,琵雅連忙回過神,不再觀望著坐在角落包廂中的那個男人。
回到座位上時,琵雅再回頭,卻發覺那個金髮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Card」牌局開始,琵雅先拿了一張牌,接著又向莊家再要了一張脾。
「Stand。」琵雅笑了,笑得既神秘又美麗。
這時所有的賭客和莊家紛紛現牌,依然是琵雅手中的牌數最大。
於是莊家又把錢賠給了琵雅,她的最後一把牌,幾乎搾乾了某些押注雙倍賭本的賭客。
「太好了!琵雅你真的好棒!我就知道你做的到!」
「我也沒有想到今晚的手氣會那麼好,以前我在我表哥經營的俱樂部裡
玩牌時,手氣也沒這麼好過。」琵雅邊說邊轉過身子,露出一個淘氣的笑意說道:「好了,我們可以回去睡個安穩的好覺了。」
可,就在她們正欲轉身離開時,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叫住她們:「喂!你們這樣就想走?」
她們兩人一怔,杵在原地,不確定後方那個男人是在對她們說話。
「請問你有什麼事?」她們轉過身子,琵雅清了清喉嚨問道。
「什麼事?你敢說你剛才一直贏錢,完全沒有出老千?」一個肥壯碩大的男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凶狠地對她們說道。
「喂!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你有任何證據嗎?」蘇帆首先發難,以著流利的法語回應道。
「我就是有證據才敢這麼說,老子縱橫賭場這麼多年,還沒看過有人運氣會這麼好!」
「這位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不常走賭場,也不懂得怎麼出老千。」受了這種不白之冤,溫柔婉約的衣琵雅,語調也忍不住提高許多。
這時,警衛已經到來。
「有話請到裡面再說,不要在我們賭場中滋事。」警衛出聲說道。
「為什麼我要和你們去裡面談話?難道你們也懷疑我出老千?」琵雅氣得聲音顫抖。
「小姐,你明知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我們賭場內部有規定,倘若有人舉證對方出老千的話,那我們就必須要處理這件事情,而且會查明清楚的!」警衛口氣冷硬。
琵雅氣得說不出話來,貝齒在下唇上咬出一排齒痕。
「那你們可以調錄影帶出來看吧。」強持鎮定,琵雅冷冷地說道。
「小姐,我們當然會調錄影帶出來看個明白,不過現在還是要先請你和我們去一趟辦公室,以協助我們調查。」為了不讓她們有再發言的機會,兩個警衛立刻上前,分別帶走了琵雅和蘇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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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雅在警衛的帶領之下,進入一部打造得金碧輝煌的私人電梯,而蘇帆則是被帶去另一個房間進行訪談,以防她們有串的可能。
警衛刷了卡,按下幾個密碼,電梯直抵一間私人辦公室前。
警衛帶著琵雅進入辦公室,示意她在沙發上等待後便離去。
琵雅打量著這間辦公室。眼前的奢華是她畢生從未見識過的,即使是她那在台灣超級有錢的表哥,也沒有一間如此豪華的辦公室。
這閭辦公室的佈置很不一樣,以著中東式的裝潢和色調組合而成,全室洋溢著一股奢華的風情,就連空氣中都飄著淡淡的紫羅蘭香氛。
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她在這間賭場的階層很高吧?否則不可能有這麼氣派奢華的辦公室。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坐在沙發上的琵雅開始覺得無聊,辦公桌旁有個大 型的水晶收藏櫃,她忍不住起身去看櫃子裡的水晶款式。
從小她就對水晶瑪瑙這類的自然礦石特別有興趣,也羨慕能夠搜藏這種昂貴礦石的人。
「真漂亮!」琵雅瞇起雙眸,一臉著迷地打量著眼前的水晶,她將水晶放在掌心端詳一下子後,再小心翼翼地放回櫃子裡。
琵雅一臉愉悅地轉過身子,表情滿足得像個剛拿到糖吃的小孩。
只不過當她抬起小臉時,卻猛然望入一對湛藍而冷冽的雙眸中。
好——好熟悉的眼神哪!彷彿曾在哪裡見過……
啊啊!她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當她在賭二十一點時,包廂裡面的金髮男人!
琵雅覺得臉紅心跳,這個男人實在英俊得不像話,她印象中好像還沒有見過這麼英俊的歐洲男人。
咀,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就是賭場負責人?
「晚安。」琵雅深吸口氣,不許自己流露出一絲怯弱。
尚諾斯打量著眼前這個纖細的東方女孩。
她的高度雖僅到他的腋下,但看起來有將近一百七十公分,在東方女性當中算是高個兒,渾身上下則散發一股知性氣息。
她的五官同樣教人驚艷,心形臉蛋上搭配著一對新月眉,水盈盈的烏黑雙眼,小巧的鼻樑挺直而秀氣,明亮精緻的五官,散發著東方女性特有的柔美。
尚諾斯的藍眸閃過一抹驚艷,性感的薄唇彎出一抹漂亮的笑弧。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琵雅,衣琵雅。」她用流利的法語回答他。
「你是當地人?」尚諾斯的藍眸裡閃躍著一簇光芒。
「不是,我是留學生。」琵雅搖搖頭,遲疑半晌,鼓起勇氣追問︰「現在可以換我說了嗎?」
「你想說什麼?」他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誰?你們想把我怎麼處置?還有,我絕對沒有出老千。」
「所以呢?」他移動身軀,走向辦公桌後方。
「所以你根本無權抓我!」琵雅昂起小臉,義正言辭地說道。她一定要為自己的清白而戰。
尚諾斯拉開座椅,坐入皮椅內,臉上表情雖然淡漠,湛藍的眸子裡卻盈滿對她的濃厚興趣。
他坐在辦公桌後審視著她,過了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相信你沒有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