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聽得傻住了。「喂!你……你幹嘛問我這種問題?有沒有搞錯啊?我甚麼時候結婚、甚麼時候生孩子,或者生幾個孩子,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私事,關你甚麼事?」
「凡事最好都能預先計畫好,再按部就班去做,這樣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言柏堯一本正經地說。
簡直不敢相信!
「甚麼事都能事先計畫,可這種事怎能預先計畫呢?」小喬大聲反駁。「甚麼時候找到相愛的人我就結婚,甚麼時候懷孕了我就生孩子,生幾個也要兩個人一起討論,怎能由我單方面決定?特別是……」
「三個。」言柏堯輕輕道。
「呃?」小喬一楞。「甚麼三個?」
「我想要三個孩子。」
「我偏要四個!」小喬狠狠地說。「你想要三個關我甚麼事?」
「那就四個吧!」言柏堯若無其事地把四個孩子打進電腦裡。「你愛我嗎?」
小喬又是一楞,旋即轟的一下熱氣猛往上竄,一張臉頓時又熱又臊的紅了起來。
「你……你你……你說甚麼?」
「你愛我嗎?」
「見……見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問我?」她結結巴巴地詛咒。「你……你自己都還……還沒……」言柏堯猛然起身,她立刻噤聲,呆呆地看住他,不知道他打算如何?
繞過書桌,言柏堯輕巧地來到她面前,彎下腰,兩手撐在扶手上,在她有所警覺之前,嘴唇迅速覆上她的唇,並在她輕柔呻吟的鼓勵下逐漸加深他的吻。
「我愛你。」他對著她的唇溫柔的低喃。「你愛我嗎?」
「我……我……」她的腦袋已經糊成一坨麵團了。「好……好像是,但我……我不確定……」現在她連他在問甚麼都不太確定了。
「你要如何才能確定?」
「我……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話……我們最好想辦法讓你確定一下。」
想辦法?
想辦法幹嘛?
「對了,你想到哪裡度蜜月呢?」
現在到底是說到哪裡去了?
☆ ☆ ☆
世界上最善於跟學生作對的就是學校,明明說要給人家放假,偏偏一放完假就考試,就是不給你輕輕鬆鬆的度假,放假期間一顆心吊在半空中,想好好玩又不放不下全心去玩,想K書又死不甘心,於是玩沒玩夠,書也沒念好,放完假臉就黑了一半。
「哦,天哪!」小喬呻吟。「德國神話、德國文化和基礎德語居然給我排在同一天!」
「你都沒有K到書嗎?」
「完全沒有!」
「妳完了!」
「我也這麼認為。」
「……快念吧!明天才開始考,看看能不能混個二、三十分。」
沒有那種做作業就可以混吃混喝的科目,也沒有那種打幾張報告就可以交代過去的科目,一個星期的考試,昏天黑地,幸好小喬平時就很認真聽課做筆記,複習一下總算應付過去了。
小喬癱在椅子上,整個人快爛掉了。「地獄酷刑總算結束了!」其實隨便考一考也是可以啦!可是她一向很重視成績,平時不認真聽課也就罷了,若是有認真聽課的話,她非得考出滿意的分數來不可,否則費時間去認真聽課不都白費了。
「沒見過你這樣,說吧!你春假到底在幹嘛?」
陳培儀的口水直噴到她鼻子上去,小喬聳聳肩。
「我到英國去了。」
「英國?」陳培儀驚呼,與張若婕相顧一眼。「你老爸留給你的基金有那麼多錢嗎?」還夠供她出國去玩?
小喬咧了咧嘴。「我陪言柏堯去的。」
「言教授?」更大聲的驚呼,陳培儀與張若婕再次對視一眼,然後逼近過來,一左一右夾殺小喬。「現在可以老實說了吧!你們是不是在交往?」
交往?
他都在問她打算甚麼時候結婚、生幾個孩子、到哪裡度蜜月,早就脫離交往階段幾百年了……不對,他們根本就沒有過交往階段!
「沒有。」
「沒有?騙人!」
「可是他有問我打算甚麼時候結婚?」到現在她還在懷疑是不是被耍了?
「結……」陳培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結婚?」
「可是我還不確定我是不是愛他,所以沒答應。」
小喬說的輕描淡寫,張若婕聽得差點跳腳。
「兩個人老是膩在一起,你又陪他去英國,然後又提到結婚這種可怕的名詞,你居然還不確定愛不愛他?你年紀輕輕就開始老番顛了是不是?」
「我是不確定嘛!難道要我騙你你才高興?」
「你……」張若婕咬牙切齒,猛地一把拖起小喬。「走!」
「上哪兒?」
「去找言教授!」
「幹嘛?」
「讓你確定一下!」
言柏堯不像其他教授講師,沒課就溜之乎也,他下課時先多半在辦公室裡,方便學生去討論問題。
就像此刻,一大票女同學圍在他的辦公桌周圍,討論考試答案,研究分數標準,熱鬧得不得了,就像聯誼會的某一角場景,再加上那個無論如何不肯死心的蓮娜像只吸不到血的三斑家蚊,硬要貼在他身邊尋找機會下針。
小喬就站在辦公室門口,不進也不退,死皮賴臉的霸佔住辦公室其中一個出入口。
「如何?」
「憤怒!非常非常憤怒!」
「然後?」
「我想宰了她們!非常非常想宰了她們!」
「為甚麼?」
「他是我的!」
「很好,我們去吃蚵仔麵線吧!」
那天回家,一見到莊媽媽又在跟空氣聊天,連招呼都懶得打,小喬扔下背包就竄到言柏堯家裡,後者也才剛回家沒多久,在書房裡準備改考卷。
「言柏堯!」
「嗯?」言柏堯奇怪地瞟她一眼,不解她為何怒氣沖沖。「發生甚麼事了?」
「你究竟還要代課多久?」小喬兩手扠腰,氣勢洶洶。
「直到這個學期結束,怎麼了?」
咬了咬牙,「好,三個月我還能忍,但是你最好給我離那些騷包遠一點!」小喬以命令的口吻要求。
言柏堯意外地揚起一眉,放下筆,雙臂抱胸往後靠。「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