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只是停留一分鐘都不行。」凌父堅持地怒吼。
「為什麼?」凌緯沒想到爸爸的反應如此激烈。
凌父瞪著凌緯,「你有沒有想過,這事萬一讓貫中知道……」
「我決定跟他分手。」
此話一出,立刻震懾了凌父,「你說什麼?」
「我決定要跟貫中分手。」凌緯強忍心口的疼痛重複道。
「為什麼?」凌父不相信凌緯會放棄與余貫中這段感情。
「很簡單,我同他個性不合。」為了維持自尊,凌緯不得不撒謊。
「個性不合!?」凌父提高音量,回頭瞅著站在門口的阿森一眼,剎那間似有所悟,他轉回頭面對著凌緯,「該不會是因為那個人吧?」
「與阿森無關。」
「那你說說看,你和貫中哪點個性不合?」
「反正就是個性不合。」
溫言,凌父更加惱怒,「你以為一句個性不合就說得過去?假如你跟他真的個性不合,你為什麼答應他上門提親?」
「爸,你非要追根究底嗎?」淚水瞬間模糊了凌緯的視線。
「對,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凌父的語氣強硬。
「真正的原因……」凌緯再也無法忍受傷痛,淚水不聽使喚的奪眶而出,「爸,你和我都錯看了余貫中。」
看到女兒的眼淚,凌父的心猛然一抽,他萬分不捨的展開雙臂,上前擁住凌緯,輕聲安撫:「要是你們真的個性不合,我絕不會勉強你。」
凌緯抬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凌父,「老爸,他跟院長的女兒在一起。」
凌父震驚地拉開懷中的凌緯,滿腹狐疑的看著她,「真的嗎?也許他們只是朋友。」
凌緯噙著淚,搖著頭說:「不,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跟院長的女兒求婚。」
「求婚?」凌父一臉無法置信。
凌緯用力吸著鼻子,「而且還是在貫中的床上。」
「什麼?在他的床上跟院長的女兒求婚?」凌父臉上的表情好像被雷擊中似的。
「我親耳聽見院長女兒說,只要貫中跟她結婚,院長將會栽培他成為頂尖的外科醫生,還要將醫院交給他。」凌緯將所聽到、看到的都和盤托出。
「天啊!那貫中的意思……」
「他答應了。如果這就是貫中一心想追求的目標,我又何必要做那礙眼的絆腳石?」
凌父氣極了,「那他把你當成什麼!」
「爸。」凌緯恨然的歎一口氣,「不要再提他。」
「好,我們不要再說他。」想到凌緯此刻的痛苦心情,凌父心疼不已。
凌緯抬眼望著凌父,「至於阿森,爸,你就讓他暫時住在我們家……」
凌父重重地吐口氣,瞅著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阿森,問:「他的家人還沒出面?」之前他曾經聽凌緯提過阿森這個人的遭過和情況。
凌緯很無奈地道出實情:「警察還沒找到他的家人,可是余貫中堅持要趕他出院。」
「趕他出院?」凌父訝異地打量著阿森,他的身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余貫中竟然就要狠心趕他離開?「不會吧?他身上的傷口……」
「因為沒人出面幫阿森付醫藥費,所以貫中不願意讓他繼續住院。」
「因為他沒錢就趕他出院?」凌父震驚。
「所以我決定先將他帶回家療傷,直到他家人出面找他為止。」
凌父看了阿森一眼,隨後搖頭。沒想到余貫中只因為病人沒錢付費,就狠心將還未痊癒的病人趕離開醫院。
「就讓他住下來。」凌父對余貫中的行徑相當不滿,遂點頭答應讓阿森暫時住在凌家。
凌緯開心的破涕為笑,轉身走向阿森,她溫柔地拉起阿森的手,說:「爸爸答應讓你住下了,還不快點去謝謝我爸。」
阿森木訥地走到凌父面前,深深一鞠躬,「謝謝,凌爸。 」
凌父用同情的眼神瞅著阿森,「放心的住下來,直到找到你的家人為止。」
「老爸,你真好,好心一定有好報。」
凌父慈祥地拍著凌緯摟住他脖頸的手,和藹地微笑,「不需要什麼好報,我只要你快樂。」
凌緯輕聲說道:「放心,我會很快樂。」
阿森看著凌緯與父親之間的親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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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住進凌家已經一星期,為感恩凌家收留他,他主動的幫凌父整理家園,凌父則欣然接受他的回報,且視他如己出。
而另一方面,阿森的傷勢也恢復得比預期快,臉上的腫脹已漸消退。
這天,凌緯手握著剪刀,眼神兇惡的直視著阿森——
「不准再躲,過來!我要幫你拆紗布。」
聞言,阿森躲在牆角邊,雙手抱著脖頸猛搖頭。
「過來,再不過來,等我走過去,可就沒這麼溫柔了。「凌緯威脅道,並讓剪刀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凌父,忍不住笑出聲,回頭瞅阿森一眼,「你最好聽話,不然等一下會出人命。」
出人命?太誇張了吧!
凌緯很想笑,但為了達成目的還是強忍著笑,索性更兇惡的吼著躲在牆邊的阿森:「你聽清楚了嗎?再不過來,等一下會出人命。」
聽見她的威脅,阿森依然不理會,繼續躲在牆邊。
「十天前,紀氏企案總栽紀芮麟獨自駕駛私人飛機出遊,該座機殘骸日前在花蓮以東的外海被發現,目前警方正全力尋找飛機的黑盒子,至於紀芮麟的屍體,仍下落不明。」
突然,電視新聞播報出這一則消息,吸引了阿森的注意。
他放下抱著脖頸的手,皺著眉,緩緩轉頭注視著電視。
凌緯趁他分神之際,上前一把抓住他,「這下看你往哪躲?」
阿森的目光依然盯著電視,若有所思。
凌緯用腳勾來椅子,將椅子挪移至阿森的身旁,喊道:「坐下。」
阿森不再反抗,神情木然的乖乖聽話坐下,凌降則開始小心翼翼的剪開紗布。