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還沒來得及回應,三坨原本已經化作「春水」的親衛隊,瞬間恢復「人形」,率先發難——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還不趕快跟學長道歉!」
「就是說啊,你怎麼可以對危學長這麼說話?」
「我愛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你們管得著嗎?」他本人都沒說話,這些路人甲乙丙在瞎起哄什麼?
「你……!」三個危煒安的仰慕者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有這麼囂張的女人?
「嘖嘖……」雖然被削了一頓,危煒安反而一臉很樂的表情,還興味盎然地問道:「你一定很愛吃辣,對不對?」
好久沒看過敢跟他嗆聲的女生,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讓他不得不多看她幾眼。
打從他有記憶以來,女生看到他都是同一副表情——愛慕加崇拜,從沒有人會在他面前自毀形象,但是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故意引他注目。
這是第一次有女生不把他放在眼裡,真是太有趣了。
「嗄?」花蕾美麗的臉龐上首次出現茫然的表情。
這個男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在這個時候竟然問她是不是愛吃辣?
「你呀,外表火辣,說話更辣,一定是三餐把辣椒當飯吃,才會這麼嗆,我猜得沒錯吧?」他故意捉弄她,笑得很開心。
「那你一定是吃太多草了。」一聽懂他的意思,她也立刻禮尚往來地回他一句。
「草?為什麼?」這下換他滿頭霧水。
「因為你滿腦子草包。」一字字清楚地說出謎底之後,她隨即轉頭走人,離開這群不請自來的「麻煩」。
她有種感覺,這個男的會成為她最大的麻煩根源。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樣覺得,而她的預感,尤其是壞的預感,通常準得讓她想哭。
「草包?」他錯愕地愣了幾秒,隨即哈哈大笑。「竟然說我是草包」
花蕾。他徹底記住她了。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喂,蕾蕾,聽說你昨天跟危學長告白不成,最後還跟他的親衛隊打架,是真的嗎?」一名有張親切圓臉的女生,巴在花蕾的桌上,圓圓的大眼眨巴眨巴,期待地問道。
陳筱菁是班上唯一對花蕾友善的同學,也是唯一稱得上是她的朋友的人。
昨天的事經過眾人傳來傳去,出現好幾種版本,其中最誇張的竟然說花蕾因為告白失敗,憤而打危煒安的親衛隊出氣。
「拜託……」花蕾一臉無奈。「這裡到底是唸書的學校,還是散播謠言的廣播電台呀?」
「哈……」陳筱菁哈哈大笑,拍拍她的肩。「你難道沒聽過『人怕出名,豬怕肥』?誰叫你現在是『超級新鮮人』,是個大名人呢!」
「我一點都不想出名。」花蕾長歎一口氣,既無奈也很無力。「又不是我自己去搶這個爛頭銜,幹麼把矛頭對著我啊?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替我報名,我一定會免費賞他兩個黑輪!」
「超級新鮮人」的封號像個甩不掉的包袱,讓她麻煩不斷,別說是外系學生的冷嘲熱諷,就連班上同學也沒對她太客氣,讓她火得只想找人算帳。
喔喔……陳筱菁心虛地吐吐舌頭,不敢讓花蕾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害她陷入水深火熱的「該死的傢伙」。
「其實當『超級新鮮人』也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嘛。」陳筱菁試著找出這個頭銜帶來的好處。「你會認識很多人……」
「如果你指的是那些當眾挑釁的陌生人,」花蕾不給面子地打斷她的話。「那些人不認識也罷。」
「哈哈,來不及啦,你現在不但『霸佔』眾人最想要的名號,還招惹到全校女生的偶像,我看你啊……」陳筱菁笑得很開心。「插翅難飛嘍!」
以往總會埋怨父母給她一張平凡的大眾臉,但看到花蕾的處境後她終於明白,平凡也有平凡的好處。
「對了,那個『危學長』到底是誰?」花蕾狀似不經意的問,打死她都不會承認,其實自己對他好奇得要命。
「嗄你竟然不知道危學長是誰?」發現自己驚訝的叫嚷聲立刻惹來四面八方的關注,陳筱菁趕緊壓低聲音。「你也太誇張了吧,竟然不知道這號人物?」
「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拉倒。」花蕾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特別想知道「他」的事,這是不曾有過的心情。
打從昨天意外遇見他之後,他的身影不時浮現在她腦海,無法解釋自己為何特別在意他;也不是沒見過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但沒有一個讓她這麼在意過。
「好啦好啦,」陳筱菁識相地開始說正事。「危學長的名字叫做危煒安……」
「薇薇安?」跟他雄偉的外表一點都不搭嘛。花蕾皺起眉頭。「好娘的名字。」
「不是薇薇安,是危煒安。」陳筱菁乾脆寫給她看,以免被最痛恨這個「口誤」的學長聽到,可能會被揍成豬頭。「危險的危,煒是火字旁的煒,安是安全的安啦。」
「嗯。」這樣「看起來」好多了。
「他是大四的學長,也是他那一屆的『超級新鮮人』得主。他進學生會後,第一件事就是在各系所放上空白紙板,讓教職員和學生寫上希望改進事項,比如說電腦汰舊換新、無線上網,教室和學生宿舍裝冷氣,爭取社團預算,增加警衛巡邏校園,替學生爭取不少權益。」
「喔……」聽完陳筱菁對他豐功偉業的描述,她對危煒安這個人多少有些刮目相看了。原來他除了醒目的外表外,還頗有能耐,不是虛有其表的空殼。
「而且啊,他還是全校女生的偶像,我聽說甚至還有學姊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跑到他的宿舍跳脫衣舞。」
「不會吧?」跳脫衣舞?太誇張了。
「我沒騙你,那件事成為當年的校刊頭條,那個學姊不但臉丟大了,也沒得到危學長的青睞,最後還不得不轉學到南部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