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住手!」靈月被打得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不斷地喊叫求饒。「唉呀!要打死人啦!」
「夠了。」見靈月已經痛得縮成一團時,面具男才喊停。
「書生,你並沒有給我正確的謎底。」男子的聲音透過面具冷冷響起。
「啊?」靈月錯愕地抬頭。不會吧?自己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頓,只是因為他沒有猜中謎題?!
「書生,看來你沒弄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大漢一腳踩住靈月的背心,惡狠狠地威脅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冤枉啊!猜謎底這種事怎麼可能百發百中!十次能猜中個兩、三次已經是運氣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靈月開口喊冤,深怕大漢一個用力就把自己踩死了。
「哼!」大漢看見面具男的手勢,冷哼一口抽起腿。
半晌後,面具男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紙,扔到靈月的面前。
「這是什麼?」靈月撿起來,發現上面依然是詩詞與圖像,怎麼看都像是另外一道謎題。
「這是當今聖上親自出的第二道題目,上回皇帝寫的謎題被你猜出後,據說皇帝十分不甘心,決定再出一題,獎金也比以往多了五倍,想看看是不是還有人能猜中。」面具男壓低聲音,以威脅的語調開口道:「書生,你這次讓我非常非常的失望,我原本打算讓你死在這裡,但我現在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猜中了,我自然有好處給你,如果猜不中……」
大爺,我不想要這個機會行不行啊?靈月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瞪著對方聽他繼續說話。
面具男緩緩彎下身子,刻意靠近靈月的耳邊,慢條斯理地威脅道:「書生,你聽清楚了,我早就打聽過你的事情,你和其它的書生很不同,只要你用心,猜出謎底的機率是其它人的好幾倍,我一回,這可是打算將我所有的財產全都壓在上頭,你明白嗎?」
靈月臉色蒼白地嚥了一下口水,不敢應答。
「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想出謎底。」面具男吐出一聲冷哼,最後以冰冷無情的調子宣告靈月失敗後的命運。「別想和我玩花樣,這一次你若是失敗,我會殺了你……還有你那位蘇姑娘,我也不會放過她。」
「你……這件事和蘇姑娘無關!你別把她扯進來!」靈月氣憤地漲紅了臉。
「嘿嘿。」靈月的反應讓面具男笑開了,頷首說道:「書生,看來你對那位蘇姑娘似乎很有意思,這樣吧!我和她有點交情,只要你盡心幫我想出謎底,未來幾天我就安排那位蘇姑娘來這裡陪你說說話,你說怎麼樣啊!書生。」
「你……你能安排蘇姑娘來這裡看我?」靈月瞪圓一雙眼。
「你不是怕我傷害你的蘇姑娘嗎?若是我能說動她來見你,書生你要怎麼報答我?」面具男似笑非笑地開口。「這樣吧!如果你能猜中這次的謎底,我不但會給你可觀的報酬,還會幫你和蘇姑娘牽起姻緣線,你看怎麼樣?」
「和蘇姑娘……牽起姻緣線?」靈月志忑地問,一顆心因為對方的提議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對,如果你讓我達成心願,我自然也會幫你達成心願。」面具男開口保證,跟著他起身,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書生,你別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這次再猜錯……」
面具男伸手在頸邊比了一個砍頭的姿勢。「你,還有那位蘇姑娘,兩條小命可就保不住囉!」
威脅利誘全都使出後,面具男冷笑幾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
*** *** ***
黃昏時刻,一名模樣纖細的年輕女子提著一隻竹籃,神情落寞地出現在地牢門口,守門的大漢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讓她通過。
正當女子踩著石階要往下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底端傳來男子痛苦的喊叫聲。
「……不要!不可以!不可以!」淒厲的叫聲一次強過一次,聽起來讓人十分害怕,更讓女子擔心地停下了腳步。
「放心,那個呆頭書生只是做了噩夢。」大漢在女子身後解釋,嘴角一撇,不屑地說道:「嘖!老子長這麼大了,從來不曾看過有誰被關在地牢裡還這麼能睡,這麼會作噩夢的!」
只是作噩夢?莫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受盡了苦頭,所以即使睡著了還這麼痛苦?女子在心裡推測著,忍不住投給大漢一記責怪的眼神。
「你可別誤會,老子只是奉了你爹——不——奉了主人的命令守在這裡,照三餐給他吃,就怕他餓著了,可沒虐待他。」大漢連忙幫自己解釋,但似乎沒什麼用,他只好摸摸鼻子道:「姑娘你自己下去吧!有事再叫我一聲就好了。」
女子沒有回答,只是提著竹籃,踩著沉重的腳步、往囚禁靈月的鐵牢裡走去,一邊走,許多過往的回憶就一樣一樣浮上了心頭……
蘇姑娘,你來得正好,讓佟某向你介紹一個朋友,這位是靈月公子,他是一位充滿才情的公子,是我水月鏡花的貴賓。
第一次在佟老闆那裡見到靈月,她只覺得這書生一雙眼總是停在自己身上,簡直是失禮,絲毫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蘇姑娘!我對你一見鍾情,但我只是一個窮書生,只能貢獻自己寫的謎底給蘇老爺,表達我對你一片愛慕之心!
再次相逢是在街道上,她受到無禮書生的騷擾,靈月不但為她解圍,兩人還在街上聊了一會,縱使自己對他發了牢騷,但靈月公子始終捺著性子聽她說話,半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模樣。臨走前,靈月還塞給她一張謎底,大聲說出自己對她的愛慕。
當時她也不敢多想,只是為這突如其來的表態感到羞澀,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張謎底居然成為靈月受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