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不知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事實上她根本聽不懂他的問題,她只知道他忽然的靠近帶來一股炙熱的感覺。他貼近的唇散發著誘人的男性氣息,她不由自主地張著唇,仰頭渴望著她不知名的事物。
他捧著她的臉,終於難以忍耐地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的唇一碰到她的,她立刻陷落、迷失在他的力量和充滿熱情的吻裡。毫無經驗的她被這種感覺嚇到了,她迷糊地覺得自己不該任由他繼續,可是他堅定的唇帶來的美好感覺又讓她捨不得推開。
他的嘴裡有酥芙蕾的水果香味及濃郁的香草味,夾混著專屬於他的男人氣息。
那味道讓她迷醉,讓她沉淪,讓她聽到他懇求她張嘴時,毫不抵抗地遵從了。
他不客氣的探入她的嘴裡,靈活的舌找到她的,邀請她與之共舞。
他欣喜地感覺到她的舌一開始不習慣他的碰觸,而後沒多久就屈服地放鬆,並在他每一次輕刷她的舌尖時不由自主地顫抖。她的反應激起他的興奮,他加深這個吻,讓她完全迷亂。
緊摟著她纖腰的手開始在她渾圓的臀和美好的背來回摩挲,不時將她壓得更緊。她吻起來是如此甜蜜、純真,令他驚訝的是她開始回應他的吻,雖然那反應很細微,但他感覺到了,讓他更興奮且大膽地將手溜至她胸前。
當他的手罩住她豐滿的胸脯時,她的喉嚨裡逸出一聲呻吟,身體更激烈地顫慄。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罩著那渾圓的曲線不敢輕舉妄動,而後緩慢地揉捏,用掌心輕柔地隔著衣服摩擦她的蓓蕾。
她發出更多細微的歎息和嚶嚀。
雨夜覺得一把火在胸前、小腹燃燒,她模糊地感覺到他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胸部,羞怯讓她緊閉眼睛,卻反而讓那性感的愛撫更挑動她的身心。他火熱的掌心將火苗送入她的體內,讓她不安地扭動,讓她越發渴求著他更多的碰觸。
「小夜,」他貼著她的耳朵低喃。「小夜……你讓我瘋狂……」
雨夜顫抖地感覺他輕咬她的耳朵,隨後含住小巧的耳垂。
火熱的快感麻痺她的腦袋,就在她抬起乎要勾住他的肩膀時,一陣敲門聲打破兩人的魔咒,他們倏地分開。
一個陌生男子站在門口驚訝地瞪著兩人,然後尷尬萬分地低頭道歉。「對不起,我好像跑錯包廂了。」
隨後,慌張的服務生立刻出現,和兩人再三道歉後,領著那位冒失的男子回到他的包廂。
凌慶文低聲詛咒那個白癡男,他抬頭看見雨夜搗住嘴巴,一臉驚駭地望著他。
「小夜——」他伸手想碰她。
「不!天啊!」她抓起包包,倉皇地奪門而出。
第六章
他幹麼吻她啦!
雨夜懊惱地把一大疊文件夾放到桌上。現在應該是她好好上班、專心工作的時候,可是,她的腦袋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昨晚的景象。
他壞壞的笑容和火熱的吻老是猝不及防地跳出來擾亂她的心,拖緩她的工作進度。
今天下午她就要和晨星開會,並報告資料庫的更新進度,她還有一堆資料要審查、確認,她卻無法專心。
全都怪凌慶文那個大色魔。
眼前浮現他臉上的笑和那晶燦有神的眼睛,讓她不由得想起,那段她一直極力避免回想的過去,也曾有值得珍惜的片刻,一直被鎖在她心底深處的吉光片羽——
十年前的一個午後,嬸嬸的冷言冷語讓她氣憤地奪門而出,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等到她回過神時,她已走進學校的籃球場。場上有個男生正對著籃框投球,當他站定回頭時,她才驚訝地看見凌慶文同樣吃驚地看著她。
一開始,他笑著問她是不是也跑來打球,但她不發一語。或許他也察覺她的落寞和沮喪,不同以往的,他沒有出言挑釁。不期而遇讓兩人難得心平氣和地交流,沒有捉弄、沒有輕蔑、沒有閃躲、沒有對峙。他們敞開心胸地聊著,困在青春而未成熟軀體裡痛苦的靈魂,對生命中無力掙脫的枷鎖和對未來的茫然,讓他們第一次感覺到彼此靠得那麼近。
或許是當時的氣氛使然,也或許是雨夜叛逆的那一面又跑出來作怪,當那輕鬆交談的氛圍改變,而他越來越靠近時,她沒有立刻退開。
直到他的唇碰到她的,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內心深處一直渴望這個吻。在遇見凌慶文之前,屬於女性慾望的這一面從未覺醒,是他的出現,喚醒了隱藏的原始渴望,她震驚地感覺陷落是這麼容易的事。
於是,她落荒而逃,沒想到的是她一逃之後,他們就此分別,再沒見過面。
直到他們再度相連。
這段過往一直鎖在她的心裡,不曾想過。只有在夢裡,她偶爾會再回到那年少輕狂的時候、回到那個青澀微甜的午後,再次感覺他柔軟的唇貼著她的,男孩的氣息混著她的在胸口繚繞。
而昨天,他更新了從前的記憶。他的唇不再是男孩的唇,不再笨拙、青澀。
她心煩意亂地打開文件,可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就在這時,筱芙敲門後走進她的辦公室。
「嗨,雨夜,你在忙嗎?」
雨夜很歡迎她的打擾,或許和好友聊聊天可以驅散她心裡的煩亂,好讓她可以心平氣和地完成工作。
「沒什麼。怎麼了?」她笑著看筱芙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是這樣的,今晚『Riti』主要舉辦新餐廳的開幕酒會,你可以陪我出席嗎?」
雨夜驚訝地望著她。「咦?這種場合找雪湖去會更適合吧?」
雖然沒有特別地職務劃分,但美艷動人、頗有交際手腕的雪湖儼然是「Artemis」的公關代表,通常這類的宴會都是由雪湖和筱芙出席,如果有必要的話,有時晨星也會參加。
筱芙笑著說:「她今天到高雄出差去了。你忘了嗎?」
雨夜才恍然想起一早進辦公室時,小梅已經提醒過她了。可是,被凌慶文和他的吻搞得煩躁不堪的她,把雪湖出差的事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