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目的傢伙,害她在飯店連個班都不能好好上,她只好休個兩天,再請個兩天假,回鄉下家裡好好休息,順便避開那傢伙。
她用力的把要帶回家的東西塞進包包,藉著這個動作來宣洩心中的怒氣。
整理好,正打算出門坐車去,臨出門的前一秒,她家的電話卻響了。
「喂?」語桐沒好氣的說,小姐她心情還有點不爽。
「語桐嗎?我是媽。」打電話來的,正是語桐她媽,麗麗是也。
「媽,我要出門坐車了,有話等我回家再說。」她要去車站了,再晚點就趕不上火車。
她昨晚就先打過電話回家,說她今天會回去。
「等等,你別急……」
「怎麼了?」語桐覺得莫名其妙。
「是這樣的,昨天你打電話說今天要回來,剛好你美美阿姨的兒子嘉彥,今天早上也打電話說要回來一趟,所以你就別自己去坐車了,讓嘉彥去載你回來。」反正兩家就在隔壁,挺方便的。
「我不要。」想也不想,語桐直接拒絕。
開什麼玩笑!她就是為了躲他、躲公司那些人才回鄉下的,現在他也要回去?他是存心的是不是?
「語桐,嘉彥順路去載你有什麼不好,你不要個什麼勁兒?」真是不懂感恩。
「媽,我想起來我這邊還有事,我今天不回去了,所以你叫他不要來載我了。」要跟他碰面?她寧可自己躲在這。
一聽就知道是借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不管,你今天就是得回來。」
「媽……」語桐拉長了尾音。
她媽到今天還是沒看清那惡魔的真面目,所以才會這麼要求她。她真懷疑到底誰才是她親生的,是她?還是那個表裡不一的惡魔?每次都向著他,她這個老媽真是夠了!
「你聽話,讓嘉彥載你回來。」麗麗沉下聲音。
「我不要。」她死都不肯屈服。
接下來,她聽見美美阿姨說話的聲音,然後,老媽又道:
「語桐,你現在不要也不行了。」
「為什麼?」語桐不服的問。
「因為嘉彥剛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到你住的地方了,你快點下樓吧!」
啥?他已經來了?可為什麼她沒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她移步到窗邊,往下看一眼,的確有輛車就停在外面,這台不會就是那惡魔的車吧?
「媽,你在跟我開玩笑吧?」就算明知是既定的事實,語桐還是下意識的想逃避。
「我……」麗麗還沒說話,語桐就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
「語桐,快點出來,我來接你了。」嘉彥的聲音非常清楚的傳進語桐耳裡。
這下,她連想躲都不行了……嘟著嘴,語桐背著背包,下樓走出屋外,瞪了那輛顯眼的跑車跟倚著牆面的男人一眼。
她真是不甘心!為什麼休假還要跟這男人在一起?她是越想越氣。
「幹嗎一臉不高興?特地過來載你回去不好嗎?」嘉彥站直身體,走到語桐面前。
她那副不情願的樣子,還真令他想笑。
當然不好……語桐這麼想,卻沒勇氣說出口,她承認自己是個俗辣。
「嘴嘟那麼高幹嗎?想吊豬肉嗎?」忍不住的,嘉彥就是想逗她。
語桐不想理他,哀怨著一張臉。
「笑一個給我看,不然我……哼、哼!」最後他還補上兩聲奸笑。
看他那不懷好意的臉,語桐知道自己要是不照他說的去做,鐵定會倒大楣。
「呵、呵。」她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很好。」嘉彥也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當她是只聽話的寵物。「我們上車吧!我媽跟你媽還在等我們。」
牽著她的手,他帶她到車邊,為她開車門讓她上車。
低頭看著被嘉彥牽著的手,語桐覺得好像有股電流從他的手心傳來,麻麻的,而這股電流正緩緩流向心臟,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有點麻麻的。
坐在車上,她呆呆看著開車的男人。雖然他已經放開她的手,但那股酥麻的感受仍留在她身體裡。
她該不會是對他……
語桐被這個想法給駭住了。不!她怎麼可能對這個從小就欺負她的惡魔有感覺?她又不是瘋了!
「做什麼一直看著我?」嘉彥也發現她的目光。
「少臭美,誰一直看你了?」心直口快,語桐沒多想,話就已經說出口了。
「你說什麼?」嘉彥分神看她一眼。
「沒、沒什麼。」語桐趕緊陪笑。
嘉彥也沒再說啥,覺得這種情況還挺有趣的。
這女人好像比小時候更怕他了。
語桐突然想起前些天跟好姐妹們一起烤肉的情況。
當她們一群女人討論著青椒好不好吃的時候,她徹底表現出對青椒的厭惡,也把小時候被嘉彥迫害的情況告訴她的姐妹們,結果,年紀最大的欣嵐姐姐居然說,她討厭的應該不是青椒,是那個逼她吃下一整顆生青椒的男人。
欣嵐說的沒錯,她的確是討厭他的,可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卻總表現出怕他的模樣?只有一個原因……因為她是個真正的俗辣!
不敢把自己對他真正的感覺表現出來,因為害怕會有更慘的下場,可也說不定是因為過了這些年後,她對他其實沒真那麼討厭,只是小時候殘存的記憶,讓她不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觸。
說不定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不喜歡他老是整她、欺負她,還在媽媽們面前表現出模範生的樣子。
哎……她也不知道,反正她的情緒很複雜就是了。
「女人,回神了,我在跟你說話。」嘉彥伸手輕推了語桐一把。
「幹嗎?」這一推,只讓語桐半回神,她還有一半的靈魂在神遊。
「在想什麼?想得連我跟你說話都沒聽到。」他有那麼一點的不悅。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怎麼可以不專心?
「在想你啊!」語桐沒反應過來,憑直覺回答他的問題,待說出口後,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語桐趕緊解釋,不過好像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