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整整折騰兩個時辰不算什麼,她比較在意的是唐踏雪奇怪的表情,她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她和韓京墨的事,反倒是最後一個追上她,問她什麼時候跟韓京墨成親。
奇怪的小丫頭,難道她喜歡韓京墨不過是個幌子?
她終於有時間去找韓京墨已經是深夜,推開房門,只見他靜靜的在燈下看書,依舊白衣勝雪,翩翩如玉。對比起她的狼狽,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唐半夏非常不是滋味的靠近他,她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麼他明明看起來如一碗溫茶,可是飲下的時候卻總能讓人發現那美味的茶其實帶著毒?如今她也被他這杯看起來很香卻很毒的茶害得體無完膚,而他卻還是一副淺笑的模樣。
「怎麼不去上藥?」
她身上罕見的滿是抓痕,隨性的衣衫和長髮蓬亂著,看起來非常的像瘋婆子。
「我以為所有女人都喜歡在愛人面前表現好的一面。」
顯然她不是,她向來不介意把最糟糕的一面給他看。當然說實話的下場,是他的手臂再次被狠狠的咬住了。
「我都說了不能跟你有關係!」
一次的肌膚之親後,就是上癮一般的無法自制,那夜之後,她總是控制不住的來到他的房裡。或許很多時候都是靜靜的在他懷裡享受時間的流逝,可是就外面的風言風語來說,是她強迫了可憐的韓公子夜夜縱慾貪歡。
「那些女人都說是我強迫你!」
而她沒有否認,雖然第一次是他開始的,可是她知道先開口要獻身的人是她。就算女人的貞操重要過男人,可是每每跟他在一起,卻總覺得是自己在欺騙他。所有人的指責她都無力反駁,因為她知道,在她給不超韓京墨想要的未來的情況下,他們的肌膚相親就是對他的虧欠。
真是要命,為什麼要等到現在她才明白過來?事到如今,他根本已經可以理直氣壯的留在地身邊。
他微笑著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藥箱。從下午聽說很多人去找她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半夏一定會故意不反抗的用滿身傷痕來表示對他和唐踏雪的愧疚,而後也一定會嘴硬的對他解釋理由。
「我……這身傷換得很值得,老爺子知道我為了他付出的代價後,想必接下來……你笑什麼?!」
低低的咆哮衝出口,唐半夏難堪的瞪著低頭偷笑的男人。
韓京墨連忙識相的垂眼。
「如何,那些夫人小姐得出什麼結論?」
她歎了口氣,然後撫著臉上的紗布。
「就這麼了,反正接下來家裡會忙得沒人在乎這麼多。」
她和他的關係一直像是封存在酒窖的陳釀,只要下打開瓶口,一切都是平常的,可是現在酒已經開封,想要再封下去是來不及了。
「如果可能,我希望我們還是五年前的彼此。」
單純的關係,兩個彼此漠然相依的孤獨靈魂,可以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和牽掛。
「可是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韓京墨很淡很淡的笑著,沒有洩露一絲的不滿。可是唐半夏還是嗅到了,他在惱她的後悔,惱她明明愛上他、身子給了他,卻還是不肯許諾未來。
「不想這些,我困了,不過你這個人為什麼怎麼暖都不熱?」
指尖食髓知味的慢慢探入他的衣襟內,他的身體依舊涼涼的,只有在一個時候才會熱起來,而她就是為那一刻的溫度不能自拔的夜夜與他同眠。
他笑著捉住她的手。
「你確定現在可以?」
滿身的抓痕看起來觸目驚心,她不會以為他的胃口好到會對受傷的她下手吧?
她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把手臂環在他的頸上。
「那麼就抱著我睡。」
既然逃不開,索性不逃了,她要多汲取一點他的溫柔,否則又怎麼去應戰。
韓京墨任她撒嬌著,眼睛不著痕跡的看向窗外,雖然是深夜,可是不代表唐家的人都已陘安眠。
「過幾天我就離開吧,繼續留在唐家不太好。」
不說別人,對唐踏雪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那個小姑娘是無辜的。他、半夏還有老爺子之間的戰爭不該波及到她。
聽到這話,唐半夏的手微微僵硬了下,雖然很輕微,但是他還是察覺到了。
「怎麼了?」
她悶悶想了片刻後開口,「救你的那次,是她安排的吧?」
她所知道的韓京墨根本不是一個需要人相救的人,即使他看起來如此的文弱和無害。
韓京墨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你明知道她要利用你來氣我,還是跟她來唐家?」
淺笑的男子再次默認,同時放下床簾遮住可能侵入室內的寒冷和……視線。
「你還真是笨啊,被我利用了五年,好不容易我良心發現給你自由了,還要來自投羅網。」
她感慨的把臉依偎在他的胸口。
「先說好哦,以後我出了事的時候,你不許來插手。」
迷茫卻還嘴硬的她怎麼看都可愛得要命,韓京墨終於忍不住悶悶的低笑出來。
「知道,其實對你我早就認命了。」
「因為我是救命恩人?」唐半夏的口氣有些涼,恩人的身份她實在不喜歡。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忍不住點開她眉心的結。
「不是因為這個。」
「啊?」她茫然的抬頭,「那是因為什麼?」
此時,打更的梆子聲適時響起,韓京墨也就順水推舟的哄道:「以後再告訴你,現在睡吧!」
每天都要在眾人沒有醒來之前偷偷溜回房去,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的確很短,所以唐半夏乖乖的閉上眼睛。
此刻的溫柔和甜蜜像是曇花最後綻放的美麗,在天亮的時候就會消失不見。
她能做的就是把這些完全放入記憶裡,將來有一天去說給她更加在意的幾個人德。畢竟,天總是亮得太早了。而窗外,掩口震驚的少女踉蹌離去。他們認識五年了?
第八章
唐半夏很快找到了夏風籐,而他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脾氣臭到死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