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回來,感覺怪怪的。」
「怪?哪裡怪?」紀芮麟心虛的探問。
凌緯往前靠近他,溫熱的手掌心貼在他臉頰上。
「我不知道,但是怪怪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凌緯的眉頭幾乎要皺在一起了。
「凌緯……」紀芮麟不忍心繼續騙她,但是跟她說實話,他又辦不到。
這很怪異,他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但是面對凌緯,他卻無法狠下心,甚至對她充滿了疼惜憐愛的念頭。
「你想跟我說什麼?」見他欲言又止,凌緯不安的問。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紀芮麟與她相視。
「因為我愛你,你也說過最愛我。」凌緯輕撫紀芮麟的臉,掩不住多日來的思念,她親吻上他的唇。
凌緯的主動令紀芮麟僵了一下,「我最愛你?」
他驚訝的神情讓凌緯為之一怔。
不對!他的表情和眼神完全不對!
凌緯仔細的看著眼前和阿森有著同樣臉孔的男人。
阿森的眼神是單純而真摯的,然而眼前這男人,眼神卻是銳利而冷靜的。
「你是阿森嗎?」凌緯懷疑的蹙緊雙眉。
「你說我是,我就是。」紀芮麟看著她,露出一抹苦笑。
不!阿森不會有這種神情!
凌緯驚慌的連忙徙紀芮麟身邊跳開,「你不是阿森,你是誰?為什麼有張跟阿森一樣的臉?」
她已經察覺破綻?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阿森是否就是我,但是我的名字叫紀芮麟。」紀芮麟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是紀芮麟?」凌緯傻了。
「我是紀芮麟,前兩天我回家才知道,這期間我曾經失蹤半年之久,為了證實家人所說不假,我找出載我回家的計程車,請他將我載回我搭車的原地點。」他不疾不徐的聲調裡藏著一絲淡漠。
聞言,凌緯震驚不已,「原來你不是消失,你是記起以前所有的事!?」
「記起以前的事……這話是什麼意思?」紀芮麟敏銳的聽出弦外之音。
凌緯徐徐的道出:「半年前,你受了傷,是一群救災的警察們,將奄奄一息的你送到醫院的。」
受傷?奄奄一息?紀芮麟想到當時墮機的那一刻,他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接下來的事,他完全想不起來。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這半年住在哪裡?做了什麼?」紀芮麟冷靜說道,那雙沒有情緒的眸中,看不到一絲暖意。
凌緯這下更加確認,他不再是阿森,而是另一個人——紀芮麟。
「只想知道這些?」凌緯愣愣的重複。
他記不起來這半年做了什麼事,記不起這半年住在哪裡,這麼說來,他一定也記不起來和她之間那段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還有你和我的關係。我能感覺得出來,我們之間好像有種很深、很深的感情,我有沒有猜錯?」紀芮麟直接問道。
用猜的!?看來他真的完全不記得……
「我們……」凌緯猛喘著氣,心口上彷彿被插了一把利刃那樣疼痛,「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紀芮麟不信她的說詞。
凌緯臉上的表情明顯指出——她在說謊!
「為什麼不敢跟我說實話?」紀芮麟眼神冷峻。
「這就是實話。」凌緯不願再提以前的事。
紀芮麟冷笑,「你說謊。」
如果只是朋友,她怎會主動親吻他?尤其她還是在這種純樸小鎮長大的女孩。
再說,她口口聲聲說愛阿森,阿森也愛他,還說阿森忘了她,她會詛咒他一輩子。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深記在紀芮麟的腦子裡。
凌緯撇開頭,「我沒說謊。」
「你以為說謊就能掩蓋事實嗎?」紀芮麟起身,從她身邊經過時,丟下一句話:「我會親口告訴你什麼是事實。」
這是警告嗎?凌緯大為震驚,身子輕輕顫抖,「沒有所謂的事實,真正的事實在阿森的心裡。」
「阿森是嗎?」紀芮麟的唇冷冷的揚高,「我已經不是阿森了。」
說完,他毅然決然的走出她的房間。
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凌父,見紀芮麟面色難看的從凌緯的房間走出來,然後走向大門,不禁詫異的問:「阿森,你要去哪裡?」
紀芮麟回頭看了凌父一眼,不忍心傷害這曾經疼他如子的老人。
他朝凌父深深一鞠躬,「這半年來,多謝你的照顧。」
說完,他轉身走向大門。
凌父不禁愣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剛才的神情一點都不像平時所見的阿森……
凌父連忙起身走道凌緯的房間,只兄凌緯神情黯然,垂頭低泣。
「凌緯,發生什麼事?」凌父固然關心失蹤多日的阿森,但是凌緯是他親生的女兒,豈能容許外人欺負她。
「爸。」凌緯起身衝進凌父的懷裡,「他不是阿森。」
「他不是阿森?」凌父登時被她弄糊塗了。
凌緯趴在父親懷裡哭訴:「他已經想起以前的事,他不再是阿森了,他是紀芮麟。」
「他是紀芮麟?」凌父傻了。
阿森是那個電視新聞頻頻報導的紀氏企業總裁——紀芮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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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凌家,紀芮麟以為心情會變得輕鬆自在。
結果他錯了!他感覺心情比還沒來此地之前更為複雜。
拿出手機,吩咐手下前來此地接他後,他不自覺的來到凌緯剛才帶他去的公園。
掃視了四周,他找了一塊較為平坦的草地躺了下來,望著滿天的星空,接著輕輕的閉上眼睛。
腦子剎那間浮現一些畫面……一個笑得甜甜的女孩時而玩弄他的頭髮,時而輕撫他的臉龐,從她的眼裡,他看到濃濃的深情。
她臉上的笑宛如春風,讓人心曠神怡,他不由自主的跟著露出微笑。
「凌緯……」
他猛然張開眼睛,偏頭看著身邊——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紀芮麟重重歎口氣,「我是怎麼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神被這個叫凌緯的女孩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