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哪有這樣的!不管,她偏要生氣,她就是要生氣、不要給他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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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遠兀自暗笑著,將目光瞥向仍在田佑雯工作室外站崗的陳允瑞。
還是不准進去啊?
沒辦法,誰教陳先生要選擇這一條情路走?不過,愛情這種事是不容外人置喙的,他們局外人覺得他很可憐,但說不定人家是甘之如飴呢!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接下來的幾天,大伙因為興奮過度,總是肆無忌憚地討論此事,完全沒有測測風向,或是檢查隔牆有沒有耳朵,不少人因此得到報應。
就像此時,團員甲正在跟團員乙咬耳朵——
「我跟你說啊,根據我一整夜沒睡、利用天體運行加上歷史考證以及數學統計所歸納出來的結論,我們的母夜叉或許也落入愛情學中,所謂『日久生情』的圈圈裡了……哎唷喂喔——」
團員甲哀號了一聲,頭頂突然遭正巧經過身旁的田佑雯送上一記鐵沙掌。
「小丁啊,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青梅竹馬的故事,總是讓人覺得溫馨感人、一演再演都不會老套嗎?」吃飽飯的團員丙一邊剔牙,一邊跟團員丁說道。
「我不知。」
「告訴你,那是因為人們對於『日久生情』這種戲段子一直很嚮往啊,哇哈哈哈哈……」
「嗯,說的有理啊!在日久生情的催化之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也會在一起,就像我們的母夜叉……噢——」
「叩、叩」兩聲,團員丙和團員丁的頭也在瞬間遭了人譴,來源當然是他們談論的生物——母夜叉。
這幾天下來,十九個男性成員當中有十八個頭頂掛綵,還有十二個幸運兒重複中獎。而他們也只能哭喪著臉、委屈地摸著腫腫的後腦勺,望著田佑雯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無辜地跑去跟單遠告狀——就像現在。
「我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嘛!」
單遠一臉不在意地冷笑。「你們活該,她已經夠火大了,還惹她?你們忘了她是什麼出身嗎?」
「對喔!她祖父是響噹噹的黑道大哥耶,媽呀,她會不會把我們給宰了?」
「是啊是啊,導演,你去看看她那邊有沒有待殺名單,找到的話記得把我的名字塗掉。」
「你們自己保重一點。」
丟下一句話,單遠不再理會一旁吵鬧的團員,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向田佑雯的工作室。
單遠看到陳允瑞那銳利的眼睛在盯著他瞧,但那眼神中並沒有戒備的意味,反而透露出一道訊息!這男人根本就不擔心他單遠會成為他的情敵。
這麼自傲強勢的男人,田佑雯怎會是他的對手?
單遠完全不在乎陳允瑞正冷冷瞪視著他,逕自敲了工作室的門。「佑雯,我進去方便嗎?」
T幹嘛?」她不太合作的回應。
「別這樣,讓我進去一下又不會怎樣,好歹我也是你表弟嘛!」單遠好聲好氣地勸著,很高興感覺到身旁那位站衛兵的先生全身僵硬、不可思議地朝他看過來。
表弟?
陳允瑞毫不掩飾地直接瞪向單遠,他知道他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現出跟佑雯很要好的樣子,好激他做出一些缺乏理智的事。
「嗯.」門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鼻音。
單遠推門進去,順手關上了門,將陳允瑞的視線以門板擋住。
「怎麼啦?」單遠看著滿臉殺氣的佑雯,好笑地明知故問道。
「你少來這套。」她才不給他好臉色看咧!「誰不知道你這傢伙一向最唯恐天下不亂?你在團員面前到底都亂講些什麼?為什麼我最近常常聽到『日久生情』這個名詞啊?」
「我沒有啊——」他無辜地攤攤手。「團員們一直在問你們之間的關係,『同學』這樣的關係應該是最無害且不具欺騙意義的吧?」
「哼!你這個大嘴巴!」
「冤枉啊,大小姐!」他喊冤。「你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任誰都會往那方面猜的,這是人之常情嘛!」
「去他的人之常情!」她像刺蝟一般猛扎人。「再三分鐘,我就要讓大家知道沒有『日久生情』這種事情!」
單遠揚眉,有些意外這個易怒的表姊除了生氣外,還會有其他的招數。「哦?你要怎麼做?」
該不會是要把陳允瑞分屍吧?那——
這樣他們鐵定上社會版頭條,到時劇團就出名了,不錯。
「你聽好了!」她的表情有些猙獰又有些愉悅。「咱們今年年底的公演,就決定演『梁祝』吧!」
聞言,單遠皺了下眉。「不是早談過,今年要演喜劇嗎?」敢情她一火大,就得了老年癡呆?
「誰說『梁祝』就一定是悲劇?」她不太耐煩地把單遠推出去,一邊推還一邊補充道:「你先出去啦,我待會就把劇本大綱和第一幕的內容給你,現在不要待在這裡影響我的進度.」
待單遠被一把推出門外、回到原位的時候,幾乎所有團員馬上圍上前來探聽內情。
「怎樣、怎樣?進去有發生什麼事嗎?」
「不知道,她什麼也沒說,只說今年的公演打算要演『梁祝』,劇本好像快完成了,現在在整理的階段。」單遠冷冷地回答。
「什麼?悲劇?!」
眾人驚訝地叫道。
他們演出的劇本到目前為止,多以喜劇為主,怎麼突然要演悲劇了呢?
更何況「梁山伯與祝英台」這劇碼很多著名的劇團都演過,配合現場演奏和演唱,不是他們這種小規模劇團能夠應付的,要吸引觀眾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且——
「她已經把我們扁得這麼慘了,現在還要搞個悲劇給我們演?!」
「是啊是啊,誰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啊?光想就讓人冷汗直冒啊!」
聞言,幾個早已中過多重獎項的團員們,個個抱著頭哭天搶地起來。
「不能演悲劇啦!我們劇團這麼陽光,演那種憂鬱的戲會生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