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悲戀零下13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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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大家好,我是惜之:

  這個系列比較特殊的是每本都有兩個結局,一喜一悲,一圓滿一缺憾。

  系列出第一本時,我已經在寫最後一本了,四本寫下來,我不斷問自己,這種做法會不會太冒險,在言情小說世界裡,甜美是必要因素,現實生活已經夠苦的了,大家才會期待在小說裡得到一點幸福與滿足,我寫了悲劇,是不是對讀者太殘忍?

  同樣的話,我不斷重複自問,這是對的嗎?

  會有寫兩個結局的念頭,起源於一個小故事。

  那是我小叔叔的故事,他是個成功的建築商人,在當小員工時他愛上同公司的會計小姐,他很喜歡她,但卻不得不和另一個富家女結婚。

  他生活苦慣了,他肩負養家、奉養長輩的責任,整個家族都在看他,期待他出人頭地,他只要和富家女結婚,馬上可以開設自己的公司,馬上可以成為老闆,變成父母親眼裡有出息的孩子。

  最後他選擇事業,會計小姐遠走國外,多年後,他收到一封信,信中說,她為他生下一個兒子,兒子和爸爸一樣優秀,今年成功申請進入長春籐名校,看到信那刻,他幾乎崩潰了。

  我永遠忘不了他紅著眼說,他的妻子是個好女人,賢德溫良,為他持家、養孩子,從未有過抱怨,一個有情、一個有恩,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從頭來過,你會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他想很久很久,都說不出答案。他反問我,人生可以重來嗎?

  是啊,人生不能重來,否則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結局,只是那個結局是他想要的嗎?沒有人知道,因為「重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我試著寫下兩個結局的愛情,在愛情的護持下,不同際遇會否更改人們的心情?會不會愛情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在眼前,便什麼都不存?

  不管怎樣,希望這套系列能得到大家的喜愛。

  第一章

  我愛她,在見她第一面的時候便知道。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天地間的事全與她無關,在嘈雜的後台裡,她獨自劃出一方寧靜空間,她沒有邀請我,我不自覺走入有她的世界。

  我是無神論者,不相信前世今生,但是看見她,無從理解的熟悉湧上心頭。

  彷彿我認識她,在幾千幾百年前,我們共同守護過什麼,只是時光流轉、人事更迭,我們失去那份回憶。

  追得回來嗎,那份回憶?

  我想,不容易,但在那一分鐘、那剎那,我自信地認定,我有本事為彼此創造一份嶄新回憶。

  不知道她對我有什麼想法,對於女孩子,我的經驗不是太多,我不主動、不哄女生、不說些甜言蜜語欺騙對方和自己,我習慣真實面對感覺,不習慣為了成就愛情編織謊言。

  有人說,這樣的我,對待愛情太自私。我常笑答,愛情不過是一種商業行為,為了促銷某些東西而存在,自私不自私又如何?

  但,碰上她,我推翻所有理論。我主動、我誘拐她約會,我甚至說甜言蜜語,卻不覺得噁心。

  怪吧!我實在不瞭解,是什麼轉移了我的信念?

  是我不相信的前世今生,還是人類幾千年都解不出來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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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後方,擠滿準備上台的舞者和家長,大夥兒說說笑笑,講得熱鬧起勁。

  離開場還有一個小時,趙以瑄已換好服裝,安靜坐在角落。

  她長長的烏黑秀髮,在腦後盤成髮髻;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彷彿對世界充滿好奇;她個子不高,纖細輕靈的身子像一抹流雲。

  手機在趙以瑄的掌心翻來翻去,好幾次她都想打電話給大哥。可是……

  大哥肯定很忙吧!自從他進入父親的公司,常常忙得不見人影,本來就孤獨的以瑄,失去大哥的呵護,更加寂寞。

  「小姐,吃點飯好不好?」阿傑提便當,在以瑄面前晃。

  阿傑是她爸爸派的保鑣,自從六歲以瑄被綁票過後,他再不相信台灣的治安,就派阿傑一直跟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照顧她生活所需。

  「我有點緊張,吃不下。」以瑄實說。

  「小姐跳得那麼棒,沒問題的啦!」在阿傑眼光裡,以瑄什麼都是第一名。

  以瑄笑笑,她不太有大小姐的架子。「我回家再吃。」

  「好吧!那我去買花,等一下給小姐獻花。」

  「不必了。」

  「一定要啦!別人都有花,小姐也要有花,不然幹嘛上台?」

  「我跳舞又不是為了花。」

  跳舞是她為數稀少的幸福之一,在音樂中,她的心情飛馳;在肢體律動間,她的世界無限廣闊;在和一大群舞者的躍動間,她不再感覺孤寂。

  「我知道,可我還是要送小姐花。」他有他的固執,這是他對小姐好的方式。「小姐,妳要記得……」

  「跟大家一起行動,不可以一個人四處亂跑。我保證坐在這張椅子上,乖乖的,哪裡都不去,直到上台為止。」舉高五指,她向老天爺發誓。

  這些要求,從小到大,她背過無數回,她知道父親、大哥對她的要求只有「乖乖的」,一次的綁票事件讓他們成了驚弓鳥,用一個框框細心的圈住她的安全,也同時圈住她的自由。

  「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

  以瑄很想笑。自從阿傑加入後,驚弓鳥多了一隻,每次有不明男士靠近,他馬上張起棘刺準備迎戰,他把全世界的男生都當成壞人。

  「好!我買完花直接到台前,小姐不可以亂跑。」

  「人格保證!」

  阿傑離開後,以瑄低下頭,白皙的頸子往下垂,她在想事情,想很多事。

  她沒有母親,家裡只有爸爸、哥哥和李管家,後來多了阿傑。她可以說是在男人堆中長大的,爸爸和李管家嚴肅,她不敢親近他們,常常父親眼光掃過,她就嚇得躲回房間,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那麼害怕爸爸,對以瑄而言,爸爸是貓,她是膽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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