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娃粉顏嚴重爆紅,有股衝動想要把他抓起來搖一搖,好讓他清醒一點。
「我要去工作了。」拋下這句話,她逃也似地衝出他的辦公室。
敖定傑哈哈大笑地笑倒在辦公椅上。
*** *** ***
下班時間一到,艾娃隨即拎著公文包到。車場等他。
雖說她沒能守得住不同床、不同房的承諾,但絕對會堅守不同進退,免得遭人議論。
所以,她一個人走在有些陰暗的地下停車場裡,意外這個時間並沒有太多人。
是她太早下班了?沒啊,標準六點下班是她的原則……嗯,最近業務挺忙的,留下來加班的高層幹部大概不少,相較之下,她這個管理顧問,好像顯得混了一點。
抓了抓發,再看一眼時間,發現已經超過十分鐘,她不由得微挑起眉,下意識地看向電梯。
不是說好了下班在停車場會合的嗎?
該不會是有什麼公事給耽擱了吧?
偏著頭想了下,她又搭電梯回到頂樓,電梯門一開,驀然發覺敖定傑的辦公室裡有個人正背對著她,而那個人的身影遮住了敖定傑的視線,沒發現她。
「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客氣……」
玻璃門是關著的,但多少還是聽得到些微聲響,可見對方有多麼憤怒,吼得好大聲。
聽這聲音,要是她沒認錯,應該是張嘉慶,剛被調到海外拓展部的課長,也是前業務經理。
「我自然有我的看法。」敖定傑不耐地回答,隨手整理著手邊的資料,撥出心神看了一下時間。「好了,我要下班了。」
「董事長!」他攔住他。
敖定傑神色一凜。「張嘉慶,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在搞什麼小動作,適可而止,別惹惱我了。」隱晦無光的瞳眸像是一攤無波死水,是他盛怒前的徵兆。
張嘉慶微愣。「我做了那麼多,全都是為了你,而你非但沒有感謝我,還降我的職,你是打算要殺功臣了嗎?」
「你要是幹得不爽,大可離職,我絕對不留人。」敖定傑橫過長桌要離開,他隨即又擋住他,依舊站在電梯裡的艾娃隨即按下樓鍵,回到地下停車場。
她偏著頭回想兩人的對話,唯一能夠猜得到的是,當初敖定傑尚未當上董事長之前,張嘉慶肯定是偏太子派,所以才會有這些對話。
出了電梯,搖頭晃腦地在停車場裡走著等著,聽見後方的電梯聲響,以為是敖定傑總算下樓了,一抬頭豈料竟是對上張嘉慶爆紅的眼,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他卻快步衝上來,將她撞倒在地。
「啊啊……」她吃痛地低吟。
痛痛痛、痛死她了!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後腦勺著地,疼得她幾乎快
要飄出淚來。
「都是你!就是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的!」張嘉慶搶先爬起身,雙手掐住她的喉頭。
艾娃見狀要逃開已經來不及,不停任由他加重喉問的力度,直到呼吸困難,眼前一片漆黑。
「住手!你在幹什麼?!」
像是被人推進水底,耳邊的聲響彷彿離她很遠,但瞬間,施加頸上的壓力消失了,她反射地咳了幾聲後,心神也跟著恢復了些許,張眼便瞧見敖定傑像是發了狂似地對張嘉慶揮拳,一拳接著一拳,直到對方倒地不起。
敖定傑粗喘著氣來到她身旁,大手微顫地撫上她漲紅的臉。「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開口,覺得喉頭燒燙得讓她聲音沙啞,也終於意識到剛才張嘉慶幾乎是打算置她於死地……她慢半拍地才起懼意。
敖定傑視線鎖在她雪白頸項上頭的淤紅勒痕,他心疼地將她緊擁入懷裡。
艾娃沒有反抗地任由他緊摟著。她受到驚嚇了,確實需要他一點溫暖的安撫,只是,兩人親密地緊貼著,她可以輕易地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和微栗的顫動。
他比她還害怕嗎?
*** *** ***
將張嘉慶的事交由公司保全處理後,敖定傑原本打算送她到醫院的,但她執意不肯,只好轉回家中。
替她倒了杯茶後,他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真的沒事?」他仔細地審視她身上每個部位。
「沒事,只是後腦勺有點痛。」不過沒有想吐的感覺,應該沒有腦震盪才對。
敖定傑眉頭快要打結,直瞅著她努力佯裝沒事的神情,心痛得超乎想像。
「娃,對不起……」他將她摟進懷裡,吹拂在她耳際的粗嘎氣息濃濃地噙著歉
意。
他沒有料到張嘉慶會直接到停車場,如果早知道這一點的話,他會跟著他一道下樓。
「你幹麼跟我對不起?又不是你掐我的。」儘管她頸部很痛,但為了不讓他擔心,她還是努力地表現出開朗和幽默。「而你,真的要開除他嗎?」
「能不開除嗎?」提到張嘉慶,他語氣一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那渾蛋,一副要置她於死地的狠樣,根本就是喪心病狂了,他還留他在公司做什麼?
要不是急著想確認老婆的狀況,他給的絕對不只是幾拳而已。
「可我記得,他的業務能力確實是不差。」只是有點狗仗人勢,喜歡拿權勢壓人就是了。
「那又怎樣?他傷了你,你還替他說話?」
「不是替他說話,只是純粹撇開這點不說,他對公司確實是有貢獻的。」否則他不會平步青雲干到業務經理一職。
「但是公司要的不只是有能力的人,人品也在審查之列,你認為以他的品德操守,適合再留在公司嗎?」
「不適合。」她被他欺壓過,相對的,在她還沒進公司之前,被他欺負過的人肯定也不少。「只是,我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
明明是他欺負她,但他為何一副她害慘他的表情?
「也許是記恨被降為海外拓展部課長的事吧。」敖定傑撇了撇唇。「他八成以為是你跟我投訴,再加上他跟我談得不愉快,所以就把帳算到你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