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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曦西緩了臉色,不明白那天讓她笑的,跟昨日惹她生氣的,明明同一人,怎麼給她這樣大的差別?也許他一時糊塗講錯話,這麼冷漠懲罰他,會不會太狠?目光移到他臉上,他站櫃檯旁,望著她,在他眼裡,有抹黯然的神色,摻著苦澀與寂寞。

  曦西心軟了,暫停開會,過去對張摩爾說:「原來傘在你那裡,謝謝你送過來。」

  「不客氣。」

  「關於昨天的事,你願意收回詆毀白御飛的那些話嗎?」如果認錯,她願意原諒。

  他低頭,想了想,說;「說了就說了,怎麼收回?」

  「你中傷別人應該道歉,尤其是講了那麼過分的話。」

  「跟誰道歉?跟你道歉嗎?因為勸你遠離那個爛人所以道歉?還是跟白御飛道歉?我沒對不起他,不需要感到抱歉。」

  「很好,好極了。」她目光一凜,回去開會。

  秀蘭搖頭,嘖嘖道:「了不起了不起!從沒有誰可以惹她生氣超過兩天,你厲害。」

  張摩爾本想藉拿傘過來,看曦西氣消了沒,沒想到幾句話又將她激怒,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脾氣,氣她一味地信著那個爛人。

  他問殷秀蘭:「她晚上要跟白御飛出去嗎?」

  殷秀蘭打量他。「你也喜歡上卓曦西了,對吧?」

  他凜容不語。

  她點點頭,聳聳肩,笑了。「怪不得你中傷白御飛。你知道嗎?」瞥他一眼,同情道:「在那些追曦西的男人中啊,你是表現最笨最差的。」接著湊近,低聲道:「講白御飛壞話,就等於拿刀割曦西。白御飛對曦西來說就像上帝那麼偉大,你真笨!」

  「長得像諧星白雲,有什麼好。」張摩爾丟下話,氣唬唬地離開了。

  秀蘭怔在原地,回神時,大爆笑,笑得曦西不得不中斷會議過來罵他。

  「你笑什麼啊?」 

  殷秀蘭抱肚,笑得流淚,直不起腰。「他說……他說白御飛像諧星白雲,哈哈哈哈。你覺得他像發哥,他說像白雲,哇哈哈哈,怎麼差這麼多啊?!」

  「他真的這樣說?」這個張摩爾真的很討厭!「過分,哪裡像,哪裡像了嘛!」

  明明就像迷人的周潤發咩!

  曦西啜著紅酒,在貴賓室包廂用餐。她癡迷地看白御飛動作優雅,將鮭魚切好裝盤,他好周到,事先跟主廚預約好頂級的食材款待曦西,把她當公主照顧。

  「來,嘗嘗帝王鮭魚。」

  「哇,看起來好好吃。」橘紅色魚肉,泛著油亮光澤。

  「這是鮭料中最上乘的食用魚,充滿豐腴的天然油脂,對皮膚很好。」

  張嘴吃一大口,汁液瀰漫舌腔,滑入喉嚨,曦西豎起大拇指讚歎。「唔……」入口即化,鮮嫩肥美。

  「很好吃吧?」白御飛笑了。

  曦西直點頭。

  「這個更好吃了……」他切好羊排。「澳洲乳羊,肉質是清透的粉紅色,乳豐的油脂很薄,燒烤後,氣味香而不膩,沒有腥臊味,這是最近當紅的頂級肉品。」

  「哇,這一餐要吃掉你多少錢?」

  他朗笑道:「你吃得開心最重要。」

  聽,聽,曦西暈陶陶,好幸福喔!

  「沾一點這個。」白御飛幫她倒一些芥末醬。「法式第戎芥末醬。」

  「法式第戎芥末醬?」

  「法國的Dijon,最知名的芥末醬產地,Edmond fallot是最好的品牌,風味濃郁但不嗆口,搭配紅肉別具風味,還能去腥解膩。」

  聽,聽,品味一流,見多識廣,談吐得體。「你什麼都懂,真了不起。」曦西只差沒跪下來膜拜他,頂級食材,一流男人,醉人醇酒,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嗚

  「這沒什麼,我只是盡力要讓美麗的策展人高興。」

  白御飛享受曦西迷戀的眼神,她眉展眼笑的,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他喜歡卓曦西,相較那些擅於和男人調情,世故精明的女人們,曦西在感情上,某方面仍保有女孩的純真。她心思單純,對他的欣賞和迷戀全寫在臉上,明知她為他癡迷,他卻故意不滿足她的愛慕。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看她一步步淪陷,很有成就感。他不缺女人,他貪的,反而是這種曖昧的情調。

  「我吃得好飽好飽。」用完甜品,喝得七分醉,曦西好滿足。

  白御飛撇下餐巾,過來。曦西怔住,看他左手撐桌上,身子俯下來,吻了她。曦西又驚又喜,閉上眼睛,歡迎他的親吻。

  白御飛滿意地感覺到她在他的深吻中輕顫。

  曦西回家後,泡澡時傻笑,看電視傻笑,最後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睡覺也傻笑。

  暗戀成真,心花怒放,她抱著枕頭,想像抱住的是白御飛。剛想著呢,他打電話來了。

  「睡了嗎?」

  「還沒,睡不著。你咧?要睡了嗎?」

  「還有事要忙。」

  「噢,早點睡,不要熬夜,熬夜對身體不好。」嘿,口氣像女朋友了。有過親吻,等於間接確認彼此戀人的關係了。

  「今天晚上……我很高興。」他說。

  「我也是啊。」

  「大概喝了酒,所以對你做出很失禮的事,請你別放在心上。」

  曦西怔住,沒聽明白。

  「我太衝動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大家還是好朋友?」

  好朋友?!這到底是……頓時,她覺得像被誰揍一拳,震驚莫名,驀地眼紅。「你吻了我,我沒有不高興啊……」她原本熱呼呼的心凍住了。

  白御飛苦惱道:「我感覺很混亂……所以,唉,坦白跟你說,我受過感情的傷,我是沒有心的男人,我不敢跟任何女人建立感情,這也就是為什麼一直沒有女朋友。我怕你跟我在一起會受到傷害,因為你是這麼好的女孩,可是偏偏又被你吸引……唉,你知道我多矛盾嗎?」

  視覺藝術大師,談起感情時,變身成憂鬱的文學家,讓曦西聽得好迷糊,被他的話牽著走,走入迷宮,是非黑白全迷糊了。

  「你想說什麼?我不懂啊……」她哽咽了,很著急,沒那心眼臆測他的意思。只想知道他愛不愛她,要不要跟她交往,是好單純好簡單的事啊,可他說得模稜兩可,瞹昧不清,太渾沌,把她的心提住,卻沒有要握住,她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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