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霈潔提醒自己要專心上課,不要再去注意那個狂妄又自大的傢伙,被自大的豬活活氣死可一點也不值得。
這招果然奏效,課程提早一個小時結束,隨即開始考試。
上課時賴霈潔已經提醒大家重點,所以只要有認真聽課的人,應該都可以通過考試。
郁致升拿到考卷時大略瀏覽一遍題目,然後就開始作答。這些常規性的工安題型難不倒他,而且全部都是是非題,應該可以拿滿分。
賴霈潔表面上嚴格監考,內心卻是不斷OS,詛咒郁致升最好錯誤連連,然後無法拿到證件。
這種人就該讓他多上幾次課才會學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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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試卷後,郁致升走到教室外抽煙,心裡不免嘀咕,要是再多參加幾次這種課程,他一定會抓狂,然後罷課。
瞥瞥教室內,裡頭還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工人正埋頭努力寫試卷,對他們來說,這樣的考試如同大學聯考般艱難,所以是步步為營、題題小心,非得考慮清楚才敢動筆寫下答案。
「經理好。」一名穿著印有紘邦字樣工作背心的年輕男子上前和他打招呼。
郁致升一眼就認出他是負責盛鑫這個專案的經理蕭介天。「蕭經理。」
蕭介天是公司內最年輕的主管,也是公司非常倚重的員工,公司對他寄望很高。
「經理今天來上課?」蕭介天走到他面前。
「嗯。」郁致升掏出煙請他。
蕭介天擺手拒絕。「戒了。」
「戒煙不簡單。」郁致升將煙盒放回口袋。
「調到這裡才戒的,工安太嚴了,廠區裡面全面禁煙,連室外都不行,為免罰單一堆,所以乾脆戒了。」
郁致升點頭同意他的說法。「看得出來工安很嚴。」
兩人相視,交換會心的一笑。
「我要回組合屋,要一起過來嗎?」蕭介天禮貌性的詢問。
其實要不是出了廠區必須經過這裡,又剛好看到郁致升在外面的話,他是不會主動上前打招呼的;再怎麼說郁致升也算是他們的老闆,在他面前總是會有些不自在。
「你先走吧,我還要等發工作證。」捻熄煙蒂丟到垃圾桶內。
「喔,那我先回去。」
「嗯。」
蕭介天離開後,正好其它人也都交卷了,所以郁致升走進教室,回到位置上打開筆電,改玩新接龍。
這個下午還真無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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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霈潔拿著一疊工作證回到教室,進來時還特別賞了郁致升一個白眼,郁致升微笑接招。
賴霈潔拿起麥克風。「叫到名字的請到前面來領卡,還有,有兩個人因為作弊的關係,所以不發卡,請下次再來上課。」
台下一片嘩然,大家都沒想到真的會有拿不到卡的情況。
「徐金雄、林國偉……」賴霈潔開始唱名。
當她開始唱名後,郁致升就將電腦關機收妥,準備領卡走人。
不過,眼看其它人陸續領卡離開,卻始終沒有念到他的名字,心中不免懷疑賴霈潔公報私仇不核卡給他?
一直到教室內只剩下他和另外兩名工人,賴霈潔才咬牙開口:「最後一張卡,郁、致、升。」看得出她用力到差點把牙齒咬塌了。
她絕對會牢牢記住這麼特別的姓、特別的名、特別的人!他最好別讓她在廠區遇到,也最好別被她抓到違規,否則肯定讓他接罰單接到跪地求饒。
郁致升笑著走上前去。「謝謝。」
賴霈潔寒著臉將卡遞給他,因為他的道謝看在她眼裡,卻變成示威,所以她只是輕哼一聲當作回應。
「我知道這張卡你給得很痛苦,但是我還是要讓你知道一件事,上這堂課,我比你痛苦一百倍。」他維持一貫痞子般的笑容。
惹惱賴霈潔算是這個下午唯一有趣的事。
賴霈潔冷笑的睨著他。「是嗎?那可要請你趕快習慣這種痛苦,因為我會隨時注意你的。」
「謝謝,請多多指教。」郁致升微微勾起嘴角瞅她一眼,兩人眼中所迸出的火花和強力電流,簡直足以供應盛鑫全廠的電力。
沒領到卡的兩名工人眼見氣氛不對,深怕會受到波及,被責罵作弊的事,趕忙逃離現場。
郁致升將剛領到的工作證放入皮夾中,提著電腦準備離開教室,臨走前不忘回頭挑釁一下。
「喔,對了,給你一點建議,既然一定要上課,就多舉些實際的例子,照本宣科的念講義念一下午,又不准人家睡覺,實在是很不人道。如果你要要求大家不能打瞌睡,就應該改變上課的方法,而不是仗著職務之便硬性規定大家。」說完,賞她一個無敵大的笑容。
賴霈潔很想伸手將他咧開的大嘴給撕裂。「還有沒有?需不需要發一張問卷給你填?」
「如果有的話也是可以,俗語講得好,互相漏氣求進步,聽聽我們的意見,對你們也是比較好沒錯。」郁致升故意把她的話當真。
「我會跟公司建議,但現在你都已經拿到卡了,可以滾了吧?」賴霈潔再也無法偽裝,直接轟人。
她越生氣,郁致升就越高興。「唉呀,當老師的還這麼沒風度啊?竟然要學生用滾的好狠啊∼∼」還做出一副中槍快倒地的姿勢。
「幼稚!」賴霈潔斜睨著他無聊的動作。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還站在這裡陪他玩這種小孩子才會玩的遊戲,這樣拌嘴根本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會浪費時間。
過去也有很多第一次到盛鑫上課的白目工人在課後找她搭訕,通常她都直接板起面孔拒絕,那些人看到她的晚娘面孔都會「倒縮」回去,就只有這個郁致升不怕死,不但沒被嚇跑,還不斷挑戰她的忍耐限度。
「也要有你的響應才幼稚得成啊!」他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