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拜託了,芸灀。」
公主的低聲叮嚀才剛說完,隔了一會兒,身形威武、尊貴非凡的皇上就在奴才們的隨侍下踏進了寢宮。
「民女叩見皇上。」上官芸灀立即恭敬地行禮。
「平身。」皇上平時雖是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君王,可當面對生病的愛女時,卻完全是一副擔憂的慈父模樣。「快告訴我,珞珞到底怎麼了?先前的怪病不是已經治癒了嗎?」
上官芸灀的表情一陣不自在,她正要開口回答,就瞥見公主正悄悄朝她使眼色,那焦急懇求的神情頓時讓她心生不忍。
好吧!豁出去了!
上官芸灀牙一咬,說道:「啟稟皇上,公主先前的病雖已痊癒,但因那場病傷了體質,近日天候又太多變,身子骨一時禁不住,才會變得如此病弱。」
「那該怎麼辦才好?朕早說了要讓御醫來瞧瞧,這任性的丫頭偏偏就是不肯,說什麼也要召你入宮。」皇上平日處理朝政英明果斷,偏偏就對這個嬌寵的寶貝女兒沒轍。
上官芸灀聞言不禁在心中暗暗苦笑。
公主當然不肯讓御醫來看病呀!要是一讓御醫把脈,她裝病的事情不就立刻被揭穿了嗎?
「啟稟皇上,依民女所見,公主最好能出宮到民女舍下浸泡藥浴。」上官芸灀硬著頭皮說。
「難道不能在宮裡頭進行嗎?珞珞已經這麼虛弱了,怎麼禁得起舟車勞頓?」皇上憂心地說。
「放心吧!父皇,從皇宮到芸灀的住處還不到半個時辰路程,女兒禁受得起的。」唐珞珞連忙說道,就怕出宮會情郎的大好機會消失。
上官芸灀一邊悄悄以眼神暗示公主的反應太過「有元氣」,一邊又對皇上解釋道:「回皇上的話,民女住處有一方浴池,那是先父在世時費了幾年的功夫才打造出來的藥浴池,極有療效,相信公主只要浸泡幾個時辰之後,整個人就能恢復元氣,不再這般虛孱荏弱了。」
「這……好吧!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你們盡快動身吧!」
聽父皇應允了,唐珞珞的眼底不禁迸射出喜悅期待的光彩,上官芸灀卻是開心不起來。
唉!為朋友兩肋插刀固然是很有義氣,可問題是她這麼做等於是犯下了欺君之罪,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真相,那她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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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芸灀的住處位於京城南邊,是一間佈置得相當雅致的屋子。
還算寬敞的庭院中,種的不是尋常人家偏好的花草林木,而是具有各種療效的藥草,在上官芸灀的悉心照顧下,藥草生長的情況相當良好。
一輛搭載著十三公主和上官芸灀的皇室馬車,在數名侍衛的護送下抵達了上官家大門外。
一下馬車,上官芸灀便對侍衛們說道:「公主在我這兒需花上兩個多時辰,你們先回宮去,晚些時候再來接公主回宮吧!」
要是不將這些人打發掉,公主哪有辦法和心上人見面,一解相思之苦?
「這……」侍衛一臉為難,畢竟他們身負保護公主的職責,若是公主有一絲半毫的差錯,他們可擔當不起。
唐珞珞見狀,立刻端起公主的架子說道:「都已經到了這兒,你們還窮擔心些什麼?若是打擾本公主療養,害我的身子沒有起色,屆時若是父皇追究,你們擔當得起嗎?再說父皇也只是讓你們護送本公主,你們遲些時候再來護送我回宮便成,統統退下吧!」
「是,屬下等遵命。」
將侍衛們打發走之後,上官芸灀便領著公主進屋,當大門一關上,唐珞珞立刻感激地拉著上官芸灀的手。
「芸灀,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肯幫我的!」
見到公主真心道謝的神情,上官芸灀的心裡有一絲感動,笑道:「芸灀不過是個平凡老百姓,能夠得到公主如此的深情厚誼,芸灀自然赴湯蹈火也要幫公主完成任何心願呀!」
「既然這樣,那你一定也願意幫我去通知李公子,說我在你這兒吧?」唐珞珞口中的李公子,指的正是她的心上人——李復岳。
「那當然,公主先在這裡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看出唐珞珞的迫不及待,上官芸灀立刻動身來到與她住處不算太遠的李記商行,順利找到了李復岳。
他是京城富商之子,年紀輕輕卻已很有擔當,再加上俊朗帥氣的外表、正直真誠的性情,也難怪公主會在一次的偶遇下對他一見傾心。
當李復岳一聽見上官芸灀的通報,立刻擱下了手邊的事情,隨她返回了上官家,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愛人。
「珞珞,我總算又見到你了,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闖進宮裡見你!」李復岳有些激動地說。
「我也是呀!我也好想見你。」公主也真誠坦率地表白。
「看見他們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一旁的上官芸灀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她的心裡忍不住浮上一抹憂慮,為他們的將來感到憂心。
「公主、李公子,你們對於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唐珞珞一想起父皇有意將她許給別人,心裡一急,連忙問李復岳:「你可願帶我私奔?」
一聽見公主的話,一旁的上官芸灀簡直嚇壞了,不等李復岳開口回答,她就慌忙阻止。
「千萬不可以啊!皇上絕對無法接受這樣的情況的。」
李復岳也認同上官芸灀的話,說道:「珞珞,上官姑娘說的是,不如我去求見皇上,向皇上稟明我們之間的情意,我雖是一介平民,可我家世代做的是清清白白、正正當當的生意,家境雖無法和皇親貴族相提並論,卻也決計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受罪。」
這番真心誠意的話讓公主好生感動,但卻不贊同他真的這麼做。
「你貿然去見父皇,肯定沒辦法如願的,不如我先跟父皇說說吧!父皇很寵我,應該也不至於堅決逼我嫁給不想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