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這個根本一點用也沒有,他們不但不聽我的,還嘲笑我呢!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傳說中那麼威風吧?」
伊迪南的眼光猝然變寒,但是他沒有發作,僅是抬高手在她氣嘟嘟的臉頰上撫摸著。「怎麼樣?」他狀似不經心的淡淡問道。
霓霓當然知道他在問什麼,她又咬唇又噘嘴的瞪了他半晌,而當她眼角不經意瞥到四個淒苦慘然的姐妹們時,她終於長歎一聲。
「好吧!我答應你。」
「早答應就沒這麼多麻煩了。」伊迪南幾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最好現在就能牢牢記住,只要我還想要,你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說完,他就轉身朝亞科諾走去。
「豬玀!」
他追加的這幾句話,令霓霓火大失控的跳起來,像頭出閘蠻牛似的衝向他,在一連串的驚呼聲中,就在她即將要撞上他的那一刻,他突然轉回身,霓霓就這樣一頭狠狠撞進他的懷裡了。
他順勢抱起氣呼呼的她,輕輕鬆鬆的將她提起來與他面對面。「這麼急,嗯?」
她的臉色頓時染上大紅艷彩,「放開我!」她又羞又急的大叫。
「當然。」他放下她後又多了句。「現在地點不對。」
霓霓灰頭土臉的逃回滿臉驚詫狐疑之色的父母身邊,口裡則掩飾性的向眾人解釋。
「你們放心,有他來就搞定了。」
就在看到伊迪南出現的那一刻,亞科諾便清楚瞭解到他錯估了一件事,他以為伊迪南看不上那個毫不起眼的小女孩,沒想到一個簡單的邏輯推理卻完全判斷錯誤。
看樣子,伊迪南不但看得上她,而且還喜愛得很,至少他沒聽說有任何人敢在伊迪南面前如此放肆。
而這個簡單的錯誤,令亞科諾在心中沮喪的哀歎,很可能會要了他的老命!
伊迪南靠坐在亞科諾前面的桌沿,雙手抱胸,兩條修長的腿伸直在腳踝處交叉,他冰冷的雙眸無情的緊攫住亞科諾,冰冷得令亞科諾全身發顫、冰冷得令四周的空氣也逐漸凍凝起來。
令人發寒的氣氛在無形中擴散開來,恐怖的沉默,像魔鬼的雙手緊緊的扼住所有人的喉頭。
霓霓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家都說伊迪南恐怖可怕得驚人了,光是他猶如惡魔般的寒冽眼神和冷酷氣勢就足夠嚇掉人的三魂七魄了!
他為什麼不趕快開口?她暗忖,難道他不知道這種氣氛快令人窒息了嗎?
亞科諾額上的冷汗像雨滴般的涔涔而下,伊迪南這才淡淡的開了金口。
「你讓我的女人不高興了。」
他的女人?!此刻霓霓倒希望他沒有開口。
亞科諾也希望他沒有開口,至少他能多活一刻。
雖然張開了嘴巴,亞科諾急著想向面前的主宰者解釋自己並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但是亞科諾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使用自己正常的語言系統,只剩下粗嘎可笑的啊啊聲。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看到我的飾物,你就該明白除了我的女人,沒有人膽敢戴上它。」
他垂下眼瞼。「也不要告訴我你不相信她能擁有我的飾物,我要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只有我自己能決定,其他人只有接受而沒有質疑的餘地。」
此刻連啊聲都沒有了,亞科諾只是絕望的盯著面前的催命使者。
「你該知道我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伊迪南緩緩的抬眼,依然是令人凍到骨髓裡的冷酷神色。「你自己說,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我向、向小姐道、道歉……」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聲音確是破碎沙啞得連亞科諾自己也不認得。
「……小姐要、要求什麼賠、賠償我……全都照、照辦。」
伊迪南不經心的瞥一眼亞科諾身後的女孩子們。「她們有幾個被碰過了?」
亞科諾抖了抖,「全……全部。」他一點兒也不敢隱瞞。
「被多少人碰過?」
「我……只有我。」
「你可真厲害啊!」伊迪南嘲諷的道,亞科諾更害怕了。「才一天兩夜就包辦了四個女孩!」
伊迪南冷哼一聲,然後頭微潮後側喊著。
「小東西!」
不是在叫她吧?霓霓不由得大大的皺眉。「你叫誰?」
「你。」
「我不叫小東西,」霓霓抗議。「我叫霓霓,丁霓霓。」
「明白了。」
霓霓滿意的點點頭。「明白就好。」
「小東西……」
「我不是東西啦!」霓霓不自覺的大叫,旋即又改口。「不、我當然是東西……不、不、我不是……不對、我……」
她頓了頓,倏的大吼。「你才不是東西呢!」
她身邊的人都驚愕的瞪著她,伊迪南不耐煩的垂下眼簾。「小東西,你到底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又想大罵的霓霓忙改口。「當然是接回她們嘛!」
「然後呢?」
霓霓茫然的眨眨眼。「然後?」
「對她們受到的侮辱,還有他……」伊迪南瞥一眼亞科諾。「讓你不高興的事,」他合上眼。「你打算如何懲罰他和要求什麼賠償?」
霓霓愕然的張大嘴,她只想到能接回姐妹們就阿彌陀佛了,哪曾考慮過那麼多?
她不由得望向姨媽和堂伯父他們尋求答案,但在他們的臉上,她也看到同樣的不知所措,於是她轉而看自己的父母。
夏玉堇立刻低低說了句。「先把人接回去,其他的過兩天再說。」
霓霓把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伊迪南。
他斜睨一眼亞科諾。「你聽到了?」
亞科諾急急的點頭。
「朱裡諾,你送她們回去。」伊迪南緊盯著亞科諾。
「我還有些事要和亞科諾老大談一談。」
亞科諾倏的面色如土。
第三章
好好大哭一場,再徹底清洗一番後,歷劫歸來的女孩們並不願意照父母說的去休息,她們只想在家人的擁抱圍繞下感受那份確實已脫離虎口的真實感。
十六個人聚在丁有山夫婦所住的最大套房內,女孩們經過父母憐愛的安慰後,情緒漸趨穩定,事件始作俑者劉祺家和丁漢揚始終愧疚的低頭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