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他嫌你了?」惠文好笑的搖搖頭,不容她逃避的點明。「難道就因為他曾欺負過你,所以你就認定他嫌棄你?」
「當然,不然他幹麼老欺負我?」一定是看她不順眼的啦!她才沒那麼笨,會不懂他欺負自己的理由。
「你喔,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她怎麼就是不懂男生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呢?電視上演了一大堆,難不成她都沒看過?「我就覺得他不錯啊,又高又帥,還有令人羨慕的聰明腦袋,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而且對你很好,現在這種男人不好找了啦!」
「他最好是對我好啦,他要是真有你形容的那麼優秀,你不會去把他喔?」阮芷青直覺反駁,不經大腦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季惠文頓了下,想到什麼似的挑高眉尾。「可以嗎?」
「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可以?」比照前一個問題辦理,想都不用想。
「我的意思是,我去把辛武揚,你真的一點都不吃醋?」季惠文問得極為認真。
「我、我幹麼吃醋?辛武揚又不是我的誰,你喜歡就去追啊,關我什麼事?」阮芷青被她問得心口有點悶,彷彿要掩飾什麼似的說得飛快。「只不過別隨便玩玩喔,他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看惠文換男友如換衣,她竟感到些許擔心。
辛武揚的心臟強度不曉得夠不夠?
萬一到時候他對惠文動了真心,惠文卻對他「始亂終棄」……不行,她得先跟惠文說清楚才行,不能對他太隨便。
「放心啦,我也不是隨便的女人。」季惠文泛起若有所思的淺笑,阿莎力的一口應允。「既然你不介意,那麼辛武揚我就接收了,在這裡先謝了嘿!」
雖然她挺欣賞辛武揚的,但君子不奪人所好,而且辛武揚滿心滿眼只有芷青的存在,她去搶也沒意思——就算搶到了又如何?她可不要一個心裡只有別的女人的男人。
不過她能夠預期,接下來的日子肯定精彩極了!
芷青這女人不給點刺激是學不乖的,而辛武揚也只有苦苦癡等下去的分,那不如就將計就計,不僅幫了辛武揚一把,她也正好順便試試當演員的滋味,一石二鳥,多好哇!
問她為何這麼有把握,一定刺激得到芷青?
簡單嘛,有人鼓吹別人去把哥,還得先將條件談好的,要求不能跟辛武揚隨便玩玩?!
唉唉唉,人家說旁觀者清,一點都沒錯,任她再怎麼看,對辛武揚最最隨便的,就非她阮芷青莫屬!
鬼點子迅速在季惠文腦子裡成形,不過她得先掛個電話給辛武揚,這事還得要他願意配合才行。
「喔。」冷眼覷著惠文太過愉快的神情,阮芷青的心口像壓著一塊大石,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從來不知道惠文喜歡聲武揚那一型的。打從她和惠文認識不久,惠文就知道辛武揚的存在啊,她卻記不得惠文曾提起她喜歡武揚……難道是怕她吃味,所以惠文才不說?
去去去,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了,她也不會喜歡辛武揚,這點惠文根本是多慮了。
既然惠文喜歡就「挾去配」吧,她才不會在乎。
一點都不會!
*** *** ***
推開落地長窗,生疏的撩高小禮服過長的裙擺,踩著堪稱笨拙的腳步,阮芷青獨自一人走到二樓的露台,望著月色重重的吐了口氣。
跟周育維約會過幾次,除了前兩次跟一般交往中的男女沒太大不同之外,接下來他便帶她參加所謂朋友間的聚會。像今天,他們就來到這半山腰的豪宅,裡頭的男男女女他好像都熟,並像怕人沒發現似的摟著她的腰,彷彿蓄意向人強調她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這就算男女朋友了嗎?
除了知道他叫周育維,是知名化妝品公司的小開之外,她完全不知道他有什麼嗜好、興趣,甚至連他家裡有哪些人她都不清楚。
當然,他也不曉得她喜歡網路遊戲,更無法與她談論她感興趣的話題……這樣,真的就算男女朋友了嗎?
坦白說,她一點都不喜歡和他一起參加這種聚會,因為她感覺自己永遠無法融入那個圈子,充滿名牌、華服及高談闊論的圈子。
他們說,她上輩子燒好香,才會麻雀變鳳凰。
他們還說,周育維是個溫柔的好情人,曾與他交往過的女人,即使在分開許久之後,仍全都豎起大拇指說「贊」。
甚至有人私下押注,賭她跟周育維上過幾次床?「任期」會不會超過三個月?
聽起來周育維好像是顆花心大蘿蔔,而根據她側面觀察,他也不曾刻意製造他是專情好男人的假象,在她面前一樣毫不收斂的和女人調情,彷彿早就認定她應該要沒條件的全盤接受。
或許她將男女間的交往看得太簡單了點,不過就算她再怎麼單純,也明白自己跟周育維其實一點都不適合。
撇開有些差距的身家背景不談,也不在乎彼此嗜好、興趣的不同,光就他每次約她出門,一雙眼經常不由自主的「飄」到其它女人身上,還有總是有意無意的吃她豆腐,這些細節,她便感覺十分厭煩。
對,現在的社會風氣很大膽,但他就不能只看她一個女人嗎?即使做做樣子給她看也做不到嗎?
而且每次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一定要摟摟抱抱外加卿卿我我的嗎?
周育維不止一次暗示她,「應該」有進一步的發展,可全被她四兩撥千斤撥開來。
雖然她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但她不認為自己對他的喜歡已累積到願意跟他再進一步親密交往,至少目前的她就做不到。
每多約會一次,不適合的感覺便強烈過一次,尤其剛才他還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而她竟也感覺不到酸味,只覺得反胃,索性一個人跑到露台上透氣,來個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