瑋凌,原諒我,我並非要食言,我一心掛念著你,只是……只是有太多意外的因素阻撓了計畫。
這次我不會再回去,絕不再回去。
無力的回到住的地方,他站在陽台上看著天上的牛郎織女星,真該死,自己竟然讓她等了七年。
狠狠一拳用力的捶在圍欄上,他隨即穿上外套又走了出去,他先去吃冰淇淋,又去看了場午夜場電影,接著前往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電玩店玩上通宵,累了就躺在椅上呼呼大睡著……直到隔天中午,他才拖著憔悴的身影離開,到附近的咖啡店品嚐著咖啡。
說也奇怪,他明明已經離開了兩年多,為何對這裡的所有事情依舊如此熟悉?
他記得當初電影中的情節,記得爆米花化在嘴裡的味道,記得打電動時的激烈與興奮,記得咖啡嚥入喉中那剎那問的苦澀。
喝完一杯咖啡,他便離開了,看著頭頂那白晃晃的日陽,過去和瑋凌頂著大太陽在路上逛街的情景又閃進腦海。
揉揉臉,低頭看向馬路,突然他眸子一瞠,因為他瞧見有艘水母船正在一輛貨車上往前行駛!
水母船怎麼會在大街上?
基於好奇,他立刻快步跟上,自己原可用輕功追逐,但因怕鬧事,他只好攔下一輛車,直追於後。
最後他看見載著它的那輛車就停在一處公園前,有幾個男人將它從車上搬下,然後用推車推進裡面安裝在草皮上。
下一會兒有個女人開著車過來,到了公園便下車往裡面走了進去。
「你們將水母船送來了嗎?」瑋凌發現老闆也跟來了。
「對,依你所說的,將它送到公園,是這個地方吧?!」老闆走近她。
「沒錯。」她笑著點點頭,「就是這裡,把他牢牢鎖在地面上就行了。」摸著水母船,瑋凌的心情好悸動。
「放心,我一定會囑咐他們鎖得牢牢的。」
「對了,這是餘款八千,你收下吧!」瑋凌趕緊拿出餘款交到老闆手上。
「那我就貪財了。」老闆笑笑地收下了。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後續動作,水母船已經固定好,直到老闆帶著工人們離去後,瑋凌才忍不住坐上它,望著眼前的景物發呆。
「瑋凌……」
突然,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讓她整個人猛地一震,甚至久久不敢回頭!
「對不起,我來晚了。」蕭曄從見她到來之後,心情就一直激動著,那種感覺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沒想到他千尋萬找,居然在這樣不經意的情況下找到了她。
瑋凌閉上眼,久久後才回頭望著他……此時此刻的他似乎比七年前還要憔悴些,當然儘管如此,仍不減其磊落英姿。
而自己呢?七年後的她似乎只多了份滄桑與憂鬱,整個人看來可要比他還顯得沒精神。
對了,她怎麼忘了,現在的她已經二十七了,哪能跟當時二十歲的青春少女相提並論?
「瑋凌,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蕭曄雙手緊握成拳,熱切的眸直放在她身上。
多希望……他能夠再次抱緊她,緊緊抱住,不再放開。
望著他激動的神情,她遊走的思緒才猛地被拉回來。瑋凌揚眉望著他,「保鮮期限過期了。」
「什麼?」
「保鮮期限過期,我已經老了。」她喃喃說道。
「老?!」蕭曄眉一揚,這才弄清楚她的意思,「你怎麼會老?哪老了?沒錯,在這裡的時間過得快,在年紀上或許……或許有點差異,可是這怎麼能夠說是老呢?」
「這樣的差異還不夠大嗎?」她輕輕一笑,「光是心路歷程就差了好多。」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彌補你。」
「要怎麼彌補?」這七年來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他完全不知道,而他為何失約也只用一句對不起就想推抵掉?儘管她想他、念他、可是就算一個人,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況且,她又要怎麼對婉兒交代?
這些年來,她一直告訴婉兒她父親已去世,如今若蹦出個爸爸,她對她這個母親的話,是不是會不再信任?
「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去彌補,只要你開口。」他可是千辛萬苦才回到這裡,無論如何他都要祈求她的原諒。
她咬著唇,半響說不出話來。
「瑋凌,你說說話……」蕭曄再也顧不得一切,伸手握住她的。
而瑋凌反射性地抽回手,愕然地望著他,「你別碰我!」
「我……」他歎口氣,「你知道嗎?我回來這裡絕非順利,也不是偶然,但卻是以百分之百的真心回來的。」
「別說,別說,我不想聽。」她用力捂起耳朵。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
蕭曄受不了了,他跨上水母船用力抱住她的身子,重重吻住她的紅唇,不管她如何掙扎排抵,他都不肯放開她。
他的狂舌,霸佔住她的小嘴,強行進佔那溫柔香沁的唇問,每一次翻攪都讓瑋凌極度著迷,似乎已忘了該有的堅持。
徐徐張開眼,刺目的陽光讓她猛然想起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不——」她用力推開他,身子往後一退,傻氣地望著他那霸氣的眼神,「你這是做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因為我愛你。」
「不用了。」她輕輕抽噎著,「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既然你沒能準時回來,就乾脆忘了我吧!」
「我不能忘了你,你在我腦海中依舊如此清晰。」他痛苦地望著她低垂的小瞼。
「時間是遺忘最好的方式,對我來說,七年夠了。我真的已經忘了,忘了過去、忘了你的長相,忘了……」
「既然忘了,你為何還帶著我送你的項煉?」他瞇著眸問。
他的問話震住了她的身子,瑋凌垂首看著那串已在她胸前掛了整整七年的白玉墜子,「因為……習慣了,所以我根本忽略了它的存在。」
「這種事也能忽略?」蕭曄全身神經可說是繃得好緊。
「當然了,既然你回來了,我應該將它還給你才是。」說著,她便將這串項煉解下,扔在他身上,隨即跨出水母船,往公園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