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啦,人家到埃及看金字塔去了嘛。」若馨自知理虧的先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缺席就是缺席了,道個歉就算了嗎?」尤珊如仍然怒吼著。
若馨瑟縮了一下,維任撫慰地拍拍她的手臂,她朝他可憐兮兮地一笑。
「那你要我怎麼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哪有人結婚前一個禮拜才通知的,又不是先上車後補票,那麼急匆匆的做什麼?」想到自己連通知一聲也沒有就偷偷結婚了,若馨不由得吐了吐舌頭,維任無聲的笑了。
沒想到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你真是烏鴉嘴,不過……」
「不會吧?」若馨愕然問道:「真是那樣,是誰?難道兩個都是?」
「是雪莉,都已經四個月了才決定要結婚,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的舉行婚禮了。」
「老大呢?她幹嘛湊這個熱鬧啊?」
「什麼老大,是大姐,別亂叫!」尤珊如斥責道:「一來是因為雪倫已經訂婚很久了,而且為了掩人耳目,希望人家不要懷疑為什麼雪莉會匆促的結婚,所以就湊在一起羅!」
「有用嗎?」聽起來只有欲蓋彌彰的效果而已。
「盡點人事羅!」
「肚子很快就會大起來了,」若馨拍拍自己的肚子,維任忙拉住她的手,若馨白了他一眼。「到時候還不是一樣會穿幫。」
「我剛說過,只是盡點人事罷了。」尤珊如又歎了口氣。「我就不懂,既然愛面子,又不肯早點做決定,她早該知道越拖就越容易露餡兒的。」
「好了、好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不要再去煩惱它了。」樂觀的若馨安慰母親道:「她們有沒有去度蜜月什麼的啊?」
「她們的工作都不容許她們請假太久,只能先到日本去晃兩圈,等有長假時,再補度蜜月了。」
想到自己的蜜月,還有每次假期時維任總是不違誓言的帶她四處逛,心中得意不已的若馨,不禁舉起兩根手指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她們還評斷嫁給維任將不知有多淒慘,結果呢?快樂得不得了!
「那……好吧!等她們回來後,我再打電話向她們道歉好了。」
「等等!」尤珊如急叫。
「還有什麼事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若馨訝然問:「怎麼這麼問我,我才……哦、我知道了,雪莉和雪倫都結婚了,你和爸怕寂寞,是不是?還有小弟在嘛。」
「胡扯,」尤珊如斥道。「雪莉她丈夫是孤兒,所以他們會住家裡。」
手上無聊地玩弄著維任的襯衫鈕扣,若馨接口道:「那很好啊!幹嘛一定要我回去!我現在每次有假期就跟、呃、同學到處去旅遊觀光,快樂自在得很。你放心好了,等我有空時,一定會回去看你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若馨拍掉維任正在撫摸她腹部的手。
「呃、你……你還記得傅維任嗎?」聽得出來,尤珊如問得很猶豫不決。
玩弄鈕扣的手霎時頓住了,若馨瞥了一眼丈夫。「傅維任?」
「你還記得他嗎?」
當然記得,他就在我身邊嘛,「記得啊,他是爸爸的朋友嘛,」她更用力地拍掉撫弄她胸部的手。
「就這樣?」尤珊如不放心的追問。
「難道還有什麼需要我特別記得的嗎?」若馨斜睨著老公,人家正在說你耶,少來毛手毛腳的。
尤珊如似乎鬆了一大口氣。「沒什麼,聽說他出國去了,而且會有好一陣子不會回台灣。」
「哦,」若馨擰著胸前的耳朵,把它的主人從她的胸脯上拉開。「那又關我什麼事?」
「我是想……呃,你還是回來念完淡江好了,念完以後,如果還想出國,那時候……我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來這招?「我考慮考慮。」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盡快給我們消息。」
「知道了,媽。」
「好好照顧自己。」尤珊如依依不捨地說。
「你也是,媽。」
放下電話後,若馨若有所思的盯著維任。
「怎麼了?」維任伸出食指點點她的唇。
「看樣子……」她認真地考慮著。「還有好一陣子不能回台灣了。」
「我本來還想生下寶寶後,回家去探探口氣的,可是……」她沉吟著。「剛剛聽我媽的口氣,他們還是避你避得緊。」
「其實,如果你真想回去也是可以的,」他摸著她的肚子。「連孩子都有了,他們還能反對什麼?」
若馨蹙眉思索了片刻。「不,我還是覺得不太保險。你知道,現在離婚流行得很。當年我媽還不是帶著我跟我爸離婚,說不定她還會說,瞧她再嫁之後變得多幸福,或者說我們結婚的時間還不夠久,你的狐狸尾巴還沒來得及露出來等等。」
維任失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吧?」
「不是,」她盯著他瞧。「我的生父大我媽十五歲,結婚兩年多,才開始出去找女人,之後就是一連串的侮辱打罵。」
維任愕然瞠視。她的生父已經過世許久,所以,他也沒想到要去查些什麼,沒想到卻是這種情形。
「你的資料裡沒有嗎?」若馨嘲諷道:「我以為你會把我調查得很清楚後才娶我呢。」
維任皺眉,「小女孩……」
「現在你知道我媽為什麼會那麼反對你了吧,」若馨苦笑。「當年大家都說老夫疼少妻,而且我生父長得不錯,又是世家子弟,我媽也挺喜歡他的,所以,就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他。剛開始雖然沒有什麼疼少妻的表現,但至少是平靜過日。」
若馨回憶道:「我生父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女孩子,然後我媽又流產了幾次,接著我生父就開始往外發展。他常常喝醉酒回來就借酒裝瘋打罵我媽,剛開始我媽還硬逼著自己忍受,畢竟那時候離婚並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後來他連當時才四歲的我也開始責打,我媽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