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怎麼能忍受與她分別這麼多年!
花蕾無力地靠在他寬厚的胸懷,漫入鼻間的儘是他身上傳來的氣息,舒爽好聞,讓她先是不自覺地多吸了幾口,才發覺自己的行為有些「變態」,趕緊站直身子,低垂著頭,臉紅地不敢看他。
縱使經過六年,他對她的影響力有增無減,一碰到他,她就什麼都忘了,連他當年重回黃明依的懷抱都忘了。
唉……花蕾,你還真是不爭氣呀!
「我牽著你。」他伸出右手。
「不需要,這裡我都走幾百遍了,又不是沒來過。」她把手藏在身前,率先往前走,不敢再跟他有任何接觸。
「二小姐,您來啦,怎麼沒派人通知我一聲?」這時,工地主任老劉滿頭大汗地趕過來。
老劉四十多歲,個性老實認真,幾乎所有的「花氏建築」所推出的建物都是由他擔任監工,之前學校校慶的拋繡球塔台也是由他負責的。
「別緊張,我只是順路過來看看完工的情況,一切還順利吧?」她熟門熟路地開始勘察施工品質,手指有時會用力敲敲牆壁,查看有無偷工減料的情形。
「很順利,現在正在做最後的檢查。」
「排水系統呢?」這個社區有排水地下道設計,以免颱風來了變成水鄉澤國。
「這幾天的大雨剛好提供我們測試,結果是沒有積水情形發生,而且每一棟房子的牆壁也沒有滲水現象。」
「很好,老劉,辛苦你了。」她滿意地拍拍他的肩。「今年我一定會叫花心準備一個大紅包給你,感謝你這一年來的辛勞。」
「不用啦,這是我應該做的啦。」老劉憨厚地笑著。
「你去忙吧,我自己逛就行了。」
「好,那我去巡其他地方。」老劉盡職地到處走動,查看施工品質。
「難怪之前校慶那個檯子你敢打包票。」若非她是公司老闆的千金,花氏建設怎麼可能接下搭檯子這種工程,有錢也請不到。
「呵……」她得意地笑了。「只能說是黃明雅太笨,害人不成反而讓自己難堪,活該。」
「蕾蕾,那天……」他忍不住開口想解釋,希望能早日解開誤會,好抱得美人歸。
「我不想聽!」她火大地打斷他的話,難得展露的友善又消失無蹤。
可惡,他幹麼提到「那天」?他難道不知道那是她忘不了的痛?她一點也不想知道他「那天」為什麼會選擇重回黃明依懷抱!
「我只是想跟你說……那天的活動辦得很成功,尤其是那個檯子,更是搭得好。」看到她激動的反應,他腦筋動得很快,趕緊裝出一臉無辜樣。「我說錯了嗎?」
花心特別交代,花蕾的脾氣很倔,越是要她往東,她就一定往西走,絕對不要刻意跟她解釋當年的誤會,否則只會惹惱她,讓她越躲越遠。
「我……喔……」她一臉尷尬,轉身往外走。「我要再去巡巡其他地方。」
「呼……」危煒安在心底偷偷鬆了一口氣,慢慢跟著她的腳步往外走。
看樣子,現在仍然不是解釋的好時機,他只好繼續等,等到她願意聽的時候再說。
花蕾到處敲敲打打,但心思全不在這兒,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全放在背後的那人身上。
說真的,他為什麼要來當她的保鑣?他難道不怕黃明依吃醋嗎?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情人跟其他女人有瓜葛,尤其是曾經交往過的女人。
照理說,應該是花心找上他的,花心知道她跟他曾短暫交往過,花心在打什麼主意,她很清楚,但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接下這個工作?
如果他想藉由這次保鑣工作贖罪,就去贖吧,反正事情了結後,他們兩人就不再有瓜葛,他就可以安心地跟黃明依天長地久……
想到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畫面,花蕾胸口依然刺刺酸酸的,非常難受。
她無精打采地走著,突然聽到背後危煒安大喊的聲音——
「蕾蕾!」
她納悶地定住身子,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人猛力給撲倒在地,頭頂上隨即傳來一聲轟隆巨響,一塊鋼筋鐵塊轟隆一聲,掉落在她剛剛站立的地方。
「哇……」她驚愕地看著鐵塊落地揚起的煙塵,心臟差點嚇停,若不是身後的他警覺又快速地將她推開,她就算不死也半條命。
「你怎樣?有沒有受傷?」抬起頭,危煒安立刻焦急地對她「上下其手」,查看她的情形。
「沒……沒事……」她現在不是被掉落的鐵塊嚇到,而是因為他帶電的手,讓她渾身麻麻熱熱的,好像要著火了。
「沒事就好。」他輕柔地將她扶起來,抬頭看著剛才鐵塊掉下來的地方。
剛才他才看到樓上有人影晃動,鐵塊就掉了下來,可見這絕非意外。
跟那天要撞她的人是一夥的嗎?還是……
花蕾沒察覺他的沉思,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他右手前臂流著血,應該是被鐵塊劃傷。
「啊,你受傷了!」她立刻慌亂抓住他受傷的前臂,關心全寫在臉上。「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小傷……」
「叫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母老虎一發威,硬漢立刻敗下陣來。
「是。」他伸出右手行舉手禮,卻不小心刮痛傷口,讓他眉頭皺了一下。「噢……」
「知道痛了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逞強。」她眼底閃過心疼,但說出口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對,她就是這樣口是心非的笨拙女人。
明明想知道他現在跟黃明依的情況,卻害怕聽到的答案而不敢問。
明明喜歡他守著自己的感覺,卻老是擺出一張晚娘面孔。
明明關心他,卻只會用尖酸刻薄掩藏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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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家休息,如果明天手還不舒服的話,就再休息一天,不用跟著我。」花蕾坐在駕駛座,堅持不讓手受傷的危煒安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