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這塊玉珮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一等他的手拿開,她連忙急著要解下那玉珮。
那玉……太沉重了!
「不准解!」慕臨城板著臉,警告著。「我要你戴著,這樣眾人都會知道你是我慕家珍視的人,要是讓我知道你被人欺負還默不做聲,就有你好受的了。」
「三少……」胸臆中溢著滿滿的感動,喉頭更像是梗著什麼硬物似的,讓她既難受又說不出任何話。
夠了!有三少這樣的珍而重之,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可……為什麼她還深深眷戀著,捨不得放手?
她的心在貪婪的吶喊著,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其實更多……想也沒想的,什麼都顧不得的她撲進了慕臨城那偉岸的胸懷中。
伸出雙手,她緊緊地環著他的頸項。
不斷地深深吸著氣,將那獨屬於他的氣味永遠地記在心底。
就任性這麼一次吧!
她這一生,打小到大,從來不曾任性過,可只有這回,她想任性一次。
只要一次就好了!
就像是天底下最好的學生,她學著他的方式,尋著了他那薄涼的唇瓣,亦學著他的方式輕吮著。
該死,這顆球在幹麼啊?
意識到她那荒謬的舉動,慕臨城原本伸手想要推開她,可是耳中卻竄進了她那帶著祈求的低喃。
「只要一次就好了……就這麼一次就行了……」
她……難道?
一直以為以她單純的心思,哪裡可能識情懂愛,怎知她此刻的所做所為卻讓他深受震撼。
如果不懂,就不會受傷。
那麼她哭便是因為她懂,因為感受到他的推拒,所以受了傷嗎?
腦海中忽然閃過這樣的念頭,慕臨城推開她,正色地望著她的眸,方纔那股覺得她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是不是不傻了?」他下意識這樣猜測,可是她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用著她所知曉的方式撩撥勾引著他。
該死的,她怎能?
雖說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怎麼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面對的是一個在他生命中很特殊的存在著的女人。
他向來沉穩的心跳驟地亂了,一雙手浮在半空中,竟然下不定決心是該推開她,還是該緊緊地抱住她。
最後,她替他下定了決心。
她的纖手微顫,卻利落地挑勾去他衣物上的綁腰和盤扣,恣意得就像是個狂蜂浪蝶一般。
「你會後悔的。」他甚至不能肯定,若是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他是不是真的願意拿一生的自由負起該負的責任。
面對她時的掙扎還在,心中的糾纏也還在,但球兒卻沒有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
當她的丁香小舌宛若一條滑溜的魚兒在他胸膛上滑過時,他那殘存的理智也跟著灰飛湮滅。
「我不會後悔的。」望著他的眸,她很堅定、很堅定地說完後,又更加認真的撩撥起他的慾望。
即使什麼都不懂,但那種帶著點純真的大膽舉動,卻更加足以讓聖人發狂呵!
終於,慕臨城低吼了一聲,化被動為主動,一個靈巧的反手翻身,原本的主導權已經易手。
他的唇舌像是刻意地學著她曾經有過的動作,緩緩地折騰著她,直到她的嬌喘聲連連,他這才目露滿意的光芒。
「你……」
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在讓兩人徹底沉淪之前,慕臨城的腦海中驀地浮現了這樣的想法。但無解呵!或許……娶她這樣萬般真誠的小女人,也沒啥不好的嘛!這是他生平頭一遭,竟然真的泛起了成親的念頭。
第七章
她竟敢!
他翻遍了慕家上上下下,甚至踩遍了慕家的每一個角落,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顆球。
當下,他知道她逃走了!
她竟然敢在攪亂了一池春水之後,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溜走了。
該死的她!
慕臨城瞇著的眼進射出熊熊的怒火,想也沒想的就朝著大門走去。
她以為她逃得了嗎?
是什麼樣的愚蠢想法讓她以為他會眼睜睜地放任她的逃離?
想起了她昨夜的淚,還有那份莫名的異常感覺,慕臨城的心中開始有了臆測。
如果是以前那個傻呼呼的球兒,絕對不敢做出逃走這種事,那麼換言之,逃走的那個,就絕對不會是傻呼呼的她了啊!
他雙掌交擊。昨夜她那大膽的行逕,壓根就像是與從前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會不會……
老御醫也說過,她體內的毒素已經漸淡,隨時都有可能突然痊癒,難不成她已經痊癒了?
因為痊癒,所以不再傻呼呼!
因此膽敢在撩撥他之後逃離,鐵了心的要他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但……現在到底是誰不負責任啊?
被玩弄的人怎麼好像是他?
無數的心思突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響打斷,極度不悅的他皺起了眉頭,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眺去。
這麼大的排場,難不成是哪個皇親貴族大駕光臨了嗎?
冷眼瞧著,慕臨城的腦海裡驀地又泛起了昨夜魚球兒那嬌羞的挑逗。她大膽的行逕……每一樣都逼得他將所有該有的理智拋在腦後。
而她竟然在得逞之後就翩然離去,這種行為簡直叫人發指。
他愈想愈生氣,霍地又邁開步伐,打算去找那顆球算賬。
「你就是慕家三公子嗎?」
慕臨城正急著要出去尋人,突然間一個衣著華麗的姑娘大剌剌地往他的身前一站,對他那犀利的眼神不閃不避,很直接的問道。
「是!」瞧著眼前算得上美麗的姑娘,他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奴家是祁縣的古月奴,特地上京來瞧瞧我爹娘替我指的夫婿。」
聽到她的話,慕臨城的心中頓起一陣狐疑,終於發現好像有什麼挺重要的事被他忘了。
「你的夫婿是誰?」
「聽說是你,慕臨城!」古月奴嘴角含笑,望著眼前這個顯然還有些摸不著頭緒,甚至壓根不知道她是誰的人說道。
「我?」乍聽她的話,即使心情極度不佳,他還是笑了出來。
倒還沒聽說現在的姑娘都這麼大方,自個兒直接上門認親咧,他那個自作主張的爹娘在搞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