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心虛地乾笑著,她一臉無辜地眨眨美眸,趕忙又陪笑解釋,「我是因為聽說魅影不僅名號響叮噹,還行事幹練外加事業有成,這麼了不起的成就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能達成,所以才會誤以為你年紀不小了嘛!其實再仔細看看,你皮膚光滑保養得宜,比那些二十出頭的大學男生都要來得青春耀眼呢。」
總之現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他狠狠讚美下去就是了!米湯多灌一點,看能不能澆熄他眼底的火苗,以免自己被那竄升的火氣燒焦。
她在心底打著如意算盤,只是沒想到這方法當真奏效,黑勳在聽了她極度諂媚討好的言論後,原本如野獸般危險的眸光漸漸和緩下來,似乎被她不負責的讚美給取悅了。
「一般人想在三十歲前達到我目前的成就,的確不容易。」他頗為自負地頻頻點頭,接著垂斂下黑眸緩緩又道:「雖然說我是從『馨夫人』那兒接手她的產業,但能在短短八年間將規模營運擴張到原本的數倍,不是這普通人想辦就能辦到的。」
這種拐著彎稱讚自己的話,也只有他才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得那麼流利順暢。
無言地在心底撇撇唇,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馨夫人?她是誰?」
這個神秘的女人……該不會是他的舊情人吧?!
不然為什麼會將旗下產業全部交由他打理,資助當年不過還是個二十郎當青年的他闖蕩事業?
左妤媗在心中偷偷猜測,一股莫名的澀意突然湧上喉間,讓她難受得蹙緊眉頭,直到這時她才察覺自己對他在意的程度,遠遠超過她的想像。
她甚至開始介意,在他的心底是否還有其他女人駐守?
「那位馨夫人,我想她一定很愛你。」她有些鬱悶地開口。
試問,若非為了愛,有哪個女人願意對一個男人如此付出?
「我想,應該吧。」不甚自在地扯了下領口,他咕噥道。
見黑勳毫不避諱地點頭承認,目光還很心虛地迴避著自己,她的心不禁泛起濃濃酸味兒。
「既然她對你這麼好,你不去陪在她身邊還四處拈花惹草,實在太不應該了!」直性子的她終於忍不住抗議了。
「我拈花惹草?」
她的指控未免也太無理了吧!
除了年少輕狂的那段時光之外,打從成年以後他就潔身自愛,雖然擁有夜店教父的封號,卻從不與旗下的公關小姐有感情上的糾葛,可以說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最佳模範,這樣還如此質疑他的清白?!
「你還想否認?背著情人邀別的女人出門約會,前幾天還吻了我,這不是拈花惹草是什麼?」她氣惱的指控,不願像母親一樣成為男人玩弄的對象。
「情、人?」捕捉到她話中的重點,黑勳怔了怔,好半晌後才露出一抹難以扼抑的狡笑。
「你還有臉笑!」左妤媗好生氣好生氣,眼眶都氣到微微泛紅了。
虧她之前還為他心悸動情,沒想到他也是個專愛欺騙女人感情的壞蛋,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原來你在吃醋。」
一把攬過她香馥柔軟的身子,他沉笑著,向來冷情的臉龐因這笑添上暖意,卻溫熱不了她降到冰點的心。
「今晚的約會取消,我要回飯店去了。」她掙扎拍打著鎖在自個兒腰間的一對鐵臂。
「慢點慢點,你這急躁的公主,難道不願意聽我好好解釋?」挑高了眉,黑勳沉笑著開口,輕鬆的態度著實惹惱了懷中佳人。
「你去陪你的馨夫人就好,用不著浪費時間跟我解釋,我才不要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賭氣道。
「可是,唯有這件事你非得妥協不可。」搖搖頭,他直言。
「你、你想得美!」瞪著大言不慚妄想享受齊人之福的他,左妤媗簡直氣壞了。
「你總不能要我斷絕母子關係,當個千夫所指的不孝子吧?」勾起唇角,他一臉無奈地緩緩開口,看著她的眼神像在寵溺一隻任性的貓兒。
「咦?什麼?你說那位馨夫人是你的……」
不會吧?糗大了她!
搗著熱燙燙的雙頰,她不禁懊惱自己的衝動。
「沒錯,就如同你所聽見的,馨夫人是我的母親,本名黑馨,二十年前風靡社交界的名媛交際花,目前正與她第八任……還是第九任丈夫?嘖,這個不重要,總之她目前正忙著和新歡在杜拜七星級酒店恩愛享樂,不會想看見自己的拖油瓶兒子出現破壞她美好假期的。」聳聳肩,黑勳很好心地給了她答覆。
看著她一臉爆紅,羞到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可愛模樣,他盡力隱忍著唇畔的笑意不想太刺激她,以免一個不小心害她惱羞成怒興起殺人滅口的念頭,他將會首當其衝成為不幸受害者。
「那個……可不可以請你忘了我剛剛的胡言亂語?」羞紅著臉兒無顏見人,左妤媗小小聲問著。
「這怎麼行?」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否決。
「款?為什麼不行?」那麼丟臉的事,他該不會是想一輩子記著好拿來嘲笑她吧?
「因為你吃醋的模樣實在太誘人,讓我捨不得遺忘吶!」
黑勳滿足回味的俊顏隨著語落,緩緩、緩緩地貼近她,並在她出聲抗議前吻住那張嬌嫩誘人的櫻唇。
他反覆品嚐、細細吮吻,霸道地奪去她的聲音,也徹底攻佔了她的心。
相倚相偎的情人身影讓滿車春意繚繞不盡,並牽起一縷縷情絲,將彼此纏繞成再也無法解開的同心結。
*** *** ***
今晚的用餐地點,是間復古華美如宮殿的私人招待所。
為了享受無人打擾的情人時光,黑勳特地預留招待所內頂級的VIP包廂,在這兒還有他特別挖角聘請而來的米其林三星主廚為兩人準備道地法式菜餚,但最讓左妤媗感到興趣的,是四周牆上的古典名畫,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