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謝謝你。」私底下,她都是這麼喊郭忠益的。「我會再跟心心討論這件事的。」
她看得出郭忠益這個提議是為了公司好,不像朱天賜是存心找麻煩。
「還有,你一定要小心朱天賜,他的交友關係不單純,我擔心他會找人報復你。」他知道朱天賜跟黑道份子有來往,很多骯髒事都是讓那些人去處理。
「安啦,沒什麼好怕的啦。」花蕾還是沒將郭忠益的警告當一回事。
在她眼裡,朱天賜只是一隻仗勢欺人的肥豬,半點實力也沒有,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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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花蕾又是最後一個離開行銷部辦公室的人。
臨走前,她爬上十八樓,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探頭進去跟還在埋頭苦幹的花心打招呼。
「心心,好了嗎?要不要一起走?」花心雖然年紀最小,卻很有管理概念,做事也沈穩得多,家裡一致決定由她掌管公司。
「我還沒回完E-mail,你先回去吧。」電腦螢幕後探出一張嬌艷的俏臉,習以為常地問。「欸,你怎麼啦?氣得一張臉都鼓起來了,又是誰惹到你?」
「還不是朱天賜害的!」花蕾餘氣未消地吼著,把稍早開會時發生的事跟花心又抱怨了一遍。「我一看到他就開始冒火。」
「朱天賜好像越來越離譜了?我會留意他的。」花心瞭然地點頭。別看她年紀小小,看人的眼力可不含糊。
「沒錯,最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就可以名正言順把他踢出去了!」花蕾完全認同花心的想法。「那我先走嘍。」
跟花心道別後,她搭電梯到地下一樓停車場,按下汽車遙控鎖,打開全新紅色法拉利的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上路。
「男人果然都是麻煩製造者!」眼睛雖然看著前方的路,但嘴巴也沒停著,她的個性就是這樣,有氣就要發洩,否則會悶壞她。「尤其是『那個』臭男人!」
沒來由地,每次只要到了夜深人靜,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就會自動想到「他」——危煒安。
「討厭!都過了六年了,我還想起那個爛人做什麼?他現在搞不好已經兒女成群了……」一想到他可能已經結婚,她的心竟然酸酸澀澀,鬱悶起來。
「欸?怎麼搞的……」花蕾突然從後視鏡發現有一輛黑色廂型車一直緊跟在她車後,前面那輛休旅車也一直不加快速度,她就像三明治一樣被前後兩輛車夾在中間,無法超車,也無法變換車道。
幾分鐘後,她不但沒有擺脫這兩輛車,還被迫開到一條人煙罕至的小路上,對方擺明了是不懷好意。
「該死!甩都甩不掉!」她不會「又」被盯上了吧?
砰!這時,後面的廂型車故意用力撞上她的車。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就在後面那台車撞上她的同時,前面那輛休旅車也故意往後倒退,讓她前後受敵,卻又無法脫身。
砰!後面的車又加速往她的車尾撞,她整個人被撞得七葷八素,若不是有繫上安全帶,她可能已經被甩上擋風玻璃了。
「雪特!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她除了專心應付眼前的危機,腦子也不停地轉動。
只不過,她平時樹敵太多,短短幾秒鐘,她的腦子裡起碼浮現十組人馬,其中,朱天賜正是首要人選。
「下車!你跑不掉的!」從後視鏡中,她看到後面那轎車有三個人從車窗鑽出來叫囂,前面那輛車也有樣學樣,看樣子,兩輛車中加起來起碼有七、八個人。
「要我乖乖下車?又不是腦袋被撞傻了!」她雖然脾氣火爆衝動,卻不莽撞,否則哪能活到今天?
她穩住慌亂的心跳,注意找機會逃生,突然趁後面車子一個失誤,她迅速將車子往左切入對面車道,一個急轉彎後加速駛離,還好她車子的馬力夠大,性能不錯,猛踩油門覦了十幾公里回到主要幹道後,終於擺脫他們。
她怕被跟蹤,不敢直接回家,在路上亂繞了好幾圈,直到確定完全擺脫他們,才趕緊回家。
「蕾蕾,怎麼這麼晚才到家?你比我早半個小時離開ㄟ。」正坐在客廳啃蘋果的花心看到一臉疲憊的她進門,納悶地問道。「去哪裡了?」
「我被人跟蹤,他們還故意撞我,把車後頭都給撞凹了……」想到剛才的經歷,花蕾仍心有餘悸。
「你被人跟蹤,還被車撞?怎麼回事?」花心一聽,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我出公司不久就被跟上了吧,我沒有留意……」花蕾大略描述剛才的遭遇。「我希望是臨時起意……」她目前開的是車齡只有一年的法拉利,亮紅的顏色,顯眼又拉風,可能因而引起壞人的歹念吧?
「你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聽完花蕾的經歷後,花心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幾乎每天都有得罪人啊。」花心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氣很沖,幾乎每天跟人吵架,竟然問這種傻問題。
「我記得你這個月已經被人無故找碴兩次,不是嗎?」雖說花蕾脾氣很沖,絕不是個會主動惹是生非的人,像這樣一直有意外找上她,絕對有問題。
「對呀。」她兩次都僥倖逃出,還將對方修理了一頓哩。
「你每天過得這麼危險,難怪老爸上次會說要請個保鑣來保護你……」花心突然靈機一動,一雙靈活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這是她在動歪腦筋時的習慣動作。「欸,其實這主意還不錯啊!我去幫你找個保鑣好了!」
「不用啦,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了,幹麼請保鑣,浪費錢!」她練過跆拳道,拳腳功夫好得很,哪裡需要人保護。
「你可是我們公司最重要的一員大將,保護你最重要了,省什麼錢啊?」花心祭出一個義正辭嚴的理由,但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的主因是,她正想做做「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