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她快語地打斷他。
可惡,故意拿工作轉移他注意力的,為什麼他偏偏還是想起了那件事?她都絕口不提了,他還笨得要提起,真是沒默契到了極點耶!
嘴型無聲地啐了他一口,餘光瞥見敖克謙還在看,不由得要狠瞪去。
「我是醉了,但後來醒了。」敖定傑不怕死地回嘴。
從她那雙小手在他身上游移之後,他就完全清醒了,沒漏失她每個令他血脈賁張的癡迷表情。
「但是我醉了,一直都是醉的!」所以那天的行為,她是不會負責的!
可惡,不要再說了,沒看見隔壁的敖克謙不斷以眼神取笑她嗎?
發覺她的視線溜到隔壁,他順勢探去,意外發覺她竟是和敖克謙視線交纏。
拳頭緊握了下,他猝不及防地將她拉進懷裡,霸道而放肆地吻上她的唇,唇舌忘我交纏著,汲取著她口中的甜蜜,直到彼此的氣息交融在對方的口中,他才不捨地結束這個吻。
看著她雙頰緋紅的俏麗美顏,他的心狠狠地撞擊了數下,還沒來得及釐清這樣的情愫是怎樣的衝動,便接受到她赤辣辣的巴掌。
「渾蛋!」她抓起他的手發狠地咬了一口,才轉身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放下百葉窗,阻隔他的視線。
敖定傑緩緩抬起被她咬得微泛血珠的手掌,以唇覆之輕吮,看著隔壁的敖克謙,給予一道警告意味頗重的視線。
那個女人,他是要定了,誰也搶不走!
*** *** ***
可問題是,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難搞。
敖定傑瞪著滿目瘡痍的房間,開始懷疑在他回家之前,這房間曾被龍捲風侵襲過。
而房間的主人早已不見蹤影。
「跑去哪了?」他無語問著空氣。
明明是她前腿離開,他就跟著下班的,為什麼他飛車回到家,她卻沒在家裡,而她的房間,簡直亂得像是被人闖空門一樣!
更衣間的門沒關,探頭一看,裡頭衣物堆成一團,亂得他閉上眼選擇當作沒看見,而房間裡頭,夏季被子跟冬季棉被捲在一塊,衣服丟了一地,底下還埋著鞋子,而床頭櫃上已經累積了好幾個用過的杯子,而梳妝台上和一旁的小桌,則是被奇異的布料堆滿。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艾娃的房間,要不是親眼目睹,他真不敢相信她外表光鮮亮麗,而房內卻亂如垃圾堆。
原來她根本不會整理家務,難怪她開出的條件之一,就是絕不整理家務和準備三餐。
敖定傑搖頭走回位於三樓的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煩躁地點起一根煙,直瞪著電視,卻壓根不知道現在到底在上演著什麼節目。
艾娃不會整理家務,喜歡把房間搞成狗窩,他都無話可說,但她現在到底是上哪去了?
雖說好了互不干涉,但好歹也要告知一下去處吧?
時鐘滴答滴答地輕響,等聽到樓下發出進門的聲響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坐在客廳,等她等了這麼久的時間。
站起身,靠近通往樓下的樓梯,聽著一樓傳來嬉鬧的笑聲,腦海中彷彿跳出幸福洋溢的和樂融融家居圖。
啐,她到底是被收買了,還是真的拿她那雙可洞悉人心的大眼看出什麼端倪?
但不管是怎樣,都已經這麼晚了,她這個老婆也該上樓陪陪他吧?
敖定傑在樓梯口來回走著,聽著她在樓下又叫又喊的笑聲,不禁懷疑,到底誰才是在這個家長大的孩子。
他一下子倚牆而立、一下子蹲下、一下子又站起,總覺得樓下傳來的笑鬧聲,刺激著他的神經無法冷靜等待。
想了下,他決定下樓。
要是下去提醒她時間,她八成不會警覺現在已經有多晚了。
下樓後沿著長廊走到客廳一入口,看著她和那對母子坐在一塊,一邊吃宵夜一邊看球賽。
「啊啊!帶球撞人了啦,罰球!」艾娃雙手揮舞一陣,又靜了下來,隨著電視裡頭傳出的歡呼聲,她也跟著一起尖叫,「耶,兩球都進,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沒有?戰神小艾真的是太棒了!小艾,愛你、愛你!」
尖叫就算了,她還往身旁的敖克謙一摟,兩人儼然像是哥兒們一樣親密。
然而艾娃掛在他肩上的手並沒有停留太久,隨即遭到一股力道移開,她疑惑地回頭——
「欸,你怎麼還沒睡?」好令人意外的訪客啊。
「吵死人了,怎麼睡?」敖定傑臉色黑了大半,揪著她準備上樓。
「喂,不要拉,我可以自己走。」她硬是被他從沙發上拖起,差點跌在地上。
「你喝酒了?」將她摟起,他聞見她嘴裡淡淡的酒味。
「哎呀,看球賽最棒的配菜就是酒啦,要是夏天的話,啤酒更是絕配。」邊說還遺憾地搖了搖頭,準備跟兩人道別,「媽、克謙,抱歉,我得要上樓休息,遺憾明天再看。」
她說著,卻發覺兩人雙眼發直,很直很僵、很呆滯。
「嘿,發生什麼事了?」她好笑地揮著手。
「沒,只是看到大哥下樓,覺得好意外。」敖克謙首先回神。
「會嗎?」他進出還不是要經過客廳外的長廊?
「嗯,我已經有十年沒看他出現在這裡了。」指的是同時和他們出現在這個空間裡頭。
「真的?!」她回頭看著敖定傑,發覺他臉上一陣黑一陣白,感覺怒火在他眸底蠢蠢欲動。
這男人到底是哪來這麼多的火氣?明明就沒什麼事,他也能老臭著一張臉。
「走了。」他不耐地拖著她走。
「媽,克謙,晚安。」艾娃揮著手,被他半拖半扛地拉到三樓屬於他的地盤。
「喂,可以放手了吧?」
「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明明對你三申五令,要你別太靠近他們,你是把我的話聽到哪裡去了?」鬆開手,他必須背對著她才能夠忍住怒氣。
「我才想問你把我的話聽到哪裡去了?」艾娃甩了甩手,起身之後,走到廚房倒了最後一杯開水。「喂,沒有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