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他也不希望他和簡汀穎的交往,被大哥四處亂傳,傳到老媽的耳中。
他們才要開始談戀愛,簡汀穎也不想這麼快就跟他結婚吧?她還年輕,應該還有想做的事吧?他哪捨得她馬上就被婚姻困住。
總之,他就是覺得談戀愛好,結婚的事以後再說吧!
「可是聽小葵說,昨晚簡汀穎喝醉了,是你送她回家的。」文熙言笑得很惡劣,說的話也一針見血。「你不是討厭她嗎?怎麼還大費周章的送她回家?還是說,你愛上她了?」
「絕對沒有這回事。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別忘了她是我最討厭的童養媳。」文熙軍否認到底,反正這時候簡汀穎也不在,他想怎麼說都可以。
「你真的沒有愛上她嗎?」
為了讓他說的話更有說服力,文熙軍變本加利的損著她。
「拜託,誰會愛上那個沒胸、沒屁股,像個少年的粗魯女人啊,她可是我青春期時的噩夢,我好不容易擺脫了她,怎麼會笨到自找苦吃的愛上她……」
說到一半,他頓住了,腦裡一片空白。
他看到簡汀穎正刷白著臉蛋站在門口,咒罵了聲,他扔下話筒。
「汀汀,你聽我說……」
「文熙軍,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簡汀穎氣瘋了,歇斯底里的吼罵著,還把買回來的早餐砸到他身上。
附近的早餐店都沒開,她走了好久,才幫他買到熱騰騰的早餐,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他說這樣傷人的話,她簡直心碎了。
「汀汀,你冷靜點,你聽到的絕不是如你所想的……」文熙軍躲過她的早餐攻擊,握住了她的肩膀,著急的向她解釋著。
「騙人,你終於說出內心話了吧!」
簡汀穎甩開了他的手,捶打著他的胸膛,再也承受不住的哭了,又笑了,笑得很絕望、很悲苦,彷彿所有和他經歷過的愛戀都變得虛假不實。
她只是作了場美夢,該清醒了……
「你就是討厭我這個童養媳,討厭到想擺脫我這個噩夢,昨晚對我的告白也是騙我的,你怎麼可能會自找苦吃的愛上我?哈哈,我差點忘了你跟你哥之間的賭約,你不可能為了我而輸的……」
他,實在讓她太傷心了,她真希望沒有和他重逢,沒有愛上他過……
「汀汀,我說我愛你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你,我可以發誓。」
看著她哭了,文熙軍也亂了方寸,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開始,他只希望她先冷靜下來。
「放開我,你這個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簡汀穎什麼都聽不下去了,她用盡全身力氣的推開了他,往外頭跑去。
「汀汀……」文熙軍想追去,左腳卻踩到豆漿,噴得他的褲管都是,右腳跨出步伐,又把燒餅踩扁了,但他管不了那麼多,就這麼狼狽的追了上去。
簡汀穎比他的動作更快,她一下子就甩掉他了。
從不知道愛上個人是那麼的累,彷彿整顆心都被掏空了……
叭叭——
一輛逆向行駛的轎車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像是煞車失靈般,直直朝她撞來……
** ** **
簡汀穎有如從人間蒸發般,任文熙軍在住家附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她,連他找遍了所有她會去的地方,她都不在。
「汀汀!」他一遍遍嘶喊著她的名字,心裡的恐懼也愈來愈深,很怕就這麼失去了她。
該死的,她到底跑到哪去了?
要是找到了她,他一定要用盡一切方法,把她拴在他身邊,讓她再也無法自他身邊逃開。
不,他在想什麼啊,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把她趕走的!
該死的他,表面上說著有多愛她,卻一直無法遺忘過去被取笑的陰影,無法坦率的對別人承認他愛她,仍把面子擺第一。
他傷了她的心啊,他無法誠實的面對她的感情,是個名副其實的騙子……
文熙軍重重槌打著方向盤,萬分痛恨自己居然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還說什麼她還年輕,不想讓婚姻局限她的發展,這都是藉口,他只是不想太早公開他們的交往,不想輸而已!
現在想來,愛上她,他並沒有犧牲任何東西,反而得到了更為珍貴的東西——她的愛。
對,他只要擁有她就夠了,沒有什麼東西比她還重要了。
哦咿哦咿——
就在這時,一輛救護車快速越過了他,無法壓抑地,他心底一陣發毛,某種恐懼密密實實湧上了心頭。
不會的,簡汀穎不會遇上這種事的,絕對不會……
突然,手機響了,他以為是簡汀穎打給他的,減慢車速開到路旁,連忙接起手機。
是文熙言打來的。
「簡汀穎出車禍了。」
聞言,文熙軍呆愣了幾秒鐘,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她現在情況如何?」
「她需要大量輸血,偏偏她是O型RH陰性血型,醫院很缺這類的特殊血型,所以現在情況很危急。」
有如晴天霹靂般,文熙軍整個心都冷了。
** ** **
「痛死了,我好痛啊!」
醫院裡,簡汀穎大呼小叫著,看不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是那麼怕痛。
「汀汀姊,你就忍耐一點嘛,加油!」安小英在一旁打氣著。
「可是真的很痛啊,擦上藥之後更痛了。」
簡汀穎右手骨折,全身有好幾處擦傷,膝蓋也破皮了,幸好沒破相,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來還真倒楣,她邊哭邊跑在路上時,居然遇上一輛逆向行駛且煞車失靈的轎車,當時要不是她突然回過神,身手敏捷的快速躲過,她早就去見閻王了。
不過,因為她跑得太急了,連續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結果換來了一身傷,還不小心的讓右手骨折了,害得她得住院休養。
天啊,擦傷的痛她還能忍,但她右手骨折了,裡上了重重的石膏,要她怎麼拿筷子吃飯啊!
這一切都是文熙軍害的,她不會饒過他的。
想到了文熙軍,簡汀穎心情落寞了起來,身上的傷跟文熙軍傷她的一比,顯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